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草睁着眼睛,眼中泪珠不止,对着皇贵妃道:“皇贵妃娘娘,您在说些什么?奴婢当时已然对您说了啊!是您不肯暂时饶恕了奴婢的啊!”
皇贵妃睁大着眼睛,呵斥着:“你这贱婢在胡说些什么?什么本宫不肯饶恕了你?什么本宫要存了心去害你的端贵嫔?便是你犯了错误被拘捕,合着你们万安宫中便没有了其他的人么?你休要与贱人一起来害本宫,怀着龙胎便可以肆无忌惮么?”
其实皇贵妃若是平心静气地解释或许还可以使得皇帝静下心来去仔细思考这其中的事情,可是偏生的,皇贵妃的性子最是不能容忍这般的。不论皇贵妃到底有没有去虐待奴婢,燕草这般当着皇帝的面去告皇贵妃的状,便已然是皇贵妃所最为不能忍受的了。故而,皇贵妃言语越发无状,竟是与着燕草动起了手来。
果然,皇帝与太后最是不能容忍嫔妃御前失仪的,无论事实如何,太后已然打心中认定皇贵妃是与此次事件脱不了干系了。
皇帝亦是暴怒,呵斥着:“放肆!你这个样子,像的什么皇贵妃应该有的样子?你瞧瞧你自己可是像个宫中的贵妃?”
燕草哭着对着皇帝太后道:“太后娘娘,陛下,奴婢虽然冲撞了皇贵妃娘娘是不对的,可是……奴婢也绝计没有要害皇贵妃娘娘的意思啊!更遑论,皇贵妃娘娘所说的,什么奴婢与端贵嫔娘娘一齐要害了皇贵妃娘娘?奴婢怎么知道?况且陛下明鉴啊,我们家端贵嫔娘娘,到现在还躺在万安宫中的床榻上呢!怎的?怎的我们家端贵嫔娘娘哪里会有心情去害皇贵妃娘娘?”
“倒是皇贵妃娘娘,奴婢本就不是故意要冲撞皇贵妃娘娘的,况且,奴婢也请罪了,怎的皇贵妃娘娘倒是不依不饶了起来?奴婢已然说明奴婢是负责万安宫中给端贵嫔娘娘熬安胎药的了,还说着端贵嫔娘娘指着奴婢去给娘娘熬制安胎药,是着急去饮用的。奴婢也说了,请皇贵妃娘娘先暂时饶恕了奴婢,奴婢待到为端贵嫔熬制了药物,再前去安喜宫中为皇贵妃娘娘请罪。只要娘娘肯暂时饶恕了奴婢就好,奴婢定会前去给皇贵妃娘娘您请罪的。可是皇贵妃娘娘您呢?您一听说奴婢是万安宫端贵嫔伺候的,倒是越发生气了!恁的奴婢是千说万说,皇贵妃娘娘也不肯饶恕了奴婢,奴婢倒是想要问问皇贵妃娘娘您,难道奴婢也端贵嫔娘娘竟是这般惹的皇贵妃娘娘不悦么?敢问皇贵妃娘娘,端贵嫔娘娘到底是哪里惹到了您,竟是这般让您不悦?”
皇贵妃听着这些,则越发是火冒三丈,对着燕草啐道:“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是和你那贱婢主子一起的,不就是想要害本宫么?本宫还想知道,本宫到底是哪里惹了你,竟是这般让你与贱婢一齐害本宫?”
说罢,皇贵妃更是亲自上前去打着燕草,任凭谁也拉不回来,形同市井泼妇。
皇帝呵斥不断:“放肆!”
太后亦是威严道:“堂堂皇贵妃之尊,竟是形同市井泼妇!这像什么样子?岂不是丢了皇宫的颜面?”
皇贵妃这才被着太后的声音惊醒,忙地跪在地上,对着太后皇帝叩首道:“太后娘娘恕罪,陛下恕罪,妾身实在冤枉啊!妾身……妾身不过是依着宫规处置了要害妾身的贱人,奴婢冲撞了妾身,妾身身为皇贵妃,连维护自身的尊严都不行么?敢问陛下与太后,妾身身为皇贵妃,便是连维护妾身自己的尊严都不行么?”
太后冷冷哼道:“维护你自己的尊严是没有错,可是皇贵妃,你错就错在,你既然身为皇贵妃,便应当时时刻刻为着陛下着想,端贵嫔再不是,也是怀着陛下的龙子的,皇贵妃你便是再生气也应当先考虑是否会惊扰了端贵嫔腹中的孩子,而不是一味的耍你那皇贵妃的威风。这般,便是失了轻重了。”
皇贵妃慌忙道:“太后娘娘,妾身没有妾身没有!妾身……不过是想着稍稍惩戒一下这贱婢,并非是想要谋害端贵嫔啊!妾身当时气昏了头,根本没有想着这么多啊!”
一旁的燕草忙地打断着皇贵妃道:“娘娘此话差矣!奴婢已然说了此事有可能事关端贵嫔娘娘,可是娘娘非但是不听,还说我们家端贵嫔娘娘是贱人,还说端贵嫔娘娘最好是有什么事情,这般端贵嫔娘娘就不会再阻碍皇贵妃娘娘了!”燕草上前牵住皇贵妃的腿,“皇贵妃娘娘,您怎可以如此啊!端贵嫔娘娘再有不是,也是怀着陛下的龙胎啊!”
皇贵妃怒喝,“你这贱婢越发是满口胡说了!什么时候本宫盼着端贵嫔有事了?本宫有说过么?”说罢,皇贵妃又去推着那燕草,“与其让你害本宫,还不如本宫现下便结果了你这贱婢,省得你这贱婢再去污蔑本宫!”
皇贵妃推搡着燕草,燕草却是顺得势往地上一倒,竟是满口吐出了鲜血,引得在场一阵慌乱。
燕草一个急切之下,那鲜血是喷了一圈的,墙壁上,众人衣襟上,皇贵妃更是满面都是血液。
皇贵妃立时怔住,睁大着口鼻,在场众人也都是不敢去拉着皇贵妃与燕草了。燕草只剩下一丝力气,口中犹在吞吐着:“皇贵妃娘娘,您为何要污蔑我们家端贵嫔娘娘?如今……如今……你倒是如愿了,奴婢……奴婢是要被您打死了!可是皇贵妃娘娘……奴婢死了倒是无所谓,可是皇贵妃娘娘,端贵嫔娘娘对您素来恭敬,更是没有存了半点要害您的心思啊!娘娘您,为何要如此不肯放过端贵嫔娘娘啊!”
燕草躺在地上,爬着到了皇帝与太后身前,“太后娘娘,陛下,皇后娘娘,奴婢有罪,请太后娘娘与陛下千万不要与皇贵妃娘娘计较啊!可是我们顺贵嫔娘娘,实在是无辜的啊!请陛下怜惜娘娘啊!”
说罢,燕草便阖上了双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