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呼吸越发粗重起来,他已经把握不住亲吻的力度,心里幽暗艰涩的空虚感犹如一张细细密密的大网牢牢地摄住了他的心神,他看着她挣扎逃跑,看着她绝望无助,看着她在自己身下痛苦万分……
明明知道这样做也许会让她记恨,也许会万劫不复,可是……已经没有办法停下来了,从他的手抚遍她全身的那一刻,从来没有过的真实感填满了他的内心……
他想要更多,他想要同样迫切的回应!
此时此刻躺在他身下的人正是日日思念夜夜牵绊的那张脸……
顾影侧过头大口大口喘息,长时间的窒息让她的四肢绵软无力,甚至连坐起身这样简单的动作也无法做到。
看来这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果果的肌肤一片酥麻,埋首在她胸前的人动作越来越急切,似乎是极力想要得到回应,唇舌所到之处有嗜咬般的刺痛,压在她身上的躯体无比炙热,带着毁天灭地的力度要将她生生揉碎在血肉里。
“初云佚……”少女放弃挣扎,微微苦笑着低唤一句:“咳咳……其实你不必这样的……”
那样细小柔弱的声音却让他的动作叟然而止,初云佚抬起头,**的俊容上满是隐忍,有豆大的汗滴从他的额际划落。
“这样俊美的一张脸……”身下的女子轻喃着,忽然伸出手顺着男子潮红的侧脸细细抚摸,指尖传来的温度层层渗到心底,女子眯起眼,仿佛要把他的面容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只是这张脸,连同关于这张脸的记忆全部遗留在那片密林深处……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想,再也不会怀念!曾经有一个人愿意舍生忘死的保护我,而他,却再也不是我最想珍惜的朋友……”
“我会忘了,你叫初云佚……”
徒然间,就有一滴硕大的泪从少女白皙的侧脸划落,溅落到他chiluo的手臂上,初云佚烫到般缩回手,瞬也不瞬的盯着少女渐渐苍白的脸颊,拂过他脸颊的手忽的一顿,终于不堪重负般落下。
“为什么要这样?”男子呓语般喃喃,低下头去轻轻亲吻臂弯中沉睡的少女,漆黑如墨的瞳眸里忽然划过苍凉的光:“你知道吗?我宁愿让你厌恶和记恨……只是,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你的遗忘……”
“姑娘,姑娘,该起来喝药了!吃药才能好得快!”
阳光顺着窗棂照射进来,她下意识的抬手挡住了刺目的光线,长时间的昏昏欲睡让她的思维和视力都收到了不小的影响。
“你扶我起来……”林顾影冲着对襟小袄的侍女招招手,尚显青涩的女孩小心翼翼的在她身后垫上软垫让她靠在床边,那样羞涩而明媚的笑容恍惚间竟和小月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你叫……”
“姑娘,奴婢阿瓦依。”看着少女侧头思考,婢女连忙接过话:“是西北边陲瓦冮部族人,一年前被皇上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留在了清心小筑,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阿瓦依是主人最忠实的奴仆!”
“阿瓦依,很特别的名字呢,当然,也很可爱!”林顾影对着满脸紧张的婢女淡淡一笑
然而,婢女却仿佛突然被下了咒语,呆愣愣的盯着少女绽放的笑颜回不过神来,半晌才搔搔头,巴掌大的脸蛋憋得通红“姑娘,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像,就像苍山上最美丽的格桑花!上次晚清姐姐照顾不周被皇上处罚,我还以为姑娘很难伺候……”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阿瓦依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大眼睛忽闪忽闪惊疑不定的朝床上瞟。
“不用害怕,其实我都知道的……”顾影眨眨眼,脸上笑容不减,心里却重重叹口气,若不是自己威逼利诱,那个名将之女也不会被初云佚免去了职务。
有太多的事情从开始就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原本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没想到到头来却要靠这么多人来救赎。
“怎么还没喝药?”
淡淡的声线突兀响起,少女眼皮几不可见的轻跳一下,脸上的笑容一分分淡去,几乎是下意识的绷直了脊背。
“皇上吉祥……”侍女阿瓦依慌忙弯腰行礼,然而,初云佚只是轻轻摆摆手,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床榻上面色疏离的少女。
“阿瓦依很好,是我自己不想喝的!”静静凝视着窗外几树寒梅,顾影开口道:“还请你不要再责罚任何人了。”
“朕没有要责罚她,只是按时喝药还能抑制住你身上的疼痛。”一面说着他撇向跪在地上的婢女,同时用狐裘将床榻上的少女紧紧包裹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怎么穿得这样少?”
阿瓦依会意,轻手轻脚的退出去掩好门扉,床上的少女唇角微动却最终沉默下来,那一刹,她突然有种夺路而逃的冲动。
“不用浪费那些药材了……”林顾影折过脸,直直盯视男子的眼睛,眸中闪过冷锐的光芒:“既然你选择了下药给我,就不要顾及这些药带给我的伤害!”
黄袍加身的男子更是越显俊美非凡,口鼻间满满的都是熟悉的桔梗香气,然而,只有她明白,那个真正白衣肃然,丰神俊朗的朋友早已死在了记忆深处。
“就算是朕用药禁锢住了你的行为,但是,朕舍不得你受苦。”初云佚重重叹气,执起搁在矮桌上的药碗递到少女唇边:“这些药可以缓解巴罗的毒性,除了行动不便外,不会留下什么影响……”
“呵呵……那你觉得现在废人一样躺在床上会很好过吗?”然而,少女却是冷笑一声,将头柠向一边:“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
“就算是木偶又何妨,我只在乎你现在是属于我的,这样就够了!”
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啪的裂了,从醒来的那天起,已经整整五天她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做,全身酸痛无力,甚至连简单的下床都做不到,而这样木偶般的生活仅仅五天就几乎击垮了她所有的希望和信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