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唇,没有让他再说下去,倚在他的怀里轻声呢喃道:“什么都不要解释了,我这不是回到你身边了吗?”
“好,我不说了”他握住我的小手,收在掌中,手上顿时传来一阵暖意。
他轻柔的撩拨开我额际的发,抚着我的伤关切的问道:“还疼吗?”
“不疼。”紧握着他的手,我心里突然一阵难过,“慕风,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舞儿”他流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道,“你别问,好吗,我去给你拿些吃的来。”
“慕风”我拉住他的衣衫,加重语气不解的问道,“这便是你甘愿为商国效命的原因吗?”
看到了他眉间的复杂神色,我顿觉自己说话的语气重了,便缓和道:“如果你为难的话,不说也没关系,只是……只是可不可以为了我放弃这些。”
我能预感,两国之间绝不会太平太久,战争迟早会爆发,我只是想和心爱的人,离开这场是非,一起长相厮守。
“舞儿,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和你说清楚,但是你相信我,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便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回綦国,好不好?”他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搂过我的肩,真挚的说道。
“回綦国?”我不可置信的问道,“我们真的能回綦国吗?”
“当然”慕风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到时我们便一起回我们小时候住过的别院去,好吗?”
“别院吗?”提到这些,我便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嘴角,一切不快瞬间在心内瓦解,“可是父亲会同意我们吗?”
父亲是个执着而忠诚的人,在他眼里我已早就嫁与夏侯城为妃,若是知道我逃离了商国,和慕风走在了一起,他能理解我吗?
“会同意的,到时生米煮成熟饭,他肯定会同意的。”慕风突然含笑着说道,眼里露出满满的得意之色。
“谁要和你生米煮成熟饭啊。”我躲开他的怀抱,一时羞涩难当,粉拳便落在了他的胸口。
“舞儿”他笑着再次将我拉入他的怀里,道“你这辈子肯定是我林慕风的人了,想逃也逃不掉了。”
如我所愿,在洛水这个宁静而美丽的地方,我终于获得了自己想要的那份幸福。
一切似乎都已尘埃落定了,我知道,我和慕风之间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近日,他总是很忙,以至于现在这么一个美丽的雪夜,他也不能陪我一起度过。
洛水的冬天比靳城来的还要早些,不过十月,便已是大雪纷飞了,望着院中的梅花,我突然想起了华宫的木棉花。
彼时木棉花早已落尽,便是在那样凄凉的院里,他们共舞着一曲爱的华尔兹,可那又是何其美好的事情啊。
我回头望着桌上的早已凉了的菜,却还在微笑凝望着等待,也许下一秒他便会回来了吧,这样的等待总是让我感到无比的幸福。
雪越来越大,从前院望我房里的小路已被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雪,他便是踩着这样厚重的雪,落入了我的眼帘。
“慕风”我迫不及待的出门而去,扑进了他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傻瓜,怎么跑出来了。”他宠溺的笑着,将我护在了他温暖的披衣之下,“快进去吧。”
一进门,暖暖的气息很快便融化了我发上那些迟迟不肯滑落的雪花。
他伸手替我拭去那一丝潮湿,脸上暖暖的都是笑意:“舞儿,我明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真的吗?”在洛水住了数月,除了有一日偷偷跑去寻找姐姐的墓,我还真未好好的出去玩过。
“当然,我今日已把衙内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明天陪你一天。”
慕风拉起我的手,将我带到饭桌前,往我的酒杯里倒了一杯酒,举杯道:“敬我美丽的舞儿。”
我莞尔一笑,举杯尽饮,道:“慕风,你可不可以再给我吹一首《长相守》?”
听到我的请求,他先是楞了一下,继而拿出了袖中的玉笛,笛身之上淡淡的刻着“舞”字。
他缓缓地吹奏了起来,笛声悠悠,竟是如此应景。
我支着头,静静地听他吹笛,复又想起了那个在摘星楼上吹笛的他,恍然问道:“慕风,你当时怎么会出现在摘星楼上啊?”
笛声顿止,他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丝深沉的意味,“舞儿”他轻轻的唤了我一声,坐到了我的身边,将我拥入了他的怀里,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愿意听我将一个故事吗?”
我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他抚摸着我的发,娓娓的说道:“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的母亲是一国之母,可他的父亲却不是那个国王,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国王,他从小便知道自己和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子是不一样的,他没有自由,也没有快乐,他一直被关在他母亲的寝宫里,从来没能离开过。”
“时间一晃六年,他就这样迷茫的在那个昏暗的皇宫里住了六年,直到有一天,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将他带出那个囚笼,他才真正获得了他想要的生活,他在一个美丽的小院里,遇到了一个美丽的女孩,那个女孩叫舞儿……”
“慕风”我轻轻呼唤了一声,不敢置信,他竟有这样的遭遇。
我紧紧地抱住了他,继续道:“有一天,男孩和女孩都长大了,那个叫舞儿的女孩对那个男孩说,慕风,我爱你,我要嫁给你做妻子。”
“舞儿”慕风突然扶住了我,深深望着我,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除非你不愿意娶我。”我吐了吐舌头,调皮道。
“愿意,愿意,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次日,洛水湖畔,我静静地挥动着手中的笔,迫切的想要将这雪中美景画于纸上。
一时顿笔,我抬起头,便看到他温柔的神情,我嫣然一笑:“很快就好。”
他点了点头,靠近我身边,替我紧了紧身上快要滑落的狐裘。
我用心的画着,很快,画便完成了,我正待放下手中的笔,却被他接了过去,几个浓黑有力的字立时跃然于纸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