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干听见二公子这样一说,也没有感到不妥,毕竟他们司马一族,确实是得天独厚。男的英俊潇洒武功绝顶,而且有勇有谋机智过人,女的倾国倾城家底丰厚,确实难得难得。
假如姜干当年没有家逢巨变,他没被人牙子所卖,父母没被强盗所杀,或许至今他只会是一个平凡的种田农夫,不懂武功,不拿大刀只拿锄头,简简单单地过完这一生。
人的命运总是变幻莫测,未走到最后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姜干这一刻不胜唏嘘,就像一个人渴望平凡的同时,却又不甘平凡。
旁边站着的曹惠沉默不语,面目如冰,手上拿着一壶上了盖的汤药。作为一个下人,曹惠并不像姜干活得那么自在。姜干只需守护好司马准,而曹惠要守的是司马炎的心,还有丞相府上下的锁碎事。一边要讨好大老爷,一边又要防备大老爷自出自己的野心。
曹惠心里在盘算着,假如司马炎把事情抽丝剥茧,最终把老夫人中毒这事连想到三夫人那里,他应该如何把这事拆解呢?
昨晚老爷为了把清风也一并救回来而大伤元气,证明老爷并不想杀她,这是不是代表老爷已经认定她不是凶手?老爷大概不会天真地相信真的是那条蛇令那么多人中毒了吧!
已时已到司马冲等有点不耐烦,不断在房门外踱步,令姜干也感到有点急躁。
这时司马炎终于缓缓把房门推开,他的鹰眸气一反常态,显得无精打采。曹惠立马迎上去,司马炎拿起汤药一喝而尽…
曹惠接曹问:“老爷,要先梳洗梳洗吗?”
司马炎摇摇头说:“曹管家,再去备汤药…”曹惠点头退下,他知道老爷大概是想他回避,有些事情不想他知道得太清楚。
曹惠前脚一走,姜干立即抱拳问道:“请恕姜干多言,老爷脸色如纸,是否身体抱恙?”司马炎不想多说,只扬扬手表示自己无恙…
司马冲站在一旁,双手放脑后,嘴角朝下,一脸不耐烦…
司马炎不想在儿子的门前多说什么,示意他们三人先到荷亭,再行商议…
姜干说:“姜干先去备些香茶,随后便到…”司马炎让苑卫去备茶,留下了姜干。
司马炎侧着司马冲对姜干说:“姜侍卫,看来本丞相的福气还是不够,假如姜侍卫生为我司马炎的儿子,那该有多好呢?最低限度姜侍卫不会令本丞相这样操心,姜侍卫懂得守本分,而且会关心本丞相的身体…”司马冲听进去后一怔,老头子不是现在才打算行亲情这一步棋子吧,真令人恶心。
姜干立即跪下回应道:“请老爷收回刚才的话,老爷这样说实在折煞小人…小人没这样的命,更加没有这样的福气,怎能跟公子们相提并论呢?”司马炎嘴角含笑,扶起了受惊的姜干…
司马冲不想再看他们演这一出戏,是演给谁看的?司马冲越来越火大,禁不住说:“爹,我有话要说,说完便走…”
司马炎坐下来侧着司马冲说:“你当然是有话要说才站在这里,难不成是来看本丞相的吗?”
司马炎一向淡定,但看见大儿子濒死,次子不长进,心中确实难受。但司马炎必须快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因为他将要面对更大的事,假如还不能好好控制司马冲,这事定必难成。而清风,是个关键,但仍然有点不确定…
司马冲双手落在石桌上趾高气扬地说:“你让我查案,三天内查出真凶…昨天我已经查出了真凶,因此清风的嫌疑已经解除!祖母中毒是因为一条百花蛇从外面走进这里来,沾上了祖母的衣服,祖母刚巧在那个时候碰到衣服中的毒,便自然毒发了。接着蛇刚巧经过了柴房,才会导致五名下女中毒。昨天我已经亲自解决了那条百花蛇,姜干也知道此事,他能够作证!”
司马炎脸色如冰,司马冲感觉他爹好像完全没有听进去…司马冲侧一侧姜干,姜干识趣地说:禀告老爷,确有此事,百花蛇尸体正在丞相府的某处,因为有剧毒,小人小心收藏了,怕别人不慎碰到,又伤了性命。”
这时司马炎转身侧着儿子说:“这件事先搁一搁,待我们先处理好刺客之事再说。”
司马冲立即火大地说:“已经查出了原因,为何还要把嫌疑套在清风身上?”
姜干拉一拉司马冲的胳膊,想他冷静下来。司马冲却用力甩开了姜干的手说:“你说三天内我能查出来,你说会放了清风,不是想食言吧?”
司马炎一掌落在石桌上,带着内劲,石桌一震,石粉飞扬…他眼神如利刃,语带无情地说:“冲儿,让爹来告诉你一件事。阎王要人三更死,岂能留人到五更?本丞相要清风死,她就得死。本丞相要她活,她便能长命百岁。有件事…冲儿务必要谨记,丞相府里谁活谁死,本丞相说了算…你的身份是本丞相的儿子,当家做主的仍旧是本丞相。再说你祖母至今还没醒来,单凭你这些证据能代表些什么?侍祖母醒来,谁是谁非一目了然。冲儿,你长得这样大,也不好好动动脑筋,世上能有这么多巧合的事吗?就正如你生为我司马炎的儿子,绝对不是巧合,司马家的后代都是能人异士,位位独当一面。冲儿…你能耐非凡,武功过人,就是一整天沉不住气。假如这一个女人能令你情绪如此波动,丧失应有的理智,便更应手起刀落把她砍死,这才能成就大事!”
司马冲听他爹这样的一说,立即不懂如何反应,双眸睁得老大,一脸目定口呆,身体微抖。
姜干的心更是慌乱,看来老爷的手没打算离开清风的脖子。老爷还打算继续以清风来控制两个儿子。聪明的司马炎明白到把清风的命紧握在手中来威胁儿子,成效显著。
姜干见气氛尴尬,便转转话题说:“禀告老爷,昨晚小人一直在太子府外监察,一直没有动静,步入寅时,见太子孤身一人纵马到皇宫去,看来是参与早朝。只是小人奇怪太子晓为何会这样早出门,这个时辰怎样看也太早了吧!加上太子府离皇宫的距离并不远,小人想不通…”
司马炎知道太子晓的习性,因此并没有怀疑这件事,他朝姜干点点头说:“这件事本丞相会让人继续追查,现在先到黑牢会一会那两个刺客,他们大概已经饿了,需要吃一点好东西…”司马炎说着说着神情阴沉,姜干顿时遍体生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