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聂清然脸部抽搐,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字。凌灏见她憋屈的很又不好发作的样子,亦是觉得好笑。本来是要会会拜火教那两人,不想端木渠的捣乱把这次见面差点变成一个闹剧。
凌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沉声道:“既然详细条例待日后再做商榷,那本侯也不便耽误国主的宝贵时间,请吧。”
“定北侯又不乐意了,要赶孤王走了,哎,不就是和小清清多说几句话么,有必要对孤王吹鼻子瞪眼?这天下间,与小清清交谈的男子多了去了,定北侯难道想一个个赶走么?孤王看你不如学那古人,筑一间金屋,把小清清藏在里面得了。”端木渠揶揄道。
“若国主再做纠缠,本侯指不定真的就如此为之了。”凌灏镇定的说着,刚刚被端木渠的话呛住的聂清然还没顺过气,又被他这句话呛住了。这两个男人,能不能去谈论下国家大事,不要把话题围绕着他转啊?
“真是小气的男人。”端木渠鄙夷道,接着又换上招牌式的笑靥,“小清清今天是十五哦,可有兴趣与我一起赏月?这边塞的月亮可比中原的美。”
“国主恐怕要失望了,今晚有些琐事要处理,不能赴约。”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小清清,那我先走啦,后会有期。”端木渠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不知为何,聂清然更觉得他像一只满肚子诡计的狐狸。
“恕不远送。”凌灏随意抱拳道。
端木渠没有计较他的态度,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尼阿罗和嫣若也跟了出去,自聂清然身边走过时都瞟她一眼,是怨恨是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心中的怒火再次腾空而起,这个女人,怎会次次都有如此好运?
凌灏还需去军营处理一些事,西北、东北两个戍备营仍驻扎在落雁城,既然战事已然结束,按照律例便该回到自己驻地。由于凌灏不在城中,端木渠的十五万大军又驻扎在侧,所以一直没离开。如今凌灏既归,端木渠也已言明和平交好,开互市,且让大军拔营回朝,是以两营必须离开。凌灏正是去安排这事,聂清然亦惦记宫中事物,便与凌灏分别,各忙各的事、
聂清然独自走进帐篷,徐亦游正在看一封信,见她进来,马上迎过去,将信交给他:“这是若水传来的信,你看看。”
“袖舞那边有何消息,月儿又有何发现?”聂清然初始是面无表情,越看下去脸色越差,及至最后却已是怒极反笑。
“袖舞说那几个目标最近几乎都没有动作,但大买家却行动怪异,府中多了许多身份不明的人。”徐亦游突然压低了嗓音,“你离开落雁城没几天,那慕容昊便言道家中有事,先行一步。我瞧着就是慕容啸招他回去商讨这事。月儿说她已除去几个暴露的障碍,但碍于他们背后的势力,目前还不能进一步扫清那些碍眼的东西,以免牵扯太广。”
“好,月儿办事我一向信得过。”聂清然将信放在一旁的烛火上烧掉,面上的微笑却极度寒冷,“江堰会这帮跳梁小丑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本也无甚大罪,但若轻易放过岂不显得我星月宫软弱好欺,告诉若水给他们一点教训,当然戏莲一定要配合好她的行动。”
“我明白。”徐亦游点点头,“他们的配合一向很默契,你大可放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聂清然道,“最近宫内可好?”
“很好,戏莲的能力你还不放心?只是众人听闻你中蛊后都很担心,不少姐妹想过来看你,全被戏莲劝阻了。我已修书一封给戏莲,让她转告宫内姐妹不必担心。”徐亦游微微蹙眉,“不过月儿两次来军营都被那万俟琮发现,我担心月儿的身份会暴露。”
“万俟琮?无妨,那人一向目中无人,且沉默少言,必不会随意吐露这事。月儿有没有说过万俟琮见她时的反应?”
“月儿说第一次她与万俟琮交过手,她输了,被万俟琮见了样貌,但并未为难于她。第二次是你离开十天后,她来告诉我慕容昊的行踪,万俟琮虽发现了她,但没出手阻拦,也未惊动旁人,只是随她行了十余里才离开。”
“发现?万俟琮发现月儿和我们联系?”聂清然惊道。
“应该没有,月儿说是她送完信出城时被他发现的,第一次似乎意味她是狄戎刺客,第二次他独自在酒肆喝酒。”
“这样便好。”聂清然这才松一口气,星月宫四大使者中最为神秘的便是夜使,即使在星月宫中也只有正副宫主与另外三使以及直属夜使管辖的四位香主见过她的真面目,当然夜使麾下所有门人都极少在宫内走动,外人更是不曾见过她们,“但仍不可掉以轻心,让月儿最近不要出现在落雁城,万俟琮极为聪明,若让他看出什么就不好了。为何他要跟踪月儿,又在半途放弃?”
“这点我亦想不明白,据月儿所说只是单纯跟随,并无恶意。”
“既是毫无头绪,便静观其变。当务之急是处理好江堰会之事,我已叫凌灏给那巴蜀总督修书一封,虽然那人是董炎**,但他不至于以小小总督之位来对抗定北侯吧,且如今怕是丞相不会为这点小事开罪凌灏。”聂清然目中精光一闪,盈盈笑道。
“你这趟出去,倒是与凌灏关系进步不少。”徐亦游见说完了公事,便放松下来,打趣她。
“又开始不正经?”聂清然斜睨她一眼。
“属下只是关心宫主的终身大事,断断不敢在宫主跟前不正经。”徐亦游一本正经道。
“多谢副宫主关心,本宫主一切安好。”聂清然扑哧一声笑起来,“这些事没甚好说,最近休息太久,手脚都有些僵硬,随我出去找人练练吧。”徐亦游点点头,跟着她出了帐篷。
外面,阳光正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