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n市,“路通”也算得上是一家一流的汽车修理厂,包括了喷漆车间、保养车间、钣金车间、维修车间、和快修车间。厂子里有工人八十多,如果算上高级职员,就将近一百来人了。因为诚信好,效率高,所以生意一直都做的风生水起。最近市里正在进行“扩城拓路”工程,路况复杂,交通混乱的情况下,汽车更是一辆接一辆的送了进来。濮晨旭加班加点的工作,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了。
“濮主任!”
在路通工作已经有四年了。高中毕业后,濮晨旭原本打算和方家兄弟一起进镇上的模具厂,一个偶然他进了路通。“路通汽修”位于市区,来回要骑上三个多小时的摩托车。但是,他凭着从小对车的喜爱,他还是选择了路通。上海学习之后,濮晨旭被提升为维修车间主任的。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官,也仅仅只管理着二十几个人而已,可他却是这里最年轻的领导了。听到喊声,濮晨旭从一辆汽车底下钻了出来。他那身深蓝色的工装上沾满了油污,几乎掩盖了原来的颜色。
站在濮晨旭面前的是一年前招进来的文秘杨滟清。她定定的站在那儿,白色上衣,配着一条粉红色的长裤,齐腰的乌发在脑后顺顺滑滑的扎了一半,使她的整张脸都清晰可见。她的皮肤洁白如雪,粉嫩如荷,她的双眼澄如秋水,她的鼻子娇翘可爱,她的嘴巴柔和可怜。杨滟清是美丽的,美得端庄聪颖,美得不可逼视。与杨滟清第一次见面,濮晨旭整个身心都猛烈一震,可是震动他的不是杨滟清绝丽的容色,而是她的眼睛。这是一对似曾相识的眼睛,这是一对和方净翘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老天爷造人就是这么的奇怪,明明是两个毫无关联的陌生人,却总有那么相似的一两处,让人与人之间多了那么一点千丝万缕的关系。
“杨滟清,有事?”
杨滟清,杨滟清,他总是这样连名带姓的称呼,相识一年,从没有一次例外,好像不带那个“杨”字,就不知道她叫什么似的。撇开她秀美可人的容貌不说,单单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高雅气质,飘然韵致,就足够使无数男生为之倾倒了。每个人都能看出她对濮晨旭的深情与爱意,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杨滟清还没来得及把剩下的话讲完,另外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
“当然有事啦!”说话的叫刘伟,做濮晨旭的徒弟有半年多了。年纪不大,只有十七八岁,却是厂子里有了名的起哄王。大伙给他起了个绰号叫“贫嘴专业户”。刘伟嬉笑着,一脸的坏样。他捏着嗓子,假声假气的说:“濮主任啊,下班后我们一起散步谈心,好不好呀?”
众人都笑了起来。这个刘伟本质不坏,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有过分的,孩子般的顽皮。说实话,这样的玩笑杨滟清倒是并不讨厌,至少在外人眼里她和濮晨旭还是般配的。虽如此,可是刘伟这样的玩闹使杨滟清的脸还是“刷”的一下子就红透了。她尴尬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样接下去。濮晨旭一向不喜欢这种无聊的调侃和打闹,更不愿意理睬。但是,这次涉及到了自己,他不能坐视不理了。
“刘伟,你就不能消停会儿?你拿我开涮怎样都行,人家杨滟清可是个女孩子,你这样没轻没重的,会让大家很难收场的。你也该管好你那张嘴了。”
这个刘伟真是皮到了极致,他完全不理会“师傅”的疾言厉色。你说你的,我做我的。他继续开着玩笑。说:
“是,师傅。”他向濮晨旭行了一个军事化的军礼,表情严肃认真,语言铿锵有力。“徒弟一定谨记您的教诲,从今以后,我一定管好我的嘴,在清儿小姐成为师母以前,绝不再秃噜半个字。”接着,他转向杨滟清又说:“清儿小姐,你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以最快的速度成为我的师母,否则以后我只能装聋作哑了。”
大家的笑声更重了,杨滟清的脸更红了。
“濮主任,办公室里有你的电话。”杨滟清再也呆不下去了,匆匆的丢下一句话,逃似的跑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