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咬牙,把心横下去了,不就是说几句话嘛,有什么的,他想说,我就听呗:“如果,你觉得你认识我的话,那就说吧。”我故作平静的说。但是不敢看他,怕自己哭,因为看到他我就觉得自己很委屈。
“你过的好嘛?”他的话简单到苍白,苍白到无力,却惹我心底的波澜一圈一圈的激荡着。我不懂,好与不好与他有什么关系嘛?!
“好,很好。”我默默的点头,泪水在打转,我很努力的与眼泪较劲,不让他落下来。
他极轻的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希望你幸福,我希望你可以像刚到戚家时一样,没有烦恼,没有失落,每天都很会笑,即使有了不开心的事,只要对着鱼说一说就会过去,告诉我,你的生活是这样嘛?”
我继续点头,眼泪滴落在咖啡杯里,荡起了一圈波纹,第二圈,第三圈,接连而至。我很想堵着耳朵,这种让我想放声大哭的话,我一句都不想听,为什么要提起以前,那个只会对着鱼说傻话的尚萱已经死了,在六年前就被杀死了。
可能是我头埋的太低了,他看不到我落泪,所以那噩梦般的声音还在继续摧残着我的耳朵和心。
“他对你好嘛?我是说,那个法国人,他应该是法国人吧?”
我第三次点头,好想逃开,把他貌似关系的话甩的远远的。
我看到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拳,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轻声问:“如果……如果他对你不好,你能回来嘛?”
“不可能,我爸对我妈很好,你别打扰他们。”犹如天籁般的童音响起,我长长的吁了口气。但是仍旧没抬头,不想让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呈现在他们父子面前。
“你都知道是嘛?所以排斥我?”戚逸道。我知道这些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岳少。
“不知道,也懒得知道!”岳少冷哼,温暖的小手从桌子下穿过握住了我发凉的手,那温暖的触感让我平静多了。
“我不想让我妈生气,你赶紧走。”岳少气愤的赶人,他知道我在哭,所以不敢直接拉起我走人。
“对不起……我真的希望你能过的幸福。”戚逸低低的应了一声,摸了摸我的头发,马上招来岳少一声怒斥。
“赶紧滚,别碰我妈!”
“岳少!没事的,他没恶意。”我死死的攥着儿子的手,生怕他对戚逸动刀,虽然一个五岁的孩子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我不想看到那样的场景。
戚逸离开后,岳少捧起我的脸,斥责:“真没出息,又为他哭。”
“我不是故意的。”我委屈的嘟哝,我只是比较容易受环境影响而已,六年前我确实很委屈,很无辜!
他白了我一眼,招来了侍应生,结果账之后,拉着我的手道:“走了,我们回去睡觉。”
“儿子,抱一下!”我破涕为笑对他张开手臂,感激他的保护,可是却换来一个冷哼。
“真没出息,居然跟我撒娇。”
这个傲娇的臭小子,明明像个小大人,我撒下娇有什么关系嘛?!
“你个不孝子,抱一下会死啊?”我收起刚刚揪心的情绪,佯装生气。
他顽皮的笑了,温暖的小手牵住我的手往门外走:“不会死,但是很丢人,回去抱啦。”
感受着儿子小手传来的温度,看着他坚定的小身影,我有一种有此子此生足矣的满足感,因这次偶遇戚逸而动荡不安的心彻底平静了,至于那些或甜蜜或痛苦的回忆就让他们随风消散吧。
在国内待了三天了,一切风平浪静,我哥连续三天都留在宾馆里疗伤,岳少却不肯放过他,每天用毒舌帮他驱走心殇。我觉得等我哥的心殇痊愈时,可能会狠狠心揍岳少一顿,不过就目前来看,他没那个心情。而我带着撒米尔去了一些有名的景点游玩。没想到高高大大的法国帅哥竟然心细如麻,他把我爱喝什么水,喜欢的电影,音乐,颜色,衣着全都摸得一清二楚。不过他的举动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而不是他要追求的目标。
清晨洗漱的时候,我盯着镜子里那张娃娃脸看了半晌,得出一个结论。我这种类型的女人会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所以我周围的人都会很保护我,比如我哥,岳少,在加上现在的撒米尔。汗!我觉得自己有那么点点的迟钝,竟然想了这么久才明白。
“老妈,你好了没啊?是不是掉马桶里了?”岳少的声音夹杂着敲击声从门外传来,我神游了N久的魂魄回归。拉开浴室的房门之后,正对上岳少不悦的小脸。
瞄了一眼钟表我才发现自己在里面待了快一个小时了,怪不得他生气。
“你今天要去月老祠,赶紧换衣服化妆。”他嘟嘟着小嘴道。
“哦,好!”我笑着应了一声,拎起他帮我挑好的衣服看了看,白色的吊带连衣裙,半袖小披肩,一双水晶人字拖。简单大方,最主要的是穿着凉快,这小子的衣着品味真是没话说。至少比我好多了。不过今天他百密一疏咯。
我把人字拖拎到他跟前晃了晃:“岳少,去月老祠要爬山的,我穿人字拖不太方便诶。”
“笨!”他翻个大白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累了就让撒米尔背你,正好测试下他是不是禁得住诱惑!”
“我不,我不要他背。”我蹙眉,点点他的脑门:“你这小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啊?怎么想的这么多?”
“第一,我脑袋比你小,但是不代表脑容量小,因为我的大脑开发的比你多,所以想的比你多,第二,反对无效,我说这么穿就这么穿,赶紧换衣服,我去看看撒米尔和文哥。”
撂下一套让我吐血的话,他习惯性的背对着我挥动着小爪子闪身出门了。
“你个妖孽!”我无力嘟哝,快速的换衣服,至于人字拖嘛,还是穿着吧,免得一会他看到我违抗圣旨又要荼毒我的耳朵了。
打理妥当之后,我就拎着小包去隔壁了,敲响房门之后,是撒米尔开的门,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装把他本来就很完美的身材衬托的更加修长,而那毛茸茸的眉毛,满含笑意的眼眸让我觉得好可爱哦。不过,我只是觉得他很可爱,却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
他见我笑,稍稍愣了下,摸了摸我的脸:“蜜糖,你真可爱,我很想吻你。”
我低着头往后退了一小步,有点不习惯他这么亲昵的举动。
“撒米尔,你最好别对我妈动手动脚哦,否则,我不介意把你的手指头剁下来!”终极搅场王岳少的声音从撒米尔背后传来,法国帅哥脸色一僵,笑容有点变形,我本来就耷拉着的脑袋垂的更低了,好想笑哦,我儿子真的很让人吐血。
貌似是他让我去引诱人家,试探人家,结果现在只是摸了摸我的脸,他就看不下去了。这个保护欲超强的臭小子,真是……真是太和我心意了。
撒米尔试探性的牵住了我的手,问岳少:“这样可以嘛?”
岳少点点头,似乎对他询问的举动很满意:“ok,记住我刚刚和你说的话,你们可以走了。”
“记住了,我很喜欢我的手指。”撒米尔笑吟吟的开了个玩笑,牵着我的手离开了岳少的视线。在离开之后,我悄悄的把手抽回来了,这种十指交融的动作比挽着胳膊要更暧昧,我真的适应不了。
撒米尔很体贴,没有执着于这个小动作,到了门外拦下出租车,上车之后,我们都坐在后座,他好奇的问到:“萱儿,你为什么这么乖呢?我观察了你两个多月,我发现你很听话,无论是岳少的还是尚文的,你都无条件执行。”
我眨了眨眼,有些纳闷:“他们说的话是对的,我为什么要反抗呢?如果他们说的不对,我自然会反对啦,这样做,不对嘛?”
他忙着别看眼睛,望向车窗外:“拜托你别露出这种表情,我真的很喜欢自己的手指!”
我愣了愣,才明白他的意思,西方人的幽默和中国人差别蛮大的。
一路闲聊着来到目的地,撒米尔很绅士的帮我拉开了车门,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我开始犯愁,离开六年了,都忘记这里的样子了,只有身临其境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山路好长啊,坐落在半山腰的月老祠显的好渺小好渺小。而我和撒米尔为了避免顶着烈日爬山,没吃早饭。
汗!都怪岳少这个急脾气,一直催我们,好像赶苍蝇似的。感情他在空调房里待着,还让我穿这种鞋子,这个可恶的臭小子。
‘哇,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娇嗔的女声从我们身后传来,虽然这里已经人来人往了,但是这个女人说的是法语,所以我就好奇的回头看了看。
一位身着红色小洋装的长发美女见我回头,直接糊在了我身上,着实吓了我一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