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很长的故事……”刘旦宅眼眸微闭,似乎不敢去回想。柳月怜也不催他,她可以理解他的痛。
沉默良久,刘旦宅睁开双眼,转身看向窗外,眼睛却不触一物,似乎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他背着手,轻启薄唇,开始讲述那一段让他刻骨铭心的爱情:
“二十多年前,我还是若耶国的皇帝,整个天下的霸主,若耶在我的治理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达到了空前盛世。春季来临,春暖花开,最是出游的好日子。本是去体察民情,刚出宫便听闻云遥城的烟雨楼来了个绝色美人,多才多艺,心气极高,对当朝朝政也颇有些看法,整个云遥城的男子趋之若鹜,却无几人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甚至没几个人真正见过她的真容。我虽已是不惑之年,却也耐不住好奇,便想去会一会这个奇女子。
一直被各种各样的女子围着献媚讨好的我,从来都不知道见一个女人竟那么难,不仅要吟诗作对,还得精通音律骑射,通过比试,众多男子中只有一人有机会成为兰儿的座上宾。我一向高傲,何曾受过此等气,当即便要离开。
那时已是医名远播的曲松也在比试之列,不可否认,除了医术,他琴棋书画皆是不凡,长的也一表人才,是男儿中的翘楚,正是他激发了我的好胜之心,心想,我堂堂一国之君,如何能输给一个乡野匹夫?”
“所以你参加了比试?”柳月怜适时问道。
刘旦宅点点头,“我确实去了。”
柳月怜想,刘旦宅定是通过比试,成了兰茜夕的入幕之宾,然后两人暗生情愫,最后走到了一起。
“并没有拿到头筹。”虽然只差一点。
刘旦宅的话打破了柳月怜的猜想,使她有些讶异,“难道是曲松?”
刘旦宅点点头,笑的有些嘲讽,“对于这样的结果我自然不服,同时也更像见一见兰儿的真面目。我给了老鸨一万两银子,试图通过她来打通关系。”
“那见到了吗?”柳月怜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见到了。”刘旦宅说,“可是也差点命人拆了烟雨楼。”
“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毕竟我不是靠正当手段取得兰儿的接见,所以兰儿对我的第一印象极差,一见面便将我一阵抢白,我本就心中有气,此时哪守得住她的冷嘲热讽,当即就叫来老鸨,硬要将她买下,她自然不从,以死相逼。后来……”
“后来怎样?”柳月怜想不到他们的初次相识竟是这个样子,与她事先想到的完美景象差之千里。
“我与曲松打了一架。”说到这里,刘旦宅也不由得笑了,每次回想到这件事,他便觉得自己太过荒唐,可是,他也不知道事情会那样一发不可收拾。
“为什么?”这和曲松又有什么关系?
“那老小子已是兰儿的入幕之宾,而我当时确实太过无礼,他看不过很正常,两人口舌上一来二往,后来就动起手来。那老小子也是条硬汉,都已经趴在地上起不来了还不服输,我敬他是条汉子,便与他讲和,亲自扶他去厢房疗伤。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这一举动倒让兰儿彻底改变了对我的看法,也是那一天,我知道了她叫兰茜夕,看见了她的真容,和她的名字一样,美的不可方物,纵是阅遍天下无数美丽女子,我仍是被她的美震撼了,也沦陷了。可是她太年轻,才刚刚及簈,又是那般美好,不得不承认,我自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