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她起身去了二楼的书房。
他们似乎很少来这里居住,书房的摆设和三年前几乎无异。
书房曾经一直是苏文博的禁地,他极其不喜欢别人翻动他放在书房的东西,就连张丽也毫不列外。
开了灯她翻了一圈,没有找到丝毫蛛丝马迹。书桌最左边的一个抽屉,和三年前一样锁着。
轻碰一下,可摸到那锁背面的一层灰层,看来那些佣人打扫的并不干净。
估计仗着这里平时没人住,所以松懈怠慢。
放下那只锁的瞬间,她心头闪过一丝疑惑,正打算试着寻找那锁的钥匙的时候。
门外响起敲门声,明挽心下一惊,暗暗深呼吸,脑海里过滤着之前想好的说辞。
迈着步子过去,淡定的开了门。
可是门开的那刹那,站在门口的人让她意外了,不是苏文博而是…
秦默的继母,林英。
怔了下她连忙道:“伯母好。”
林英嘴角勾了勾,推门走进:“挽挽,我来是有件事想求你。”
“您言重了,只要我可以帮忙定然会帮。”
秦母开门见山道:“远离秦默,三年前他为了你失去一双耳朵,三年后我不希望他再因为你被世人议论。秦家也许算不得名门望族,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娶一个二婚的女人回去。我想,他父亲也根本不会同意。”
他们的爱情还未开始,便已不被看好。
二婚,到底有多难以被人接受,明挽此前对这件事一直是模糊的概念。可是此刻她忽然有些了解了,想要被接受大约很难很难。
“可是伯母,如果我说我在那段婚姻里什么都没失去过,如果…”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听“扑通”一声,对面的人已然跪在了她面前。
明挽惊慌失措的去拉她,可林英不肯起:“明挽当我求你了,远离秦默吧!他若是娶你会让整个家族蒙羞,他若是娶了你会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秦家的继承人承受不起这样的污点!”
此情此景真的很像三年前,车祸以后她也是这样求她远离秦默。她真的不懂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好像似乎只要她消失了一切都会变好。
那一刻明挽真的很想哭,可到底是忍住了,她伸手死劲掐住自己大腿,企图用疼痛控制住濒临崩溃的情绪。
林英跪在她脚边,言辞恳切:“放弃吧,你们不适合。就算他执意下去,最后也可能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这样的结局就是你想要的吗?为了一个你,抛弃整个世界,这样的结局就是好结局吗?”
“您先起来,起来再说。”明挽使劲全力,将人从地上拖起来。
重重握上她的手,林英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们小时候情谊深厚,可是那真的不代表爱情,生活离开了谁都可以继续。你既然已经结过一次婚,就表示你并不是非秦默不可的。离开他,也许你能找到更好的。”
明挽猛的抽了被她握着的手,心中一阵堵,极力调整好情绪道:“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免得秦默找不着您着急。”
说完她一开门,走了出去。
思绪很乱,脚步极快,以至于下楼的时候撞到了人。匆匆道了歉,她一低头快速跑开。
秦默一抬眸便看见她狼狈的背影,放下手里的酒杯跟了出去。
一路小跑着,昏暗的大门口她猝不及防跌倒在地。
膝盖上传来隐隐疼痛,疼的她很想哭,真的很想哭。
厉彦成迈着步子走近,微微弯腰一把将人从地上拉起。
尽管光线很暗,可他还是看清了那女人眼底的一层水雾。
林英上去的时候他看见了,看这情形应该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生活总是要痛的,痛一阵也就好了。”
他向来不会安慰人,所以说出的话有些僵硬。
抬头她仰望着天空,仿佛那样就可以阻止那些眼泪夺眶而出。
她脸上的神情如此悲伤,他心口蓦的一抽,情不自禁伸出双臂轻揽她入怀。
然后他听见她带着哭腔的语气说道:“厉彦成,二婚到底是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呢?为什么他们都要带着有色眼光,去评判别人的过去?”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似是而非的说道:“我不在乎,他不能给你的我可以给你。”
怀抱里的人怔了下,然后她猛然一把推开了他:“你错了,他给不了的你更给不了!”
转身她飞奔着跑出去,他紧随其后,在路口再一次抓住她。
昏黄路灯下,他深邃的眼底染着急切,还有一股解释不清的情愫:“二婚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爱的人给不了你尊严,而这尊严我厉彦成给得起!”
“不需要,你放手!”
她伸手去掰他握着自己胳膊的手指,奈何他扣得太紧!
无计可施,她一脚踩在他的脚面上,再次叫道:“我叫你松手!”
浓眉微蹙,他一把扣住她脑袋,唇瓣压住她的,强势进攻。
明挽气急败坏伸手去推,他小小退开一步。
可不等她转身逃不开,他再一次捉住她手腕,手下一用力她便被带去路边的梧桐树下,更为猛烈的侵略袭来。
秦默从门外追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昏黄路灯下那颗梧桐树下,那二人吻的忘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