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泪?传说中鲛人望月而泣,泪化为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鲛人之泪?”徐亦游问道。
旁人听得她的话又是大惊,又是一件传说中的东西,这上官鹤太厉害了吧。
“徐姑娘果然识货,这珠子在阳光下看的确平淡无奇,若在月光下可是会化为水滴。想要观赏它,须得寻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上官鹤解释道,他随手又打开第三个盒子,“这第三件礼物就比较寒酸,还望聂宫主见谅。“
聂清然看向盒子,想知道这比较寒酸的礼物是什么。
没想到盒中之物又让她一个大大的惊讶了一番。
盒中冰封着一株根茎花叶俱全的天山雪莲,看那样子是刚摘取不久。
天山雪莲甚为珍贵稀少,十多年才会开一次花,花期很短,若不及时摘取就丧失了其神奇无比的疗效。每到雪莲开花的时候,总会有很多人千方百计的去争抢,纤尘不染的天山也会因此染上一抹血色。
看着一件件稀世珍吧,众人的眼睛都要直了,这上官鹤太神通广大了。
上官鹤不理旁人,继续打开第四个盒子:“第四件礼物是霓裳羽衣。”
霓裳羽衣是传说中由天上仙女采集彩云之色织成,能无风而动,变换色彩,穿上的人衣袂飘飘,如履仙境。
又是传说中的宝贝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我何德何能,蒙楼主馈赠如此厚礼,实难承担。”聂清然开口阻止了上官鹤打开第五个盒子的动作,“还请楼主收回吧。”
“聂宫主,待本座把礼物全部打开后自会告诉你原因。”上官鹤笑着打开第五个盒子,“这件礼物以及后面三件都是黑水国主托本座送给你的.还有几句话,国主说要本座亲口告诉你。”
凌、聂二人对视一眼,越来越不明白这究竟唱的哪一出,端木渠何以也会送贺礼来。
不过比起上官鹤的四件贺礼,端木渠的就稍显一般,虽也是价值连城,但无外乎是金银首饰,多花费点人力物力财力就能做出来的东西。
众人只是赞叹其制作精美,却远没有像刚刚展示上官鹤的贺礼时那种惊叹。
“这是最后一个箱子了,打开之前,本座先行转告国主的话。他说要本座连表情动作也一并传达,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二位见谅。”
聂清然正在诧异他的话语,结果就发现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住了。上官鹤眨巴着水汪汪的桃花眼,可怜兮兮的说:“小清清,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抛下我,跟了凌灏呢?你说我有哪一点比不上他啊,你知不知道听到你要成亲的消息时我有多伤心?”
上官鹤惊世骇俗的举止,让在座宾客比刚刚看见那些稀世珍宝还要惊讶。很多人都张大了嘴,看得目瞪口呆。
堂堂暗影楼的楼主,居然像个小孩子似的挂在新娘身上撒娇。
看着与端木渠如出一辙的表情动作,聂清然惊讶得呆立在原地,都忘了推开他。
凌灏也微微惊讶,这上官鹤是来找麻烦的吧?
“不过既然小清清选了,我也会尊重你的意志。但是你们成亲这么急,我都没有准备好礼物送你。”上官鹤放开了她的衣袖,围着她转了一圈,袖袍飞扬,风华毕露,“前面三件都是我临时去库房拿了凑数的,第四个盒子里才是我正式要送你的礼物哦。”
说着,他转身打开第四个箱子。
箱子里是一份契约以及一个玉质印章。
“这是?”聂清然疑道。
“黑水国大安城的城主之印。”上官鹤恢复了自身的形象,淡笑道,“自今天开始,大安城由聂宫主所有,独立于黑水和天瞾之外。”
满座皆惊。
大安城与天瞾的幽州城接壤,是黑水国的重要军事据点。
一旦突破大安,后面就只有一座易攻难守的沧城,越过沧城就能直取黑水首都耀明。
说大安是黑水国的命门一点也不为过,可如今端木渠居然送给聂清然!
谁都知道聂清然嫁给了凌灏,送给她也就是送给定北侯,端木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本座礼物已带到,若二位不想要就自己去向国主说吧。”上官鹤耸耸肩,言下之意就是你们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不要指望我拿回去。
“既然如此,那楼主可以告知原因了吧。”聂清然不再纠缠端木渠的礼,她知道那个人做事从来不照常理,既然他乐意给,她为何不愿收呢?
“其实说来也不完全是本座的心意,本座也是受家师所托。”上官鹤抬眸一笑,倾倒众生,“若论起,本座与侯爷及聂宫主还是世交,这点礼物也算不得什么。”
“世交?楼主此话怎讲?”凌灏扬眉问道。
“家师的名讳不便提起,不过家师曾使用过一个化名风影,想必秦前辈与易前辈不回陌生吧?”
“风影?!”席上四人惊呼出声,秦放与易忘言是明确了心中疑问,慕容啸则是一脸莫可名状的表情,剩下的一个居然是身份尊崇的凌老夫人。
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四人,几乎所有人都在想,风影是谁,怎么从未听过这个名号,可看那四人的表情,明显是认识的。
三个男人认识不足为奇,毕竟都是交友甚广的江湖大家,可凌老夫人不过是个妇道人家,怎也识得这人?
“你果是风影的弟子?”秦放从席上走下,来到上官鹤跟前。
“正是。”上官鹤微微躬身。
“风影现在何处?”秦放追问。
“家师云游四海,行踪不定,小可也以五年未见过他了。”上官鹤态度甚是恭敬。
“哈哈,他行事还是这么神龙见首不见尾啊!”秦放大笑。
“家师曾对小可言道,他曾答应若秦前辈与叶前辈喜结连理,必会送上三件稀世珍宝作为贺礼,东海珠坠、鲛泪以及霓裳羽衣便是家师寻来的。可惜天不遂人愿,家师为此嗟叹许久。但当小可告诉他秦、叶二位前辈的弟子结成秦晋之好时,他便要小可送上这三份礼物,所以说来小可的贺礼不过是区区一株雪莲而已。”上官鹤不紧不慢的说。
“好,你若有机会就替老夫转告一句,就说秦放想找他喝酒了,让他有时间就来云雾山来找我与老易。”
“小可自当遵命。”上官鹤微微欠身,随即又转向聂清然,“聂宫主这下你可明白本座何以送出这些礼物了吧!”
“那我就替恩师多谢楼主及尊师了。”聂清然福了福身。
“不必客气。家师与二位尊师早有渊源,侯爷和聂宫主又是本座欣赏之人,这四件礼物实在算不得什么。”上官鹤拂袖而笑,随后自袖袋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五华散的解药,前段时日多有得罪,还望聂宫主恕罪则个。”
“立场不同罢了,谈不上得罪与否。我还要多谢上官楼主不吝赐药。”聂清然接过瓷瓶,笑道。
“既然礼已送到,本座也该告辞了。”上官鹤捋了捋颈边散发,一举一动无不是一道风景。
“不留下来喝杯水酒么?”凌灏道。
“喝酒就免了,本座若继续留下,恐怕就要败二位的兴致了。”上官鹤环视四周,嘴角微翘,“侯爷倒是个不错的人,若不是注定敌对,本座还真想与侯爷大醉一场。”
看完了稀奇,宾客里那些对上官鹤恨之入骨的人又想起了仇恨,纷纷用恨不得食肉寝皮的眼光看着他。
上官鹤丝毫不在意这些,他朝秦、易两人拱手作揖,又向一对新人微微欠身,随后在众目睽睽下带着八名侍从长扬而去,无人敢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