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边三人已经有所行动,聂清然也就不能坐以待毙,凌灏刚为她运功逼完毒,她就叫他带她去看被下毒的水源地。
落雁城中的人大多是从流经城池的落水河取水,军营用水也是从这河里所取,但凌灏身份尊贵所以他所用的水是专程从城中山上的山泉运来,是以他和聂清然没事。
落水河的上游正是狄戎大军驻扎的地方,他们要投毒很是方便,然则被流水冲刷这么久毒性还这么强,说明拜火教的三人的确用了些功夫。
城外的河水一如既往的清澈,然而平日里安静的河流如今却成了危险重重的毒水河,城中山泉并不多,如果不及时清理干净河流,城中很快就会陷入缺水的危机,到时就算将士的身体恢复,也难以抵挡狄戎的进攻。
聂清然顺着河道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也没见有何异样,再往前走就是狄戎的势力范围了,是以她停下脚步站在河边细细观察河水。难道只不过因为他们投毒的分量足够大,所以才能够得逞?聂清然心有疑惑,但很快又否定这个想法,这落水河水量很大,且沿途一直有支流汇入,而且天香粉一旦分量太大的话会把水染成黄色,若真想靠分量来下毒,怕这落水河河水已经变色,可一路走来水色都是正常的,丝毫没有变色的情况,而且用分量来办事也不是拜火教的一向作风。
就在两人都在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个东西从上游慢悠悠的漂浮而下,两人眼前一亮,相对而笑,狄戎投毒的办法已是了然于胸。
原来狄戎是用一层薄薄的外壳包裹住毒药,经过水流的不断冲刷,外壳慢慢融化,里面的天香粉也就洒落在离落雁城不远的河水中,只要一直抛洒这种丸子,就能保证河水中的药粉的分量,又不至于使河水变色被发现。
发现缘由了就好办了,只要命人用极细的渔网拦住上游河水,不让药丸流入下游,然后打捞起来便可,就算有遗漏的药丸融化,经过大量河水的冲刷也不会对人体造成重大伤害。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聂清然突然提声问道,声音不甚洪亮,却中气十足。
其实刚刚看见小药丸的时候凌灏就感觉到有人在附近,但他还不想打草惊蛇,不想聂清然在如此虚弱的时候还能察觉到有人靠近,他不由得对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又多了一层欣赏。
只一瞬间,三个身着黑袍,额头绘有火焰标志的人已掠至两人身前。左首的男子身形较矮,嘴唇外翻,眉眼间满是戾气。中间的男子高而瘦,他双手笼在衣袖中,一脸阴鸷,冷冷的打量凌聂二人。右边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条绸带,面目间依稀能看出当年的美貌,只是如今却是一脸沉寂,不带任何表情。
“拜火教三大护法摩柯波、尼阿罗和嫣若。”聂清然嘴角上扬,“未知排行第二的那呼紧护法现在何处,怎不与三位同来?”
“二哥已去往光明极乐,你很想与他见一面么?”左首的摩诃波怒道,那次大战那呼紧被聂清然刺了个对穿。平日摩柯波与他关系最好,所以再次看见聂清然的摩柯波立马怒火中烧。
“三弟,多说无益,既然看见了,马上为三弟报仇吧。”居中的尼阿罗将两手从衣袖中抽出,聂清然和凌灏面色皆变,那双手上没有一点肉,只有一层皮包在骨头之上,而那层皮却是黑黝黝的不似人皮,必是以剧毒蒸熏而成,若被这掌打上一下,少不得有一番苦头要吃。
尼阿罗蓦地移动身形,转眼已袭到聂清然眼前,饶是聂清然闪避得快,衣袖也被扫了一下,被碰触的地方迅速变黑脱落,聂清然心中不由得大骇。
尼阿罗见一击不中马上变换身形,攻向聂清然右侧,同时摩柯波与嫣若也拿出武器袭向聂清然。摩柯波使的是一根铁棍,只有拇指般粗细,但棍上密密麻麻生满倒刺,令人望而生畏。
嫣若的武器正是那根黑色绸带,专缠敌人兵器。绸带拂过之处带起阵阵腥风,必也淬了剧毒。凌灏知聂清然身子虚弱,且这三人也算自己的敌人,所以毫不犹豫的迎向摩柯波,替她解困。
聂清然知尼阿罗双掌有毒,因此施展飞星逐月步与他相斗,凭借身法的灵巧与剑法的精妙,不让他靠近自己。尼阿罗也非泛泛之辈,他见迟迟近不了聂清然的身,马上给嫣若使个眼色,嫣若知他心意,猛地抖动绸带,欲缠聂清然的手腕,聂清然猛一侧身,躲过这一攻势,随即长剑反削,刺向嫣若左手。
嫣若见状急急后退,尼阿罗立刻迎上聂清然以给她解围。聂清然回剑护身,左手在空中划一半圆,掌中凝成一股气,拍向尼阿罗。尼阿罗急速后仰,一个铁板桥躲过这一掌,又迅速闪身回旋攻向聂清然。聂清然挺剑直刺,左手甩出一把星月针,逼回正欲纵身而上的嫣若。嫣若见状绸带急抖,将星月针一一打落,又欺身上前,绸带也如毒蛇般缠绕而上,攻向聂清然脚部。
此时尼阿罗也配和嫣若的攻势,双掌交替拍出,直袭聂清然周身大穴。眼看就要一击得逞,只见聂清然身体后仰,以几乎挨着地面的高度滑行,长剑向上直挑,居然以刚克柔将嫣若的绸带绞断,又快速起身回旋,直刺入尼阿罗的右边肩胛骨,饶是尼阿罗闪得快也被刺出一个大窟窿,顿时血如泉涌。
这一切不过在眨眼之间,聂清然将星月剑法的快狠准发挥到极致。后背的疼痛刺激的尼阿罗狂性大发,他大吼一声,揉身又向聂清然攻去。
此时嫣若失了武器,尼阿罗又身受重伤,这两人根本对聂清然构不成威胁,只见她一柄长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把尼阿罗和嫣若二人打得晕头转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