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在一片暖和中醒来,身心同样有如沐春风之感,对于自己这三天正面对危难,但竟然仍旧睡得安舒,她绝对是感到莫名其妙。
清风的眼皮微微抖动着,接着缓缓地张开了如星般耀眼的美眸,却什么人也看不见,只见四周整洁清雅,时辰…大概是接近黄昏吧。
看到床边有水瓶放着,才发觉自己渴得慌。清风立即倒着喝,入口才知是香甜的蜂蜜水,她大口大口的喝着…噪子得到润泽后立即自顾自地说起来:“我为何会在这里呢?不是应该在黑牢之中吗?”
清风揉揉太阳穴,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况…首先是被点穴了,动弹不得。后来两个疯男子吵了起来,为什么吵来着?清风是已经忘记了…接着黑衣人突然闯进黑牢,射进什么来?在烟雾弥漫下她整个人头昏脑胀地被扛起来转,抛来抛去的…接着还干脆地昏倒了!过程大概就是这样吧…
那么黑衣人的事情大概已经解决了吧,要不然她也不会躺在这里!这里是丞相府西厢房吗?就是早前受伤住过的那个地方…那…大公子现在到底如何?是大公子把她送来这里的吗?
清风下了床,看见门是紧紧地关上了,门外左右两个黑影,大概是守着门的人。这时清风总算明白了,她是换了个地方被关着。
看见有盆水,旁边放着纱布便拿起来洗把面,只是左手传来一阵阵麻痒的感觉,清风轻轻触碰胳膊那个位置,猛然感到刺痛…是受伤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清风动动身躯,突然感觉胸前的衣服紧紧贴着她,令她有点不自在。拉开外衣来查看,惊见一件金色的衣服套在中衣外,而且自己整套衣裙是已经被换过了,谁人为她换衣服呢?
清风如堕五里迷雾,眉头不禁扭紧…这时外面传来了对话的声音,但清风听不清楚内容。大概是外面的人也听见厢房内有移动的声音,知道清风已经醒来了。
清风叹口气,连忙拉好衣服,这件金色衣服虽然有点贴身,但是穿起来很暖和,大概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曹惠声如洪钟地道:“老爷招下女清风到大厅,立即起行,不得迟疑。”原本曹惠以为需要等一段时间,但是大门随即被缓缓推开来。
在曹惠眼前出现的女子神情恬淡温婉若水,气质脱俗如仙女下凡间。曹惠暗暗叹句“倾城春花盛满枝,倾国如霜凝君思,美哉!美哉!”
曹惠十分惊讶,清风竟然比当年的静美人出落得更加曼妙,而且她快捷利落的反应和举动也令曹惠十分满意,确实难得…
曹惠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一直以来也没察觉府中出了一位如此漂亮的下女,是因为中毒后换了血的原因?还是从前真的走漏了眼?少女花容百千转!
清风跟曹惠对目而视后立即垂头,她的秀发只简单地拿了刚才抹面的沙布束了起来,有点凌乱和狼狈,反到令她看上去更自然秀丽。
清风此刻内心什是焦急,但并没有在神情中流露出来。曹惠边走边说:“清风,我们同是下人,有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将来的路是好是坏,就看你如何行出来。曹管家保不了你,但是不会加害于你…”
清风加快脚步紧贴曹惠说:“曹管家,有事不妨直说。”
“我这个人只看眼前利益,不会顾念什么恩情,也不会怜香惜玉。眼看清风也是一个有能耐的人,现在管家给你一点意见…关键是老夫人。老夫人在中毒后得了健忘症,因此她在这种情况下,尽管你是清白的,她也是不能为你作证的。还有,当天同在灶房五个下女及后也中毒了,其中一个已经毒发身亡,其余四个昏迷不醒。清风现在的活路只有一条,就是获取老夫人的信任和帮助,假如能成,自然能过这关!”曹惠是打算帮清风吗?大概是!如此的美人,不加以利用便被白白冤死了,实在有点可惜。假如真的能救助清风渡过难关,她自然是欠曹惠一个人情了。假如她过不了这关,也就是她命薄,与曹惠无尤。
清风听曹管家这样一说,知道他是在好言相劝,她随即躬身点头说:“谢谢曹管家的教导和提点,清风定必铭记于心!”说毕清风的一颗心着了地,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就连赴死的心理准备也有了。
大厅楼高两层,以松木雕花作装饰,玲珑剔透变化万千的雕饰镂刻令大厅看起来祥和温暖。
木雕夹着竹篾纸成了透光的窗,在黄昏的映照下,整个大厅显得金碧辉煌。
面向大门摆放着三个阔大而优雅雕木坐椅,气派不凡。司马炎目光如炬,精神奕奕,左边坐着刘氏,右边则坐着老夫人。
伍氏跟其余的公子小姐们则坐到两旁,各自在跟前放一张小木桌子,上面摆放着丰盛的餸菜。这一晚餸菜预备得很多,但吃的人好像没什么胃口。
清风到了大厅门前,眼观鼻,鼻观心,看不到那里都坐着什么人,只是凭眼眸察看他们腰身以下的装束估计着那人是谁。坐在正中央的,必定是这里最大权力的主子,正是大丞相司马炎。
曹惠把清风带到大厅门槛前说:“禀告老爷,清风带到。”接着在清风耳伴说句,十步之后跪下来。
清风躬身垂头双手交叠步入大厅,按着曹惠的指示,走了十步后跪下来,双手和额头都贴到地上去,摆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姿势,万分恭敬状。
老夫人用祥和的声线说:“清风,抬起头来,让老身看看你。”清风缓缓抬起头来,看见眼前的老夫人立即一怔,这高贵的妇人跟在灶房的老夫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眼前的老夫人端庄秀丽,装扮高贵合宜。比灶房所见那一个老妇年轻了二十年不止,老夫人的眼神带着说不出威严和高深难测的智慧,嘴角是不笑也在笑的状态,确实不简单。
清风步入大厅的那一瞬间,不单单是老夫人感到异常激动,在场的两位公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但各人也一动不动,同样面目如冰,没有把真正的感受放在面上,心中忌惮着大老爷会察觉到他们的心思。
老夫人虽然跟清风只相识了一个早上,但两人明显有着缘分。老夫人一向信缘,她已经定意要保住清风。加上老夫人这一肚子的闷气是足足忍耐了十多年,现在正好趁着清风被谋害之事,好好整顿这个乌烟瘴气的丞相府。
老夫人要把真正的凶手揪出来,看看谁人如此胆大妄为毒害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