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有孩子了有没有有什么要注意的啊。你老说我太瘦,会不会饿着孩子啊!”
凌灏只是笑着看她问这问那,放下了悬了很久的心,她的行动已经证明她也很开心这个孩子的到来。刚刚他就在想,虽然平时她似乎很喜欢孩子,但却更注重星月宫的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孩子的降临并不是时候,虽然他很高兴,却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欢迎这个孩子。不过如今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了。
“别笑了,说正经事呢,御医有没有说过什么要注意的事啊!”聂清然推了推他,似是不满意他的态度,“看你那心不在焉的样子,你不喜欢这个孩子啊!”
“你想太多了,这可是我们的孩子,疼他都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喜欢。”凌灏揉着她的头发笑道,“御医说你身虚体寒,这一胎不稳,要好好休养,别再操心着操心那了。安胎药是逃不掉了,你就算怕苦也忍着点吧。以后吃饭的时候多吃点,别饿着孩子了,补药什么的也要多吃。”
“好了好了,都记住了,还有什么?”聂清然忙不迭的点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凌灏尴尬的说,“要不明天去问问娘吧,今天她知道你有身孕了后很开心,又怕打扰到你休息,就先回房了。”
“嗯好。”聂清然重新埋进凌灏的怀里,使劲的嗅着他身上特有的气味。
今天真是开心的一天,她居然有孩子了,她和凌灏的孩子,他们会一起守着这个孩子出生,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甜甜的叫他们爹娘吧!
聂清然有喜的事迅速传开,第一份贺礼居然是来自上官鹤的玲珑金锁。他孤身一人亲自将贺礼送到定北侯府,凌灏聂清然虽是不喜欢他,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
这份气概全天下大概也找不出几个人能有吧。
第二个送礼的是端木渠,他只带了十多个随从,一进府就开始大呼小叫:“小清清、小清清,我来看你了!”
聂清然和凌灏一起出去迎接,只见他一身黑色龙袍,龙身的金线在午后的阳光下熠熠发亮。他夸张的挥着手,一见聂清然出现立马跑过去拉住她的衣袖,也不管凌灏站在一边,就自顾的扬着笑脸说:“小清清,我来看你了,你开心不开心?”
“当然开心!”聂清然知道他就是这样,索性也不管他的动作,反正他也没有逾越之举。也不知为何,自从武林大会之后,她对端木渠就没那么讨厌了,甚至也能接受和他做朋友,看他老是撒娇耍赖的也很不错。
“哇,听说你怀孕了,我就第一时间把朝政交给太傅赶来了,这么大的喜事我怎么能不来呢?”端木渠极为认真的说,“需要什么尽管说啊,我黑水国虽然偏僻了点,但有的是人参鹿茸之类的补药啊,绝对能把你的身体养得棒棒的!这次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好东西,随便从库房里拿了一点东西来,也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待会让大夫给我开张方子,我让他们再回去一趟取些来。”
说着他就拍拍手,只见十个侍卫模样的人抬着五口朱红色的大箱子走来。不待聂清然出口询问,端木渠就已经叫人一一把箱子打开:“这是二十支百年老参,还有三只千年人参,这个箱子里是灵芝和、鹿茸还有阿胶。我也不知道孕妇要吃什么,就先只拿了这么点。听说你气虚血弱,这箱子里是今年新产的大红枣,绝对比天曌的要好,我也拿了点过来,还有银耳也是,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食补比药补要好很多。对了,这个箱子里是一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就都拿了点,什么长命金锁啊,小银环啦,还有玉佩之类的。”
聂清然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打开一个又一个的箱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有些东西的确是当世奇珍,有钱也买不到的。有些则是稀疏平常的东西。饶是如此却几乎涵盖了所有的方面,他嘴上说是随便拿的,其实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吧?
这架势就连凌灏都吃了一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端木渠才是孩子的爹吧?如此兴师动众的从黑水国国都连夜奔驰到天曌送这些东西,可不是普通人会做的事啊!
“怎么样,小清清。看在我送了这么多东西的份上,孩子生出来了认我做义父吧!”端木渠嘿嘿笑着凑到聂清然身边问。
“能认国主这般尊贵的人当义父那是孩子的荣幸。”凌灏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
“切,听你那酸不溜丢的话啊。小清清都嫁给你了,也有你的孩子了,我让孩子叫我声义父又怎么了,总不能好事都让你占全了吧?”端木渠瞥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这个,当然可以。有你这样的义父,孩子肯定会很开心。”聂清然揉了揉太阳穴道,这两个男人碰到一起就要互掐,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就是死对头。
“好啊,那这么说定了!”端木渠笑逐颜开的拍手道。
“啧啧,那么点东西就能换得定北侯爱子的义父之位,国主做的好生意啊!”上官鹤缓缓从房内走出来,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端木渠。
“又是你这阴阳怪气的家伙,真晦气!”端木渠呸了一声,原本笑容灿烂的脸立马阴沉起来,“你来干嘛的。”
“闻道聂宫主有喜了,本座自然是来送贺礼的。”上官鹤闲闲笑道。
“送礼?你会那么好心?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端木渠重重哼道。
“笑话,国主都能连夜赶路从黑水国来天曌贺喜,本座本就是天曌之人为何不能来送礼?”
“你不是和姓顾那小子勾结得很开心么,现在来送礼谁知道是不是另有所图?”端木渠鄙夷的看着他。
“那又如何?这也不妨碍本座欣赏侯爷夫妇吧?”上官鹤斜他一眼,凉凉道,“本座是欣赏侯爷夫妇,所以才来贺喜。不像有些人,对聂宫主心生爱慕,却不得不看着佳人另嫁他人还要笑着送礼呢!”
“那又如何?孤王是爱慕聂宫主,却是发乎情止乎礼,并且尊重聂宫主的选择。既然聂宫主选了凌灏,孤王也就衷心祝福,绝对不会挑拨别人夫妻感情!”端木渠故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挑衅似的看着上官鹤。
在这场同门斗嘴中,聂清然和凌灏被彻底无视了。两人无奈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抬起手揉了揉突突跳跃的太阳穴。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个同门师兄弟相似处简直太多了,而且明显八字不合,只要碰头就绝对会起争执,并且自动忽视身边所有人,只顾自己呈口舌之快。
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他们的朋友还是敌人,虽然处处争锋相对,但却也处处礼数齐全,简直有点惺惺相惜的意味。天晓得他们可不想和这两人惺惺相惜,凌灏是因为不喜欢这两人老打聂清然的主意,聂清然则是觉得两人脾气太古怪,相处起来太麻烦了,不如不认识。
就在两人争吵的时候,宫里来了宣旨公公。两人当没看见似的继续打嘴仗,凌灏和聂清然两人则不得不出去接旨。
原来顾辰凉得知聂清然有喜之后立马赏赐了很多东西,药材补品,珠宝古玩乃至奶妈和仆妇,浩浩荡荡的礼物队伍似乎在向天下人表明皇帝是有多重视凌灏这个朝廷大员。
聂清然木然的看着内侍将御赐的东西一箱箱搬进来,没有丝毫表情。在她看来,那些赏赐虽然很多,但却及不上端木渠那五箱东西,并不是比不上五箱东西的价值。只是那些赏赐虽然贵重却是浮于表面的形式主义,而那五箱东西代表着朋友之间的情谊。
朋友之间的情谊,就是这种感觉,虽然聂清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句话。
“看来这姓顾的小子也蛮识趣啊,知道刚刚惹怒了凌灏,所以借机补偿啊。看这一箱箱的东西啊,比皇后有喜了赏赐的东西还丰厚呢!”上官鹤讽刺的看向那些箱子,悠悠道。
“估计是怕凌灏趁现在这时候向他发难,他可是毫无招架之力,又不知道你会不会出手帮他,所以还是走安抚路线比较好。”端木渠瞄他一眼,凉凉说道。
上官鹤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摊开手道:“其实他一点都不好玩,又没智谋胆子又小,随便吓吓就破了胆,本座还没做什么他就已经不敢还手了。”
“呵,你倒是说得轻松,你当然没做什么,你只要袖手旁观就足够他受的了。当初找他合作时说的多漂亮,他那脑子岂有不上当的,现在吃了亏也只能自己受着。谁让他自己生了一个猪脑子,信谁不好,偏偏信你这只狐狸。”
“彼此彼此吧。”上官鹤对着端木渠意味深长的笑笑。
在一旁的凌灏和聂清然再一次无奈扶额,这两个师兄弟到底是想要闹哪样?一下唇枪舌剑争论不休,一下又党同伐异,视旁人为无物的嘲讽当今天子。
真是一对奇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