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皆是点了点头,墨萱最先言语,“如今皇贵妃正得势,咱们即便是有了证据怕也奈何不了皇贵妃的,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才是。。”
沁颜点点头,“自是了!只是咱们如今虽不能奈何皇贵妃,却也要教皇贵妃不得再这般害了人去,否则咱们便真是无法保住咱们自己了!咱们虽不害人,却也不得教别人这般害了去。”
智嬿面上仍旧带着愤怒的神情,“早先我随母亲入宫拜访在朝鲜郡王宫中的姑母,姑母便告诉我王室宫廷生活不易,我当时还是不相信的,可自从来到大明,我便也相信了。原来这大明,皇室宫廷争斗比之朝鲜还要厉害。”
几人小声筹谋计划了一番,便也各自散了。
然而几人筹划了一番,第二日倒是从阴媚兰的春茂轩传出了消息,说是阴媚兰经着太医诊治,亦是发现了怀有一个月的身孕。
沁颜听闻这事愤怒不已,她忍不住便将一套茶具都摔在地上,愤愤道:“怎的她倒是怀孕了?贱人倒是好命好福气,如今她一怀孕,倒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智嬿亦是如此,“咱们孩子的事情,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她在皇贵妃身边出谋划策,咱们怎的会这样?便是宸妃与皇贵妃交好,可是宸妃也从不会主动生事啊!”
邶如则更加是深深恨着,论起来,其余三人是或小产,或面临着小产的威胁,而自己呢,则是永远失去了生育为人母的可能。尽管自己当日表现的不在乎,可是心中在意与否,只有自己知道。不能生育,对于女子来讲,便是残废,便是残缺与遗憾,自己的身子,自己即便不在意,可却是也骗不了自己的,自己身体上的诸多不适已然在告诉着她,自己,已然不是普通的女子了!自己的身子在时刻提示着自己,将那心底散发着恨意的火苗的藤蔓渐渐生根蔓延,布满心间,将那一片恨意的颜色发挥的越发明显。
一旁的墨萱眼中闪出激愤且黯淡的光,有从前从未有见过的凌厉颜色在她那张素来温柔的面上绽放挥洒着,使得她变得有些陌生,教邶如等人看起来都有些疏离与遥远,只听得墨萱语气奇怪道:“真好,如今她怀有身孕,那便也应当教她尝一尝这小产失子的滋味,这样她也会知道失去了孩子是何种痛苦的一件事情。”
沁颜阻拦着她,急急叫道:“万万不可,阴媚兰虽有嫌疑,可也终究是未有敲定,咱们也不过是想确定一下罢了,如今阴媚兰怀有身孕,若是冲动,会波及到她腹中的孩子的!”
墨萱摇着头,面上凌厉之色越显,“不,既是她害了我的孩子,我便也要害了她的孩子去!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既然她敢害了我的孩子,便也该料到她的孩子也有被害那一天,我怕什么?便是害了她腹中的孩子去又能够怎样?他的母亲作孽,有着这样的母亲也是这孩子的罪孽,我不过是敲打她一下罢了!她若是有福气,这孩子也未必会掉。”
沁颜阻拦着,“不可,阴媚兰的罪过,又与她腹中的孩子何干?你这般,岂不是要罔顾了无辜之人的性命?这般又与皇贵妃之流有何区别?况且这可是关乎到龙胎的大事,若是走漏,岂不是咱们不能承担的过失?”
墨萱满不在乎,大声道:“不,我不管,凭什么我要去忍着?她的孩子,与我何干?她既是害了我的孩子,我便也要害了她的孩子,有什么可疑虑的?”墨萱看着沁颜,哭泣道,“姐姐,不可,我决计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是再等下去,我的这个孩子,不也得被害了去么?姐姐,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已然丢了一个孩子,这第二个孩子,不能再被害了去。”说罢,墨萱便不去听沁颜的言语,转头而去。
智嬿立在原地,见是墨萱跑了出去,便也忙地扶着大肚子紧紧跟了上去,只留下沁颜与邶如在原地,相视而对。
随着媚兰的有孕,宫中风水则是再一次流转,宫中人人企盼的君恩深重,自然也流转在了媚兰的春茂轩。宫中向来是以皇贵妃最为得宠,其次也不过是墨萱沁颜等几人,而沁颜自从流产之后,对着皇帝也是冷冷的,皇帝虽有愧疚之意,然而久而久之,皇帝便也对着沁颜淡淡的了。
余者得宠着,墨萱与智嬿得了身孕,皇帝自然是极其重视的,所以这君恩,也便流连在了皇贵妃所居住的安喜宫,墨萱的万安宫、智嬿的咸阳宫并着媚兰的春茂轩了!
而因着媚兰最后有孕,孕龄最低,更是头三个月最不稳的时候,皇帝自然也常常去探望她,皇贵妃更是一直劝说着皇帝去探望陪伴媚兰,所以细细究起来,竟是皇贵妃一派最为春风得意,不过万安在朝中掌握内阁大局,宫中自然也都有了许多人早就预料到了这些情况,虽是掀起了小波浪,却也不甚大。日子照样是过着的。
邶如有时回去陪伴墨萱,墨萱见了邶如也不过是淡淡笑着,“如儿,你放心,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不急在一时的。若是我当真这般狠下了心肠,自己倒是一时报了仇去可这样子,我不是也与她们一般无二了么?”
邶如点点头,“姐姐想通了便好,只是……咱们要忍些。待到阴媚兰的孩子生了下来,咱们便也可以去出首她了!”
墨萱点着头,“我都知道,本来咱们的计策也不成熟的,还要多等上一些时日才是,若是太过着急,只怕会误事。还要从长计议的。”
邶如心中仍旧有些不放心,却也不敢再与墨萱多说,只与着她闲聊几句,便也离了开去。
墨萱待着邶如走了,这才长吁一口气,墨萱的侍女扶荷走过来,替着墨萱整理暖炕上的靠枕,道:“小主说了这样许多话怕是累了,还是歇一歇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