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么谢谢王爷了。"欧阳清歌仍旧淡淡的,但这一次却并没有反驳耶律冀齐的话。
耶律冀齐的眼中弥漫起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喜悦,在一片深不见底的幽黑眼眸中熠熠发光。
"二王妃,你等等!"丞相在他们的后面叫喊道,一边加快脚步快速向他们靠近。
直到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丞相才停了下来。他略显苍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二王爷,二王妃,皇上前几天派人传话,说是两日后要在宫中举行宴会,让臣带话给你们,不知道你们是否有意前去?"
"宴会?父皇问我们去不去?"耶律冀齐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
"自然,是皇上的口谕,让臣替皇上问你们二位。"丞相又恢复了毕恭毕敬的模样,言语中,听不出一丝的感情。
就在欧阳清歌想要说话之时,可耶律冀齐此刻却又阴阳怪气的说道:"真是难得,父皇竟会让本王前去参加宴会?丞相不会是拿本王寻开心吧?"
虽是这么说着,可耶律冀齐的眼里却明显闪过了一抹希冀的神色,这一抹神色被丞相快速的捕捉到了,他微微一笑,又继续说道:"臣怎么敢拿王爷寻开心?皇上亲口传的口谕,臣就算是有千百条命也不敢乱说!"
"你知道就好!"耶律冀齐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接着又转过头,对身旁的欧阳清歌说道:"王妃,你是怎么想的?你想不想前去赴宴?如果你想,那么本王就陪你!"
虽然耶律冀齐的话在旁人听来,是一个感天动地的好丈夫说的话,可欧阳清歌并不傻,她明白什么是恃宠而骄,更明白什么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耶律冀齐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给一个她面子,而最后的结果如何,却还是由他自己来决定的,所以她还是识相一些,这样既给她自己留了面子,又能显现出他们夫妻二人的'恩爱';,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她刚才分明看出来了,耶律冀齐他就是很想去赴宴,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哪有儿子被一直敌对着的父亲邀请,一点也不为所动的?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
想到这,欧阳清歌便在心中做下了决定,她缓缓对上了耶律冀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愿意去。"
"好,那么两日后本王和你一起进宫赴宴!"
耶律冀齐说着,一边扭头温柔的开口道:"王妃,你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事,那我们就回去吧,家中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呢!"
"我..."欧阳清歌看了一眼前方,欲言又止,她要怎么说?难道要她说,她来这里是为了找个机会报仇,找不到机会报仇就不回去了吗?
何况,她的这个丞相爹爹还在他们面前,让她怎么能说出口?
就在欧阳清歌踌躇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丞相说道:"二王爷,臣本是有事想要找你商量的,但看样子,王爷今天似乎很忙,那么还是算了吧,这件事也不是很着急,等以后,王爷有时间的时候,臣再和王爷进行商议罢了!"
丞相一边说着,一边脸上露出了一抹遗憾的神色,明显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
"丞相有什么事要找本王商量?"果然,耶律冀齐上钩了,他皱着眉头,看着丞相,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皇上吩咐了下来,如果王爷去赴宴的话,就让臣和王爷一同商讨一下如何布置大厅的格局。"
"父皇说的?"
见到丞相肯定的点了点头后,耶律冀齐眼中顿时绽放出了一种光彩,他的语调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既然如此,那么本王就牺牲一下,和丞相一起讨论!"
说完,耶律冀齐又急切的对欧阳清歌道:"王妃,本王先和丞相一起进去商讨一下宴会的布局问题,你若是觉得无趣,就去别处走走,记住,千万别走远了,要小心点!"
说完,他便匆匆和丞相往里屋走去。
欧阳清歌在看着耶律冀齐急切的背影,心里不禁感慨道。
看来,耶律冀齐唯一的软肋,就是他的父皇了吧,虽然平时他表面上一副狂傲不羁的样子,但其实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渴望父亲的关怀,真是一个傲娇的孩子。
不过这样的孩子,很可爱!
偌大的庭院里,瞬间就只剩下了欧阳清歌一人,在一阵瑟瑟的风的吹拂下,她的背影,不禁显得有些单薄寥寂。
她慢慢抬起脚,来到了湖边。欧阳清歌沿着湖边一点一点向前走去,每走一步,她便拿脚尖点点地面,就这样,她一步一步的挪动着,直到她不经意间,撞上了一个人时,才抬起了头。
伴随着她头的抬起,她的眼中划过了数道奇异的神色,一瞬间,她的眼中有惊讶,有愕然,还有淡淡的惊慌。
"哥哥?"
眼前的男人,在看到欧阳清歌之后,身子明显的怔了怔,良久,他才开口道:"三妹?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欧阳清歌刚想回答,却突然发现,欧阳胤在说话时,眼中浮起了一抹让她心慌的炙热。
欧阳清歌的眼神也随之慌乱起来,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轻声道:"妹妹,妹妹只是回来看望爹娘,以表孝心。"
"只是看望爹娘?"欧阳胤缓缓问道,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欧阳清歌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眼眸中,似乎划过了一抹悲伤。
她轻轻闭上了眼睛,在心中警戒着自己不可以再乱想,这样想着,欧阳清歌的心中释怀了不少,她睁开眼,对上了欧阳胤一双漆黑的眼眸:"是的,妹妹只是来看望爹娘。"
说完,她又垂下了眼帘,低声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如果哥哥没有别的事,那么妹妹就先离开了。"
话音刚落,欧阳清歌便被人狠狠的抱住了,她只感觉一阵温热感在向她袭来,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气息朝她越逼越近。
一瞬间,欧阳清歌忘记了她现在的身份,也忘记了现在她所处的境地。一瞬间,她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她还是多日前未嫁人的那个女子,身心都是自由的,从未被任何人,任何事物所束缚,可现在呢?为何感觉与往日的完全不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