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看来,你是不愿意的了,罢了……朕也不强人所难了……”说罢,皇帝便转身欲走。
只是皇帝只在那转身只见,便已然被巧月抓住了衣袖,皇帝转了身,只见巧月对着皇帝跪下来了,恭顺道:“陛下,奴婢愿意,还求陛下,疼奴婢,给奴婢一条生路。”说罢,巧月便用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皇帝。
这般的柔弱神情,自是最能够激起皇帝身为一个男子的保护的欲望的,又兼巧月本就是身为奴婢,身上便是走到哪里都有着一股子柔弱的气质,倒是越发教皇帝看了心生心疼与着幽微的情谊。
况且,近日皇帝根本未有踏足后宫,如今见到了巧月这般细心打扮,虽是不是极美,倒也是眼前一亮,当即便对着身后的戴怀恩道:“戴怀恩,传朕旨意,坤宁宫宫女巧月,端庄娴静,着册封为……才人。赐居,安宁殿。”
按照宫中的规矩,向来宫女册封,都不会是给予太高的位份的,如今皇帝能够给予巧月才人的位份,那对于从宫女晋封者而言,那已然是极其看重的意思了。皇帝看着一旁神色略有激动的巧月道:“你是坤宁宫侍奉的大宫女,自然是与旁人不同的,便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朕便给你这才人的位份也不算是越过了规矩去。自然,你是皇后的宫女,回头,给你的皇后主子磕个头好好拜了才是。”
巧月自然是对着皇帝千恩万谢地应着了,道:“奴婢谢过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看着巧月,面上只露出欣喜的神色,道:“自然是有你要谢的时候,且先起来便是。”皇帝看着梁盛,道:“且带……”皇帝看着巧月,那意思便是要询问巧月姓氏的意思了。
巧月跟随皇后许久,自然是也算得炼就了些机灵的心性的,便忙地回答道:“回陛下,奴婢本姓施氏,西子之施。”
皇帝微微点点头,道:“梁盛,你且带着施才人下去,今晚,便是施才人侍寝了。”
巧月自是千恩万谢地跟着梁盛下了去,临走之时,还不忘着冲着皇帝施了礼。
看起来,皇帝宠幸一个宫女不过是件极其平常的事情,然而这件事情不平常便就不平常在于,这是皇后坤宁宫中的宫女,那对于后宫众人而言,,可就要好好猜一猜皇帝的心思了。
皇后本是安坐在自己的坤宁宫之中的,且整日里因着皇帝斥责祐樘禁足失势而伤怀郁闷不已,正是入夜,正巧教皇后看见了坤宁门外守门的太监将那门口高高悬挂着的两只大红纱笼卸了下来。那便是皇帝今日宿在了哪个嫔妃宫中的意思了。皇后本是不大关心皇帝会是去哪个嫔妃处歇息的,然而只是皇帝已然许久未有进了后宫,皇后这般便是有些好奇了,便问着一旁的书绢道:“你且说,陛下今日……去了哪个嫔妃的宫里啊?是安喜宫啊?还是未央宫啊?”
一边的书绢面色已然是凝成一团,丝毫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来想着能够让皇后好接受一些,只是皇后看着书绢的神情,越发是幽怨了些,问着书绢道:“怎的?陛下难不成,又纳了新人了?”
书绢看着皇后,紧紧闭了眼,下了狠心,便对着皇后回话道:“皇后娘娘,奴婢说了,您可要挺住啊!”
皇后回身看着书绢,只冷笑道:“如今,还有什么是本宫承受不住的?祐樘禁足失势,本宫这个中宫皇后没了权柄,便是连着本宫母家的父亲,也连着遭到了陛下几次的斥责。只怕……再过几日,本宫这坤宁宫都要是让给那安喜宫里的那位了罢。”
书绢看着皇后这般,不免显露出了担忧之色,对着皇后道:皇后娘娘,您福泽深厚,定是不会的。想来陛下,也就是因着一时生气,才这般的,等到那起子小人没了,陛下定然会回转过心意的。”
皇后斜倚在门上,哀怨道:“罢了,这些,都是命数罢了,本宫,又能够做些什么呢?”说罢,皇后便也进了寝殿,问着书绢道:“你还未有告诉本宫,陛下宠幸了哪个新人呢?是出身何处哪宫?给了什么位份啊?”
书绢面上颇为为难,思量了片刻才回答着皇后道:“皇后娘娘,陛下……看重咱们坤宁宫的巧月,已然……封了才人,居了安宁殿,今夜,侍寝。”
皇后听着书绢说出来了这些,那双本刚刚捧起茶盏的手便也登时失去了力气,那茶盏,伴着茶盏里头的茶水,一齐掉落在了皇后裙边。
书绢忙地替着皇后收拾那些碎瓷片子,道:“皇后娘娘可要小心,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啊!”
皇后似是有些不相信,她看着书绢,紧紧握住书绢的手道:“书绢,你方才说些什么?是谁侍奉了陛下?是哪个宫里的?给了什么位份?”
书绢不敢直面皇后,只得低下了头对着皇后回答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陛下的旨意,是看中了咱们坤宁宫中的巧月,已然给了才人的位份,赐居安宁殿,今晚……侍寝。”
皇后连着听了两次,面上已然是如同凝滞住了一般,她的目光有些呆滞,痴痴地盯着眼前的一切看,也不出声说话,只是这般看着。
书绢在一旁,眼见着皇后这般,心中越发是担忧了起来,忙地轻轻地扯着皇后的衣袖道:“皇后娘娘,您不要悲伤,定是……定是……那巧月狐媚,勾走了陛下的魂。”
皇后摆摆手,自顾道:“本宫方才还以为,是本宫听错了呢!”皇后看着书绢道:“书绢,如今,既然巧月已然是嫔妃,你便不能这般言语不敬了,怎么着也是陛下正儿八经的嫔妃了。你若是不敬,可是犯了规矩的。”说罢,皇后便起了身,往者寝殿里床榻上走了去,道:“今日夜深了,本宫乏了,且先安置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