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片雪色肌肤映衬下,那嫣红分为性感与动人,看得侍立在身后不远的穆枫云禁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流云公子真是比这世间最美的女子还要美上十分。”穆枫云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这位流云公子的仰慕,很马屁地夸赞道。
“是吗。”司马流云将手中最后一把鱼食撒在水面,拍了拍手,将垂落的衣衫优雅地往上裹了裹,转回身来温柔地笑着对穆枫云道:“这么早来这里不是光为了来赞美本公子的吧。”
“枫云唐突,枫云来是向公子报告一个好消息的。那位奉旨钦差雷破雷大人昨天下午摔下悬崖跌断了腿。据说那位相王世子也摔得失去了记忆。”穆枫云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鼻子不经意地深深嗅了嗅。
这位前朝太子,简直就是个妖孽,不但长得容颜惑世,身上竟然还有着女人才有的体香。若不是虑着这家伙一身血煞功深不可测,穆枫云此时恨不得将这美丽不可方物的人儿抱到怀里好好蹂躏一番。
“哦,是这事。穆公子难道是才知道?昨天下午发生的事,今天早晨才来禀报,你这样的办事效率,让本公子如何重用与你。”司马流云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一股入骨的寒意自那双充满魅惑的目子中渐渐弥散开来。
这句话说得极轻,并未带上丝毫情感,但那股寒意却更浓,似有漫天杀意自那池水之中氤氲开来。
穆枫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低头看向另一边的池水时,忽然发现一具人的骸骨横斜在清澈的水中,有数十黑色的鱼正疯狂地在上面啃食。
在那具新鲜骸骨的脖颈上,有一枚貔貅的玉佩,太阳缓缓升起来,那白玉雕成的貔貅,竟折射过来刺眼的光芒,似利剑般直刺人心。
“枫云知罪,枫云昨日下午遵照主子的旨意去暂缓那位大楚太女殿下的蛊毒发作,因此上……”穆枫云心中一慌,再也不敢用轻浮的口吻称呼其为公子,急忙在司马流云身前双膝跪了下来。
那枚白玉貔貅他见过,是司马流云身边一个亲信小厮身上的挂饰。看那骨骸上残存的血丝,似是刚刚被投入水中不久。难道死的是叫着貔貅的那个少年?
“我身边有个叫朱雀的丫头逃到驿馆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位大楚太女收留。”
司马流云点了点头,似为穆枫云解惑般,轻声细语地道:“背叛我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那具骨骸,的确是貔貅的,谁让他擅自放走了朱雀。”
“主子可是要朱雀死?”穆枫云颤声问。
“死?呵呵,怎么可以轻易让她死呢,你去告诉她,她的哥哥还在我这里呢。她若不想让她哥哥去喂鱼就要乖乖听话,好好做事。”司马流云手指一勾,那枚漂浮在水中的白玉貔貅便破水而出,落在穆枫云眼前。
“这个,她是认得的。”
“主子,属下还有要事禀报。属下设在驿馆中的眼线今天早晨还送出一个惊人的消息,说是那位相王世子竟然是个小女子。”
“呵呵,这个本公子早就知道了。眉儿,她叫眉儿。若问相思,敢不相思。我本想用一枚‘血魔妖莲’送她与雷破一个痛快,没想到她身上竟然有克制‘血魔妖莲’的宝物。如此,我不得不动用‘相思’。”
“主子在那个世子身上种了‘相思’?”
“是啊,你不是说‘相思’才是这世上最厉害的蛊毒吗?本公子便趁着她与雷破堕崖的时候,在她的额头种了相思。相思啊相思,一寸相思一寸灰啊。本公子倒是期待那一日,看她美丽的额头相思花开,看她一寸寸因为情动化为飞烟。”
“主子可是用自己的血种的相思?”穆枫云欲言又止。
“是啊,只有血才会将‘相思’自种子中引动出来,怎么可能不用血。”司马流云心中一动,隐隐感觉当初穆枫云送自己‘相思’蛊种时,似乎并没有将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
“如此,属下唯愿主子永远不要爱上那个女子。不然就会受蛊毒反扑。”穆枫云俯身道。
“爱上她?呵呵,本公子怎么可能爱上她。”司马流云浅浅轻笑,笑声若银铃在水面摇碎一池波光。
笑话,真是笑话,本公子恨不得将南轻眉撕成碎末抛到这池水中喂鱼。
凡是南家的人,都是他司马流云不共戴天的仇敌!
他怎么可能爱上仇敌的女儿?
他司马流云这一生已经无爱,只剩下恨!恨!恨!
室内安静,安静得可以听到针落地的声音,相王远远而去的一声叹息,便显得格外清晰与沉重。压得雷破险些要喘不过气来。
本来是好好的,怎么会弄成如此尴尬的局面。
那个小人儿的所作所为,虽然有些与世俗格格不入,自己内心不是也是喜欢的吗,为什么非要说出她不喜欢听的说教之词?是啊,连王爷都不说,自己又有何资格来说?
雷破懊恼地闭上眼,心中烦乱如麻。
却听院子里传来衣裙扫过地面的沙沙声,似春蚕啃噬桑叶,似小雨漫过天街,让雷破的心在那一刻蓦地急跳,猛然睁开眼,眼含迫切地望向房门。
门开的刹那,他有些不肯致信地睁大眼睛。竟然不是她,而是太女殿下。
“师兄,听说你昨日腿受了伤,我嘱咐厨房给你专门炖了骨头汤,来,快起来趁热喝,要不要我扶你起来。”
南轻媛穿着身杏黄衣裙,脸上淡淡地施了层脂粉,温柔地笑眼中透着股不同于往日的妩媚,莲步轻移至床畔,就要上前搀扶雷破。
“不用。”雷破一阵惊慌,急忙挣扎着起身坐了起来。见榻边桌几上果然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骨头汤,不由有些感动道:“真是有劳您了师妹。”
“师兄说得哪里话,什么有劳不有劳。快让轻媛看看到底伤的重不重。”南轻媛说着话,竟近前坐在床边,也不避讳,径直动手去掀雷破身上的薄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