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咄罗家的光荣,无扬一定支持!"咄罗无扬站起来回答,以表示他的决心。
"老大,你看得起我咄罗奇,我不会让你失望。"咄罗奇站起来,双手环胸单腿跪地,朝他郑重地行礼,"你说过一句话,要别人服你,首先要自己服自己,这句话到现在我还记得。"
"起来吧,我听见哈利的大嗓门了。"哥鲁达微微一抬手,"好好表现,我哥鲁达的兄弟是契丹最英勇的战士。"
咄罗奇依言站了起来,还没有落座,一个高大粗壮的身影走了进来,对着上座的人大着嗓门叫道:"将军,你回来了,哈利奉你的命令赶到!"
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刀放在了门口那里的刀架上,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哥鲁达的面前,一脸的胡子,头发梳成两条粗大的辫子,恭敬地对哥鲁达行礼。
"哈利,几日不见,你好象又肥了不少。"哥鲁达对自己的爱将正色地说道,一点也没有取笑的意思,"是不是疏于操练,天天在自己的营地里喝酒作乐?"
"将军,你看错了,冬天了,哈利穿的衣服多!"哈利红着脸拍拍自己的腰身,护腰已经包不住他粗壮的腰围。
哥鲁达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呆在自己的大帐里不活动,要是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腰还那么粗,你就等着降职,当一个小兵给我天天操练去!"
在他众多的手下里,这个哈利是他最头疼的,大功大过各半,对他是又爱又恨。
"咄罗奇,你坐在这里做什么,老哈我口渴,给我倒水去!"见将军没有怎么怪罪自己,哈利的嗓门又大了起来,在咄罗无扬的身边坐下,冲着咄罗奇吆喝道。
哥鲁达正要怪罪他的无礼,他在平时太放纵他们,几个粗鲁的手下一直把他最得力的咄罗奇当作无用的人。
"是,我马上去!"咄罗奇嬉皮笑脸地站起来,"老哈你稍等,咄罗奇我吩咐他们准备好茶伺候着!"
"快去,快去,这一路上我可是没有停过,知道将军回来了,想早一点见到将军,和我一起来的两个随从都不知道被我丢在哪里了。"
"将军!"
"将军!"
门外又是两声惊喜的唤声,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放好兵器,朝哥鲁达行礼。
"耶律银,耶律古,你们比我老哈还要慢了一步!"哈利站起来笑哈哈抱住了有些日子不见的兄弟,"你们的驻地可比我近多了。"
"今天就我们这几个人,其余的人太远,我没叫他们来,明天开始,我会到各处去巡查。"哥鲁达朝刚到的人一摆手,要他们坐下。
"将军,有什么吩咐?"耶律银坐下来问道。
"叫你们来,是有一件事要向你们宣布。"哥鲁达见咄罗奇端着一个托盘进来,顿了顿,决定让他先做好最后一回伺候人的事。
"各位将军大人先喝口茶。"咄罗奇脸上端满了笑意,在他们的面前一一将茶杯放下,"这是将军私藏的碧螺春。"
"叫你拿茶,你才给我这么小的一个杯子。"哈利是粗人,见不得汉人喝茶的杯子,"咄罗奇,你也太小气了。"说着,一口就把茶杯里的茶水喝干了。
"阿奇,你真是浪费我的好茶叶。"哥鲁达苦笑,"象哈利这样的人,你给他拿一桶凉水就是了。"
咄罗奇把托盘放在一旁,低笑道:"将军,老哈是粗人,我哥哥和两位耶律将军可是懂得品茶的。"他早就摸透了老大手底下那些将军的性格,也正是如此,哥鲁达才会决定将左卫将军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他。
"我老哈学不得他们的假学问。"哈利不满地叫道,"这汉人的玩意就是不好使,喝茶就是要痛痛快快地喝。"他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瞄了一眼一边品茶一边在偷笑的兄弟几个,他们怎么就尝得出汉人茶叶的味道,喝到他的嘴里就感觉苦。
"你就先不要叫了,听我把话说完。"哥鲁达站了起来,手背在身后,严肃的目光在他们几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我决定提升咄罗奇为左卫将军。"
"什么?"哈利惊讶地站了起来。
声清脆的瓷器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他手边的茶杯被他的大手不小心扫落在地。
两个耶律将军先是吃惊地看着宣布任命的哥鲁达,后把目光都齐齐地看向哈利。
哥鲁达看了一眼激动的哈利,哼了一声,从他的身边走过,冷声说道:"你赔我的茶杯,那是我请人从汴梁城带回来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早就料到这个哈利要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我赔你就是!"哈利一脚把茶杯的碎片踢到一旁,叫道:"将军,咄罗奇他哪里有资格当左卫将军?"他瞥了一眼站在那里,脸上一直保持笑意的男人,摇摇头,在他的眼里,那只是一个无用的男人。
"在我的眼里他绝对有那样的资格,而你,哈利,你只有大将之勇,却无大将的谋略。"
"要提升也应该提升咄罗无扬,我看不起咄罗奇!"哈利撇撇嘴,心直口快地叫了出来。
"老哈,你这样说我,很伤我的自尊哪!"咄罗奇笑嘻嘻地看着他,"要不要我和你比试一下,让你心服口服。"
"你能有什么能耐?"哈利哼了一声,见咄罗无扬的脸色不是很好,忙对他笑道:"兄弟,我可不是看不起你,我对你是佩服的,你弟弟实在是没有什么地方让我感到好佩服的。"
"阿奇,把刀拿来,灭灭哈利威风。"哥鲁达往椅背上一靠,脸上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咄罗奇的身子一飘,一个漂亮的转身,单手将刀架上的两把弯刀拿在了手里,"老哈,你还是用你自己的刀吧,我就借用我哥哥的。"他的手一扬,将哈利的刀扔了过去。
"在这里打?"哈利把刀接在了手里,一愣,手腕上一阵麻麻的感觉,心里暗暗吃惊,看似瘦弱的咄罗奇力道不小。
"对!"咄罗奇哈哈大笑,举起刀已经欺了过来,"你要小心了。"
"我怕你吗?"哈利举刀用力砍了过去,心里还想着,只要这一招就能把咄罗奇手里的刀震飞了。
咄罗奇把身子往后一撤,脚下一点,四两拨千斤,刀尖上的力道引导着哈利的身子重重摔倒在地上,哈利庞大的身体倒在地上,发出了一阵巨响。
"哈利,你服不服?"哥鲁达笑眯眯看着好不容易站了起来的人,眼睛里却是警告,你不服也要给我服。
哈利没有想过自己就这样被打败了,一脸通红,看到将军的脸色不善,哪里还敢说什么,慌忙将刀放在了地上,恭敬地说道:"哈利服气。"
"你们呢?"
哥鲁达的目光看向了两个耶律将军。
"属下听朝左卫将军的吩咐!"
"那就好,朝今天起,我不在云州的时候,咄罗奇镇守将军府。"哥鲁达高声宣布道。
"属下遵命!"咄罗奇收起了刀,严肃地回答。
"现在就说说防务的布置。"哥鲁达知道他们心里还是不怎么服气的,但是,有的事情是要一点一点来,急不得,以后就看咄罗奇的本事了,要手下真正地服他,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做到。
他到最后还是没有把要在春天发兵的事情告诉他们,他还是下不了决心,到底要不要把消息传递给远在汴梁城的公主。
但是,他要出发巡查防务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他要抛下他的新婚妻子,不知道她会不会发脾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