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干净点。”聂清然头也不回,只轻一挥手,那人的脸上就出现五个红红的指印。
那人捂着肿起的脸颊,怒不可遏的吼道:“居然敢打老子,来人,把这娘们抓起来,一并卖到窑子里去!”
“就凭你?”聂清然回身望着他,嘴角勾勒出讽刺的弧度。
“夫人,这是河套总督的二公子,一直在这城里横着走,别得罪他了啊!”有好心的客人小声提醒他,“这姑娘是他新看上的,准备纳成小妾呢,我们管不着的。”
“夫人救我,我不想去,是他逼我的!”那女子生怕聂清然听见来者的身份后就退缩了,拉着她衣角的手攥得更紧了。
“哦?原来是河套总督赵伟宏大人家的二公子啊。”聂清然颇有深意的说,眼角的余光却瞟向凌灏。果然,他的眸色变深,是发怒的前兆。
现下运河刚刚开始动工,许多地方都必须得到民众的支持,可堂堂河套总督的二公子却当街强抢民女,岂不是让百姓不齿?
一件事或许不足以有何大的影响,但听旁人的口气,这个二公子怕就是个横行霸道的主,久而久之自然会积累起很大的民怨。一旦爆发,将对工程造成很大影响。
朝廷上下很多双眼睛盯着呢,不知多少人想看到凌灏栽跟斗,毕竟这么大的工程,极其容易出纰漏。
凌灏岂会让他们如意?
“哼,知道老子的身份还不乖乖下跪求饶?”那人见有人报出自己身份,便得意洋洋起来,他赵二公子的身份在整个河套地区都是响当当的,黑白两道谁敢不给他面子?这两个看上去像外地人的人有什么资本在他跟前横?
聂清然轻叹着摇头:“可惜我这人生的愚笨,不懂何谓下跪求饶,不如赵公子来示范一遍吧?”
“老子见你长的也不错,和那个臭娘们一并跟老子回去,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绫罗绸缎用之不尽。”赵二公子很明显好了伤疤忘了痛,见聂清然低眉顺眼的模样就忘了刚刚自己在她手上吃的苦头。
“多谢二公子垂青,不过我已有夫婿,怕是不能随二公子去了。”聂清然垂眸而笑,缓缓走到凌灏身边,“这便是我的夫婿。”
此刻的她一直在憋着笑,就想着看好戏。本来是她看不过眼,出手打抱不平,不想这人的身份一抖出来,却变成凌灏的事了。既然如此,那她就安安心心的站在一旁看凌灏如何处理这个纨绔子弟。
那人围着凌灏转了两圈,嗤笑道:“看他这个弱不禁风的样子有什么好跟的,直接踹了得跟老子回家了。”
居然有人用弱不禁风来形容凌灏?聂清然只觉得自己憋笑憋得都快断气了,即便他如今双目失明,也绝对不是个可以小觑的人物。
“不仅如此,本侯还双目失明,的确是不能与二公子你相比。”凌灏不动声色的回道。
那人听了哈哈大笑,边笑还边对着身后的仆从道:“居然还是个瞎子,瞎子,哈哈。”身后那些跟着他横行霸道的小喽啰也捧腹大笑起来。
洋洋得意的人似乎选择性忽视了凌灏的自称。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都想看看这对外地来的夫妻如何应付这河套的土皇帝,也有不少人为他俩捏一把冷汗,毕竟这赵二公子是什么德行众人都知道。
“二公子想要带走本侯的夫人也不是不可以。”凌灏不紧不慢的轻笑道。
围观众人皆尽哗然,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丰神俊朗的男人居然会畏惧权势,主动把自己的娘子送出去,看他娘子的举止极为仗义,怎么会嫁给这么一个窝囊废男人。
不少人都暗自叹息,更有很多人在小声指责男人的不是。就连那名求救的女子都傻了眼,本以为能逃离生天,没想到居然是求助无门,不仅救不了自己还连累了别人。
反观那名女子却神色淡然,好像根本没有听见这几句话似的。
“既然如此,那就跟老子回家吧,哈哈。”那人涎着脸就要来拉聂清然的手。
“慢着。”凌灏抬手捏住那人的手腕,“本侯还有话没说完呢。”
看似轻飘飘的一捏,却让那人的脸瞬间煞白:“你,你干嘛,放、放开我!”
“本侯话没说完之前,谁准你动本侯的夫人的?”凌灏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手下加力,轻微的卡嚓声立马传出来。
本、本侯?剧烈的疼痛让那人原本混沌的脑子瞬间清楚过来。
天曌朝的侯爷很多,但大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仅有的几个年轻的也都属靠着祖荫混日子的,唯一的一个例外就是凭军功起家的定北侯。
据说前段时间定北侯由于被人暗算而双目失明。据说定北侯的夫人是星月宫主,擅长的暗器是银针。据说两人现下正在河套巡视两个工程的开工状况。
“你、你是定北侯?”那人也顾不得手腕的疼,大惊失色的问。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定北侯?那可是皇帝都不敢得罪的主啊!那名求救的女子也愣在当场,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抓居然会抓到赫赫有名的星月宫主。如果他们真是定北侯夫妇,那她是不是就有救了?
“不是想要带走本侯的夫人么?让你爹来亲自跟本侯说。”凌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松开钳制他的手,端起小二送上的盖碗茶,慢慢地品着。
“哼,装模作样的江湖骗子,想要冒充定北侯?”一被松开,那人的本来面目就露出来了,“给老子上,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抓起来!”
那些狗仗人势的家仆立马亮出武器,张牙舞爪的就扑向两人。
围观的人群尖叫着散开,生怕自己受到池鱼之殃。一时间,酒楼里一片混乱。
下一刻,杀猪般的惨叫从天香酒楼中爆发出来。
十根筷子,不偏不倚的插在十个随从的右脚上,透过脚掌深深的钉在地上,使他们动弹不得。除了那个二公子和另外一个随从以外,每个人都被活活钉在原地。
那人吓得脸色惨白,拔腿就要跑,不料一线银光从他眼前划过,切羊肉的小刀划破他的鼻子,钉在了对面的墙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