"可是,姐姐,你这般做,可是实在有些不稳妥啊!若是不好,你与孩子...可是..."邶如生生有了些愁意,对着墨萱道。
墨萱面上亦是有着后悔的神色,对着邶如道:"我又如何不知?可是若非如此,我也是实在不知道该要怎么办才好。太医说我的孩子注定是要早产的,所以我便想着,与其让这孩子真早产,那还不如将这早产的罪过推到了皇贵妃身上。皇贵妃当初害了我的孩子,这般也不算冤枉了她。可是刚才我看见我的孩子还那样小,那般柔弱,还是刚来到这个世界上,还睁着他那一双好奇的眼睛在看着我。我的心就也软了下来,那可是我怀胎数月辛苦生下的孩子啊!要是我的孩子当真有什么闪失,那我便是死一万次也要伤心的了!"墨萱紧紧握住邶如的手。却是对着邶如道:"如儿,你不要怪我狠毒,我也是后悔的。可是如儿...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能够拼上这般危险,去扳倒皇贵妃,我也满足了!"
邶如摇着头,只反驳着墨萱道:"姐姐,你想的太单纯了!皇贵妃独享圣宠二十多年,这般的手段,便是咱们所比不上的!难道你真以为仅仅是凭着一个皇子的早产,便可以当真扳倒皇贵妃么?姐姐你可曾想过,皇贵妃若是复宠,你我,又该如何自处啊!"
墨萱却是浑然不在意,甚至可以说是墨萱疯狂了,她看着邶如,面上显现出神秘的笑颜,"复宠?她这般谋害皇嗣之人,自然是不会再复宠的了!我既然能够做的出,便也不怕那皇贵妃能够复宠!"
邶如听到墨萱言语,不知怎的,心中竟是有些慌张不安了起来,"姐姐,你到底要做什么?"
墨萱摇着头,因着她刚刚生产完,还有些虚弱,支撑了片刻,便也是支撑不住了,邶如眼见墨萱如此,虽是不赞同墨萱的心机,然而也是扶着墨萱躺下。
墨萱抓着邶如的手,似是对着邶如有着祈求的神色,道:"如儿,我...我...实在忍不了了,皇贵妃当初害了我的孩子,我便也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了的。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永远忘不了我的苦命的孩子。你知道吗?有时我半夜会从梦中惊醒,就是因为想起了我那苦命的孩子。我那苦命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便已经去了啊!这一切...都是因着皇贵妃,若不是因着皇贵妃,我又怎会如此?皇贵妃当初既然要害了我的孩子,便也该想到我会有报仇这一天!我的孩子,是绝计不能够白白丧命的。"
邶如听着墨萱言辞恳切,伤怀颇多,便也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了,她看着墨萱,那惨白的面容毫无疑问是因着早产加难产而留下的痕迹。也毫无疑问,是墨萱的伤口再一次地被解开的痕迹。
身为母亲,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儿,便也是极大的悲哀不幸了。
"如儿,你与我不同,你是陛下心尖上的人,纵使陛下心中那个人并不是你,可是你也绝计不会如我一般。只要...只要你不侍奉陛下,只要...你依旧做这个宫廷之中最为特殊的存在的那个人,那么,便是无论如何,陛下也不会让你与我们一般了!你要记着,这宫中,恁的是再好的女人,只要成了陛下的嫔妃,那么便也不过是鱼眼珠罢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宫中珍珠众多,珍珠多了,那么其实也就是与鱼眼珠无异了!"
墨萱说罢,面上的疲倦之色便也越发多了起来,她看着邶如,有些略带歉疚道:"如儿,对不住你了!本来这些事情,你是可以置身事外的,可是如今...倒是要将你卷进来了。"
不过墨萱的计谋,虽是有着破绽,不过皇帝这一次,终究是选择相信了墨萱的。
许是墨萱的柔弱给了皇帝深刻的印象,也许是皇贵妃也确实是嚣张过度,更或许,是众人一齐作证出首皇贵妃,使得皇贵妃再无反击之力。
总之,皇贵妃依旧是皇贵妃,只是那份皇帝的宠爱,却是黯淡了下来。
如今春色常驻的,也不过是墨萱的万安宫罢了。
皇帝每至闲暇,必是会前往墨萱的万安宫中看望墨萱与十三皇子。且按照惯例,皇子皇女出生,本来应当是由着礼部拟了性命来的,这次皇帝倒是亲自为着十三皇子取了名字,叫做"祐枢"。"枢"字,户枢也。按照皇帝的话语来讲,是希望着十三皇子能够成为国之户枢,由此,便也可见皇帝对着墨萱所生下的十三皇子的厚望了。
宫中之人,惯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如此这般,墨萱的万安宫,则更加是春色常驻之所了。
而另外一头的皇贵妃,皇帝虽是未有明旨说是皇贵妃致使墨萱早产,然而皇帝却是以着皇贵妃身子不适为由让皇贵妃好生安养。虽是安养,实则便也是禁足了。
皇贵妃在自己宫中听到了有关于墨萱是何等何等时受到了皇帝的优待,便是气性越发大了,只在着自己宫中啐道:"贱人!竟是胆敢污蔑本宫!如今竟是还仗着生了皇子来蛊惑狐媚陛下!她也不怕折了自己的福气!"
锦问与丽清只为着皇贵妃端上药以及蜜饯,对着皇贵妃道:"娘娘快别气了,那日您突然间晕倒,说是您是急火攻心,可不能再动怒了。若是再动怒伤心,可就是对着娘娘玉体无益啊!"
皇贵妃哪里又能够做到真正心平气和,不过是稍稍平和了,些,将那药饮了,却也是不住咒骂道:"真是贱人!本宫何时推过她!她竟敢污蔑本宫!"皇贵妃说着说着,眼中竟是不觉流出了眼泪来,只是因着她觉着有些心酸,道:"还有陛下,陛下为何不信本宫啊?本宫真的没有做过啊!陛下,陛下为何要这般啊!"
皇贵妃哭着,心中便是越发觉着伤神难以缓和,片刻,竟是不觉间抽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