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鹤凤眸微挑,嘲讽地看着这群几乎都与自己有过交易的人。他伸出白皙的右手,手中赫然便是不离身的兵器乌金长鞭语带轻佻:“怎得,想群起而攻之么?若是如此,本座不介意一边与各位动手一边把那些生意说出来。”
这句话又把那些蠢蠢欲动的江湖人士震住了,若是在这里说出来,那他们苦心经营的良好形象全都会毁于一旦。在如此大的威慑力下,那些人又都不敢动手了。
只听得一声破空利响,一道银光风驰电掣般射向上官鹤。后者眼眸一冷,长袖翻飞,那道银光就顺着来路返回。不多时,惨叫声在凌天门的人群中响起,藏青衣着的凌天门主谢凌天应声倒下,眉心处赫然是一根极细的银针,乌黑的血从针孔流出,眼见是活不成了。
“凌天门,三年前以白银两千两买下沧州原家大公子原明旷的人头。”上官鹤淡然而笑,轻飘飘甩出一句话。
原明野登时怒火中烧,直到今日总算知道为何三年前他自小敬重的大哥会惨遭杀害,原来是凌天门!当时大哥不过是在追查沧州连接的少女失踪事件,定然是查出什么,才会被凌天门杀人灭口。
“我沧州原家与你凌天门不死不休!”原明野怒不可遏的厉声吼道。
他身后的家仆也纷纷亮出兵器,要与凌天门人决一死战。凌天门刚失了门主,正是手忙脚乱的时候,那里抵挡得住来势汹汹的原家人。若是开打,必然是一场屠杀。
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
“诸位且慢!”慕容啸站到两派人的中间,沉声道,“我们切不可被这武林败类的话所迷惑,他就是想挑起我们内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大家都是当世英豪,岂能被他三言两语就挑拨了?”
“我大哥遇害之前正是因为追查到了与凌天门有关的事,如今上官鹤又如此说,我岂有不信之理?”原明野双目赤红,恶狠狠盯着凌天门弟子。
“慕容家主,你又想说什么?”上官鹤垂首轻笑,“本座可以撂一句话,在这万佛寺中的门派,除了慕容家、星月宫、原家和寺中诸僧侣以外,都与本侯有过交易。是与不是你们心中有数,若诸位还咄咄逼人,本座这嘴可就不见得管得住了。”
“不错,有魄力。”聂清然放声大笑,神色深沉,抚掌道,“上官楼主果然有胆色,居然敢独身一人威胁天下群雄,也不怕众人合力之下围歼于你么?”
“本座的脑子里没有什么怕字。”上官鹤一步步走上前,笑容不减,“本座今日前来,不过是为了救薛灵一命,顺带看看这武林盟主是何许人也。诸位却一再相逼,若不奋起反抗,我暗影楼的脸面往何处搁?”
所有人都听得明白,今日选出的武林盟主若是不合他的心意,那他定然会下场比试的。
他的每一步都像踩在那些人心头,没有人敢贸然动手,谢凌天这个活生生的下场摆在眼前,凌天门和原家的人还剑拔弩张的站在那里,谁都不想当下一个靶子。
“虽然你暗影楼行事凶残,但原某还是佩服上官楼主的胆识,今日便不与你为敌,只望慕容家主能让开,使小可能为家兄报仇雪恨!”原明野拱手,字字铿锵,“这是原家与凌天门的私仇,自己解决便可,不劳外人调和。”
言下之意就是慕容家若再多管闲事,那他原家也就不会客气了。
慕容啸唯一皱眉,凛然道:“今日大会是在下召集所开,在下必然要保证每一位的安全,凌天门与原家虽有仇,但仍是武林一份子,在下有义务维护他们。望原公子能给在下几分薄面,将私仇放去大会结束后再解决,在下感激不尽。若公子执意孤行,那就休怪在下多管闲事了!”
大义凛然的话语引得群雄万分佩服,这等气度和魄力,堪为当世武林泰山北斗啊!
“既然如此,那晚辈得罪了!”原明野拱手行礼,握紧折扇,就欲与慕容啸比试一番。
“原公子请慢。”出谷黄莺般的女声盈盈飘来,单若水握住他的手腕笑道,“公子何必如此心急,这凌天门丧了门主,成不了气候,何时寻仇都行。为了这等宵小之辈,坏了原家在武林上侠义仁厚的名声可就得不偿失了。”
秀丽的面容在阳光下化作明媚的画卷,让他一心想要报仇的心豁然开朗。
聂清然点点头,接着说:“不如便安安心心坐下来看比试,待得推举出武林盟主后,原公子自可为兄报仇,星月宫必会全力支持。”
慕容啸一听这话,微微变了脸色,却又很快换上慈善的笑意:“聂宫主所言非虚,还望原公子三思而后行。”
“既然如此,在下若再强求岂非不识好歹。”原明野紧了紧拳头,把横生的杀意压下,领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战战兢兢的凌天门众人也总算放下心,如今至少能保得一刻安生。
除了他们,在场群雄也都松了口气,既然上官鹤没有要出卖他们的意思,那他们何必再去招惹那个煞神,嫌自己命太长么?暗自庆幸者不在少数,谢天谢地者更是遍地全是。
“既然也没人想再找本座的麻烦,那便继续比试吧,也好让本座看看这武林中各大高手的绝技。”上官鹤自顾找了个地方坐下,声音平淡,可听在众人耳中或多或少都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奈何如今的情况,根本无人敢动他分毫,就连被他占了位置的沧浪派都不敢有丝毫怨言,生怕他“一不小心”说出什么有损沧浪的言语。
“刚刚是聂宫主打败了薛掌门,如今擂主便是聂宫主,不知还有谁愿上台一试?”慕容啸环视四周,抱拳道。
“不才在下,领教聂宫主高招。”一袭青衫的慕容昊跃上擂台,温润的笑意挂在嘴角,淡淡的光辉围绕在他身边,公子如玉永远都是这般淡然温和的模样,任谁都看不见那淡泊眼眸下因为女子而掀起的滔天巨浪。
眼前的女子是无数次梦回萦绕的人,也是几乎就要携手一生的人,奈何天意弄人,再次面对时,深沉的无力感将他紧紧包围。为何上天要如此作弄他,明明靠的这么近,却不能伸手碰触。
使君有妇,罗敷有夫真是世界上最残忍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