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某暄写得好累,真心是心疼他们每一个人,每一个字都写得某暄好难受,尤其是二儿子小端木,他真的太让人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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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出言不慎的使节退出后没多久,宴席又恢复了一片祥和。有几个小国使臣借机与凌灏攀谈,希望能与天楚结成友好同盟关系,寻求天楚的庇护,凌灏倒也来者不拒,与诸人相谈甚欢。
一时之间,他所在的席位成了整场宴会最为热闹的地方,各国使节向端木渠敬酒后纷纷来到凌灏的席位,向这位大陆新崛起的霸主表达友好之情。
端木渠倒不在意他抢了自己的风头,只顾着自饮自酌,双目含笑的望着整个场面。
宴席进行到一半,一名身着红衣的宫女突然小跑着进来,附在端木渠耳边说了些什么。端木渠脸色突变,叫来了一名礼部的大臣帮忙招呼使节,自己跟着来人匆匆离去。
这一切并未瞒过正在应酬各国使臣的凌灏的双眼,能让端木渠这般行色匆匆的离去,必然是聂清然出了什么事。他的心往下一沉,欲起身离席而去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了见她的资格。
虽然还是来者不拒的数次举杯,但旁人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于是使臣们也大都知趣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欣赏歌舞,无人再去向他敬酒。
端木渠一路疾行,到了凤栖宫后早已有人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他。推门而进,入目之处全是喜庆的红色,几名宫女正手足无措的站在窗边,不知道要怎么办。新婚之夜,王后却突然浑身发烫,还在不停的说胡话,若是请太医就太过晦气,只能先请国主来看看情况,再做定夺。
“参见国主!”一众宫女见端木渠到来,立马战战兢兢的跪下磕头。王后出事,肯定是她们做下人的没有侍候好,若是国主追究起来,她们一个都逃不掉!
“你们先下去!”端木渠皱着眉挥了挥手。宫女们见状立刻小跑着退出了房间,以免待会国主追究她们的失责之处。
端木渠走到床前,看见聂清然好似发烧般满面通红,双眼紧闭着,身子还在不安分的扭动,好像是要缓解什么躁动似的。
“小清清?”端木渠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嗯?”聂清然睁开半眯的双眼,声音异常娇媚。见到来人,她半支起身子,软软的抬起手臂,拉住他的衣角,“抱抱、抱抱我好不好?”
端木渠心中一惊,将手放去她的额头,被那股滚烫吓了一跳。然而还不等他收回手,聂清然突然拉住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脸颊,眼神迷茫:“好舒服,好舒服啊!”一边说着一边还直起软绵绵的身子如小猫般向端木渠身上蹭来,双腿在无意识的相互摩擦,“抱抱我嘛,好热啊!”
看着她迷醉的表情,端木渠心中明白了几分,她是怕到了新婚之夜还是难以接受他,所以给自己下了春药!
这是一个好机会,能够顺理成章的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端木渠心中一喜,为自己的心思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是她主动的,而不是他强迫于她,不能怪他!
可是下一刻,他又为自己有这种心理而感到羞愧。即使真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又如何?那也只是药性使然,她还是没能从心底接受他,难道这漫长的一生与她相处都是要靠药来维持么?再说虽然是她自愿的,但她真的快乐么?若是日后她都要活在郁郁寡欢中,他又何必要占有她?
一念至此,端木渠猛然推开聂清然,连连退了几步,心跳加速的站在原地,不肯再往前迈一步。聂清然不解的望着他,双眼好似滴得出水来,衣襟因为刚刚的磨蹭而大开,露出里面的一片春光。红彤彤的脸颊,微张的菱唇,娇喘般的低吟和渴望的眼神,无一不是在考验着端木渠的定力。
端木渠的眸光暗了又暗,终于在指甲刺入肉的那一刻决然转身离去,毫不理会美人低泣般的呻吟。
正在席间心神不宁的凌灏突然被侍卫带到了凤栖宫,他讶异的看着本该喜气洋洋人声鼎沸的宫殿如今却空无一人,只有手臂粗的龙涎香喜烛在孤寂的燃烧着,不知道端木渠叫他来是干什么。
“凌灏。”端木渠从寝殿中走出来,面色深沉的看向他。
“叫我来此地所为何事?”凌灏敛去那些不安宁的心思,沉声道。
“小清清她——”端木渠顿了顿,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闭着眼睛说道,“她中了春药,就在房中,你进去吧。我已经把这宫里所有的人都遣走,不会有人发现的。”
凌灏大惊失色,双目圆瞪的看向端木渠:“你说什么?”
端木渠的话实在太过惊世骇俗,怎么会有人在新婚之夜让别的男人进自己的新房,还是在新娘中药的情况下?他到底想干什么?春药?他有没有尊重过聂清然?
“如果你不想看着她难受至死的话就进去吧。”端木渠平静的说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为什么你不——”凌灏惊讶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你才是她要嫁的那个人啊!”他虽然不想看到他们两人结婚,只要一想到他们会有肌肤之亲就会痛到不行,可是他也不会去做什么伤害她的事啊!端木渠到底在想什么啊?
“可是,你才是她爱的那个人。”端木渠无奈的苦笑一声,缓缓说道,“她根本就接受不了我,不然也不会为了逼自己而给自己下药。就算我真的依靠药性占有她了又如何?不仅她会不开心,我更会恨我自己!你进去吧,我会保守这个秘密。毕竟我还是一国之君不是么,新婚之夜就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传出去的话实在是不好听啊!”话说到最后,他已经是半带自嘲了。
凌灏僵立当场,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他坚持不去,端木渠势必会自己去,他愿意看见这一幕的发生么?可是如果他去了,那他又与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有何区别?她都不肯原谅他而另嫁他人了,他还要去破坏她的姻缘么?
看出了凌灏的犹豫,端木渠涩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去吧,我不会介意,我想也只有你才能帮她,即使她日后知道了真相也绝不会怨你。小清清只是为了断绝自己对你的思念,所以才出此下策。要是我今晚去了,她日后再后悔的话,这将成为她心中永远拔不掉的一根刺,我不想成为她心中的那根刺。”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碰她,她留在我这里,就当是哥哥收留了和夫婿吵架的妹妹吧。等到有一天你们能够除掉心中的那些不愉快,重新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把她风风光光的交到你的手上。”
端木渠的话在凌灏的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和他半敌半友的男人居然会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会从细微处为聂清然着想,会为了她的喜怒哀乐而去压抑自己的感情。这样的男人,他永远都及不上!
“好了,别再考虑了。”端木渠的眼底划过很深的哀伤,却又笑着对他说,“进去吧,天亮之前我来换你。”
说完径直转身离去,也不管凌灏是否同意。
凌灏思绪片刻,最终还是朝寝殿走去。他从来就不是正人君子,更何况还是牵涉到聂清然的事。他感激端木渠所做的一切,却自问做不到端木渠那般无私。他真的只是为了祝贺而来,无心做出任何破坏婚礼的举动。但是端木渠的那句“你才是他爱的那个人”让他原本如止水般的心重新活跃起来,既然端木渠能够用尽心思补全与她缺失的十多年,那他又为何不能不惜一切代价弥补那断层的三年呢?
说他卑鄙也好,阴险也罢,只要她心里还有他,他就绝对不会放手!
清然。
低声的轻呼饱含着数年来不断压抑的相思之情,温热的唇角触碰到久违的肌肤,让他浑身都发出细碎的颤抖。怀抱中的身躯温柔似水,仿佛轻轻触碰就会化作一潭清水。
清然。
女子无意识的低喃伴随着破碎的呻吟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早已彼此熟悉的躯体慢慢的交融在一起,释放着长年累月积压来的丝丝热情。
清然。
第三声轻呼消逝于神智消散之前,一滴眼泪从男人的眼角滑落,滴到女子的脸颊上,与她眼眶中渗出的泪水合二为一,轻轻落在女子散落的发间,了无痕迹。
凌灏。
如梦呓般模糊的两个字轻轻淹没在急促的呼吸声中,消失不见。
微风吹过,龙涎香的烛火渐渐熄灭,天上的月亮也隐去云间,夜鸣的虫儿悄无声息的隐匿起来,天地间寂静无比。
唯有一个一身喜服的男子坐在院中,低声吟诵着自古以来赞美月亮的诗句,每吟一句就饮一杯酒,手边的托盘已经有了许多空掉的酒瓶。绝望到极致的表情在他眼中一览无余的呈现着,可是他的嘴角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润笑意。他盯着隐去的月亮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一个字的音,可若是有懂唇语的在,便会知道他所说的是一句话:
小清清,我愿以一生为代价换你幸福永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