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000字,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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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那等人这一趟劫粮草出乎意料的顺利,好似专程给他们的一样,那些押运粮草的士兵一见狄戎大部队前来,全都丢盔弃甲而逃,连抵抗的意思都没有。
见此情形,各大部族首领哈哈大笑,直说这黑水国的狮军也不过如此,居然战都不战的就临阵脱逃,白白把这么多粮草送给了他们。
阿耶那这才明白那女人说的端木渠自身难保是什么意思,黑水国内出了奸细,而那个奸细正好奉命押送这批粮草,不然以他的经验来看,黑水国狮军绝对不会不战而退。
此时此刻,阿耶那突然觉得自己彻彻底底的成了那几个人手中的棋子,一颗钳制凌灏和端木渠的棋子。现在他还有用,所以那些人还会重视,一旦他们扳倒那两人,下一个要对付的会不会就是他了?
一念至此,阿耶那突然觉得背上冒出一层冷汗。
端木渠并不知道粮草被劫的事,还在大营中安安稳稳的等着后续粮草送来。可是直到比预计时间晚了三天后,他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按理说从黑水国调动粮草运到落雁城外最多二十余天,就算路上遇见什么阻碍也不会晚这么久,除非是有人劫走了粮草。可运粮路线都是他早已布置好的,运粮兵中高手不在少数,所用之人也都是心腹大将,怎么可能被劫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
难道是有奸细?
端木渠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虽然不愿承认哪些心腹大将中有人出卖了他,但事关江山社稷,他不得不处处提防。
当晚,端木渠连发了五道密令让暗卫分别送出,自己独自一人在帐篷中坐到了天亮。看着晨曦从门帘处丝丝缕缕的透进来,他站起身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走出帐篷。
想了一晚,虽然还没有得到暗卫带来的回信,但长久居于高位所形成的直觉让他大概猜到了一两分。
他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除了是端木渠以外还是黑水国国君,担负着整个国家的兴衰。
落雁城中,暗卫向凌灏禀告了黑水国军队粮草被劫一事。凌灏微一皱眉,沉声道:“想不到居然有人能策反端木渠的人,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了。密切关注端木渠的动向,一旦那边有何动向,我军立刻配合!”
“是!”暗卫领命后退下。
凌灏看着眼前摊开的书卷,心中却瞬间想了许多事。
端木渠是一国之君,不可能存在所谓的政党倾轧,既然出了奸细,自然是有人要谋权夺位。那人之所以选在这时候动手,一是由于端木渠远在落雁城,正所谓天高皇帝远,他们在京城做了什么一时半会传不到端木渠耳中。二来端木渠驻扎在此地,即使只是与狄戎对峙,也需要消耗大量的粮草。只要断了其粮草来源,纵使端木渠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斗不过狄戎。
假借狄戎之手劫走粮草,就能洗脱那些谋反者的嫌疑。并非他们不供应粮草,而是狄戎太过凶残,与他们无关。
到时端木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就可跳出来打着为国君报仇的大旗笼络人心,把持朝政。然后在群情激奋的情况下带领黑水军民将狄戎一举剿灭,成为举国上下额首称赞的英雄。
到时他们假惺惺的在皇族中扶植一个傀儡皇帝,然后等到时机成熟时再逼着傀儡禅让,最后朝政便顺顺利利的落入他们之手。
他们的如意算盘的确打得很好,可惜却算错了凌灏所代表的天曌这边。
不论是从大局考虑上还是私人感情上,凌灏都不可能让端木渠倒台。因为他并不能保证下一个上台的君主能否与天曌和睦相处,会不会在他和顾辰凉相争的时候倒向顾辰凉。
况且端木渠看上去嬉闹无度,但在朝政上一向铁腕无情,根本没有人敢逆其意愿,更无人敢存谋逆之心,这次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肯定是外部有人主导。事已至此,主导者谁已经显而易见,所以凌灏更不能让端木渠出事。
端木渠下一步很有可能兵行险招,直接向狄戎联军宣战。既然如此,他也就帮他一把,将那群蛮子歼灭在落雁城之外算了。
八月初二,三军对峙的局面被打破,端木渠率先向狄戎发动进攻,以十万人直对狄戎联军十四万人。
第一日,两军胶着大半日,胜负未分,在落雁城外丢下五千多具尸体。
第二日,狄戎大摆长龙阵,打得黑水国措手不及,败退十里。
第三日,凌灏对狄戎宣战,率五万天曌军与黑水狮军联合,直攻狄戎中军,歼灭狄戎联军一万余人。狄戎联军败退十里。
此后五日,狄戎节节败退,天曌黑水两国联军势如破竹,不但逼得狄戎数次撤退,还趁机收回被狄戎侵占的五座城池。
第十日,狄戎退至鸣沙山月河谷。
鸣沙山虽然叫山,但实际是由好几座山组成的群山,由于山体风化,石块上多细孔。一旦风沙吹过,沙子灌入细孔就会随着石块内的通道流过,发出阵阵声响,因此而得名。月河谷是鸣沙山中最难走的一道山谷,中间有条河名为月河,是荒漠里许多涓涓细流汇聚而成的一条河。河水两边都是怪石嶙峋的峭壁,除了河岸边两条狭窄的小路能行走之外,别无通途。但是穿过这条山谷就会遇到许多岔路,想要逃跑是在适合不过,追兵根本没办法找到正确的道路。
狄戎已然败退,定然是想要通过月河谷后逃跑,凌灏与端木渠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如愿以偿?
两人果断下令追击入谷,力图在谷中将狄戎联军歼灭。
不想人算不如天算,谷中高地上居然埋伏了大批军队,一等两人率军入谷,立马现身。
敌军占领了地势优势,谷中又狭窄不堪,不利于两人军队的施展。现身之后,敌军却不急着动手,似乎活活将两人困死在这山谷中,让他们在临死前受够精神上的折磨。
“没想到我们居然能中了如此低级的陷阱。”凌灏望着山腰上准备齐全的弓箭手后沉声道。
端木渠环视一眼,道:“因为我们两人都犯了关心则乱这个兵家之大忌。”
凌灏望他一眼,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后有追兵,前有虎狼,两侧还有毒蛇环绕窥伺,这还真是个绝路了。”
“你凌灏从不轻言放弃,从一个罪臣之子到如今权倾天下的定北侯,所遇的绝境还少了?也没见你出什么事啊。”端木渠哈哈一笑,打趣道。
“国主能从一个宫女的儿子变成如今这地位,想必所遇的困难不会比我少多少吧。”凌灏轻哼一声,不置可否道。
虽然两人喝过酒,打过架,但是还是改不掉没说两句就斗起来的习惯,总之就是看对方哪里都不顺眼。
“别说废话了,再不拿出计划,我们俩可就真要葬身在这破山谷里了。”端木渠正色道。
“指望我还不如指望你自己。”凌灏淡淡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有办法?你怎么就知道我还会救你?”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绝对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中。”端木渠笑着晃了晃脑袋,“再说,你若不救我,就不必跟我一起来追击狄戎。更何况,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黑水国让他人做了主的话,对你的大业也不利,你不会袖手旁观。”
凌灏冷然一哼,道:“你的如意算盘打得还真好,我真是不救也得救了。”
端木渠嘻嘻一笑,抱拳道:“过奖、过奖了。那我可就站在一旁看你大展神通了。”
凌灏瞥他一眼,不再与他争执,招手叫来一个士兵低声吩咐了一两句。那士兵点点头后立刻跑开,找了几个看似普通的士兵细声嘀咕起来。不一会儿那几个士兵又再次跑开,各自找了几个人继续嘀咕。
端木渠看了半天没摸出头绪,转头喊道:“你在弄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有何命令直接让传令兵去传不就是了,这么磨叽的围住交代是何意思。”
“你的人铠甲质量如何,承受得住较大的压力么?”凌灏并没回答他的话,反而问起了其它的事,“不要待会儿托我的后腿,我是不会分神去救你们的。”
“嘿,我黑水国什么都不多,就铁矿多,将士们的铠甲全都是千锤百炼造出来的,可能制作技术没你们天曌高,但用料绝对你们好很多,敢小看我国的铠甲?”端木渠重重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改明儿送你千八百件的,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刀枪不入!”
“废话还真多。”凌灏轻嗤一声,语带讥讽,“这么厉害,不知道待会火药炸起来的时候还有没有这么神奇。”
“什么?火药?”端木渠登时瞪大眼睛看着凌灏,“你的办法就是火药?你疯了啊,这里地势这么狭窄,用火药你是打算和那些蛮子同归于尽啊?你要想死自己去死,别拉着我黑水国的勇士和你一起去死!”
凌灏轻蔑的瞟他一眼,道:“那你就和他们硬拼去吧,我不会阻拦。”
“哼,想让我去帮你撕开逃命的口子?别妄想了,火药就火药,你都不怕我怕什么?”端木渠斜睨他一眼,也不用传令兵,直接提气喊道,“所有人检查铠甲是否佩戴整齐,随时准备迎敌!”
话刚落音,黑水国的阵营里就传出一阵阵铁甲相撞的声音,所有人都在检查自己的身上的铠甲。
整齐的队列中,每个人身上的铠甲都熠熠发光,漆黑的铠甲在阳光下反射着森然光芒。虽然身处绝境,但那些士兵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
凌灏知道能够统帅这样一支军队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即便没有他,端木渠也绝对有能力带领他们走出这个山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