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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最大的一个石块从山顶坠落,彻底封死了来路之后,勒马回望的凌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将那颗几乎要跳出嗓子的心重新放了下去,抓着马缰的手心已全是汗水。端木渠则直接趴在马背上,不计形象的大口的喘着粗气。
“全军就地休息一个时辰!”凌灏缓了缓心跳后沉着下令道。
死里逃生的两国军队闻言立刻有条不紊的下马修整,虽然各个都因为一路狂奔而衣冠凌乱,但却仍旧训练有素的在原地休息,没有任何人大声喧哗,也无人随意走动。只有少数几个人开始在人群中穿梭,为那些被砸伤的同袍包扎伤口。
数十万的大军只听得见走路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的喘气声,除此之外一片安静。
端木渠抱着马脖子休息了好一阵子才有气无力的抬起头,向凌灏竖了一个大拇指:“你果然够胆识,我端木渠服了!”
“能得你端木渠的称赞,实在是不容易啊!”凌灏抱拳笑笑。
“哼,看你美得。”端木渠动了动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服点,“不过我也很聪明啊,你只是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
“既然这么聪明,那刚刚在谷中的时候你为何不自己想办法脱困,而要求助于我呢?”凌灏轻笑道。
端木渠直起身子瞪了他一眼,然后重新趴回马背:“有的便宜占为何不占,给你个显摆的机会罢了。不过你还真够狠,直接来了个永绝后患的法子。这一场地动山摇不知道多少蛮子要葬身于此,西北那些人一时半会不敢来犯了,不过估摸着也没能力打仗了。就算他们有能力打,想要打通这条来路怕也是要费一番脑子了。”
凌灏冷哼一声,冷冷道:“这还算轻的,他们的所作所为即使族灭也不为过。”
端木渠马上明白他的恨意从何而来了,但他并不想和他讨论这件事,于是转了转眼珠轻笑道:“不过我倒开始羡慕起他们的男人来了。”
“为何?”凌灏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还道他有什么别的考量,于是凝神询问道。
“这都不知道?你还是不是男人?”端木渠白他一眼,道,“这么多男人死在这里,回得去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了,健全的男人剩不了几个了。可那么多女人都是要成亲的,保不准以后狄戎的乞丐都能娶上好几个老婆。这等齐人之福,可不是男人最梦寐以求的境界吗?”说完还不忘嘿嘿两声,引得在场将士一阵侧目。
天曌的将士是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偷偷张望,想仔细看看这黑水国国主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居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轻浮的言论。黑水国的将士则恰恰相反,全都惨不忍睹的把头转去一边不看端木渠,跟着这么个口无遮拦的国主简直太丢人了,太让天曌人笑话了。
凌灏没想到他是存的这种心思,闻言不由得冷哼一声道:“难道黑水国的女人还少了,怎么把堂堂国主眼馋成这个模样。不如这次回朝后我亲自挑几个美人送给你,以作合作愉快的礼物?”
“美女?好啊好啊,美女什么的我最喜欢了,那我就先多谢你了!”端木渠喜不自胜的拱手道。
他那喜上眉梢的模样引得天曌将士一阵低笑,而黑水国的人简直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了,奈何不能发作,只得将头低下去数地上的石子,心中默念道:那不是我们国主、那不是我们国主,那不是我们国主……
“不用谢!”凌灏鄙视的看他一眼,摆手道。
端木渠丝毫不在意他的鄙视神色,继续趴在马背上休息。凌灏则四处张望,打量着这附近的地形。两人一不说话,场地上便又静了下来。
爆炸将这块地方的地势改变了很多,鸣沙山南面的两座山被彻底摧毁,只余下几块大石头矗立在原地。另外的几座山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其中的一座山甚至向西倾斜而去,形成一座造型独特的斜峰,原本平坦的道路也因为地震而变得崎岖不平。地震还使潮湿的河床显露出来,河底的淤泥形成了天然的沼泽。
那条月河被从中截断,无数条细流从石缝中渗出,变成一条条水量很小的溪流。落雁城的主要水源落水河原本是靠月河提供水量的,如今月河消失,各条小溪并不遵循月河的河道而走。这就意味着落水河的水量会减少,落雁城百姓的生存就会受到威胁。
凌灏沉思片刻后,对着端木渠说:“有没有兴趣修水路?”
“水路?什么意思?”端木渠抬起头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修什么水路?”
“天曌黑水两国的商贾日渐活跃你没发现?”
“发现了,有什么好稀奇的。那些商人全都钻进钱眼了,哪里有钱赚就往哪里钻,你我两国刚好物资互补,他们跑得勤也属正常。”端木渠无谓的耸耸肩道。
“两国互市不多,容纳不了那么多的商人和物资,所以很多人还是靠自己行商。”凌灏沉声道,“可是陆路不仅难走,所能携带的货物也少,而且马贼极多,很多时候走一趟商下来不仅没赚钱,反而还赔得精光。”
凌灏顿了顿又道:“如果能将枫城的枫河和落水河打通,修建一条运河,那商贾就可以从水路行商,不仅速度变快,运量也增大不少。再者落雁城和枫城都是两国边境处商贾聚居的主要地点,一旦有了这条运河就更能增加两国之间的生意往来。落雁城早就开了互市,枫城却没有,刚好也可借此机会将枫城开为互市。两国再在运河上设立水军保护过往船只,设定税率,又可增加国库收入。这样的好事,你意下如何?”
“不是吧,你居然能主动提出开互市!”端木渠竖起身子夸张的望着他,“我记得当初要把落雁城开为互市时你可还不是很愿意呢,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不抱着‘我天朝上国物质丰富,不需与尔等番邦小国互通有无’的思想了?”
凌灏冷冷瞟他一眼,道:“我何时有那思想了,难道两国边关的那近十个互市都是你开的不成?”
端木渠瞄了瞄四周,转着眼珠子贼笑道:“我道为何你想要开凿什么运河呢,原来是不小心把落雁城的水源给截断了。落雁城地势重要,是天曌的门户,当然不能因为水源而荒废了。可这附近又没有什么水源可循,就把主意打到了我黑水国的头上不是?什么运河,什么互市,什么互通有无,还不是为了落雁城的安危。”
被他猜中心思凌灏也不恼,反而点头道:“正是此意。一条商道和生财之路换一个水源,谁都不亏,应或不应全凭你定夺。即使你不答应我也自然能找到别的水源,大不了将源河上的运河再延伸一点,与落水河打通。”
端木渠哼唧了两声没好气的说:“你还算的真好,明知道我在大力发展商贸,故意用利益来引诱我。不答应你,你可从源河引水,虽然工程浩大点,但还是能解决落雁城的困境,但我就占不到丝毫利益。答应你,虽然有利可图,但也要出钱出力来帮你开凿运河!”
“一旦商贸往来频繁,那点人力物力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孰轻孰重你应该分得清吧!”凌灏轻笑道。
“你还真是会算计!”端木渠虽然极度不想让他的算盘打响,但再三衡量后还是觉得这个办法可取,“依你便是,但我有个条件,运河开凿我们三七分,你开凿七分,我开凿三分。”
“可以!”凌灏颔首微笑,只要能解决落雁城的困境,开凿多少运河又有何好计较的?
粗糙的北风从荒野上刮过,风中的大军却仍旧岿然不动,墨黑和银白二色的军队如同万年不动的磐石般屹立在这苍茫大地上。
过了许久,端木渠突然闷声问道:“死里逃生,你回去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
凌灏决然说道:“找到那个出卖我的人,我不会再手软了。”
“你知道谁出卖了你?”端木渠讶然问道。
“不过是一直没有动手罢了。”说完凌灏微微一叹,似有无奈。
端木渠心中一惊,听他的口气,难道奸细是星月宫的人?他一直碍着聂清然的面子没有出手?
“那你为何这次又要动手了?”
“再不动手怎么对得起葬身月河谷的数万将士?”凌灏冷然答道,“他们随我出征就是把命交到了我手里,他们应该在战场上和敌人堂堂正正的较量,而不是死在旁人的阴谋诡计下!我若为了个人感情而弃他们的托付不顾,又有何颜面当他们的主帅?”
他的话让端木渠僵立当场,如果那人真是星月宫的,如果他真的用重手段对付了那人,聂清然会如何想,会如何处之?难道这两人又要相互伤害了?
“你真要对付那人?”端木渠哑着嗓子试探性的问道。
凌灏淡淡看他一眼,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朝中也出现了奸细,为什么所有的事都这么巧合的发生在这个时候,难道这么多事之间就没有一点点联系?”
“可是——”端木渠无力再说下去,如果黑水国中的奸细也与这些人有关,那他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去对付他们。毕竟他是一国之君,要对祖先的江山负责!
他可以为了聂清然而倾尽天下,却不能将大好江山拱手送给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