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雨一件外套根本不顶用,很快便湿透了。
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线,内心火气汹涌澎湃却无处释放。
深呼吸他终是忍住那些情绪,缓缓在她身边蹲下,一把握上她肩头,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
“回去吧,别闹了,不值得。”
她脸上的泪混着雨水,他分不清,可她眼底的委屈却怎么都忽视不了。
他伸手欲抱起她,却不想被她猛一下抱住:“厉彦成,厉彦成…”
她悲戚的声音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很轻很轻,在这样的暴风雨夜几乎轻到听不清。
可是他确实听见了,心口一紧,他越发用力抱住她。
怀抱里她哭到哽咽的声音像在质问,又像在叙述:“为什么他们都要抛弃我,在我六岁的时候母亲抛弃我自杀了,在我十二岁的时候院长抛弃我,送了我去秦家。我以为那里是我的天堂,却不知道那才是踏入地狱的开始。”
他眉头止不住皱起,眼底情绪晦暗难辨。
“而苏文博那个本该我最亲近的人,在我二十一岁那年将我卖给一个年近五旬的人,一场婚姻毁了我所有美梦,打破我所有期待。我以为离魂了就自由了,可是最后却被最信任人伤的彻底。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你说这是为什么?你说…”
说到最后她意识越来越涣散,声音也越发轻。
那时他还未能察觉她的异常,心口猛的一抽,他道:“也许,只是因为他们都不够爱你。”
话落,怀里的人脑袋一歪彻底倒在了他怀里。
抱着她的手一抖,他惊叫出声:“明挽!”
张君买了伞跑过来撑在厉彦成头顶,男人一把那女人快步走去车边。
之后黑色的轿车像一阵风,快速消失在那夜色里。
厉家大宅里,那个上次明挽留宿过一夜的地方。
男人抱着浑身湿透的女人快步上楼,眼底尽是骇人气息。
家里本就为数不多的保姆,怯怯的站在客厅两旁,见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都很诧异,可谁也不敢多问。
男人一贯沉稳的步伐此刻十分慌乱,瞥了一眼呆立的人,语气不悦:“徐洁上来!”
张君站在客厅里打着电话:“李萧你怎么还没到,在车上我不就给你打过电话了?你属乌龟的吗?!”
电话那端的人和张君慌张的语气截然不同,十分沉稳:“急什么我这赶过去,最快也得三十分钟。”
李萧心中隐隐好奇生病的人到底何方神圣,不是厉彦成,谁能将一贯严肃的张君急成这样?
赶到厉彦成那别墅的时候,徐洁已经帮明挽擦拭过,换了一件厉彦成的衬衫。
一开门便听那个男人指责道:“怎么这么半天!”
李萧瞥了一眼床上的昏睡的女人,那女人脸颊红的厉害,显然是发烧了。
在他到来之前显然已经做过降温处理,放下医药箱他伸手拿开她额头的毛巾,试了下温度。
一番检查后,他得出结论:“没什么大问题,吃几颗感冒药应该没事。”
起身他从要药盒里翻出一盒感冒药,还有一瓶退烧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