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司马炎回府后让下人为他做了一碗蒜泥粥,吃好以后,一脸漫不经心的地在书房里随便拿起书卷翻开来看。
司马炎一边抿着茶,一边听着曹惠向他报告府中大小事情。
“…二夫人一直守在老夫人身边,滴水不沾,寸步不离,下人说二夫人险些就倒了下来…”曹惠故意把刘雅洁说得很贤慧,这是必需的。但是刘氏是个怎么样的人,难度司马炎会不清楚?曹惠这样做也是想令多疑的司马炎认为刘氏是为了故意掩饰罪行而这样殷勤守住老夫人。
曹惠故事顿了顿,等待司马炎回应和指示。司马炎侧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曹惠一直躬身垂手,缓缓地道:“大公仔一直在睡,情况看来是稳定的,但是…就在今晨,一名下女硬闯晨曦阁,接着姜侍卫跟她一同外出了…听说是找到老夫人被下毒的证据!”
这时司马炎一双鹰眸亮起来,扯起了嘴角问:“是吗?叫什么名字来着?”
“是个低级下女,贱名明月,好像是黑牢中那个下女的朋友。”曹惠一直暗地里察看司马炎的神色,想知道主子的想法…
“这段时间曹管家可有下到黑牢查看情况?”司马炎没看曹惠…曹惠已经意识到接着要更小心回话。
曹惠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他微微抬头看着司马炎说:“老爷是否对莫秋不放心,是否想小人前去查看一番?”他意图避开问题。
司马炎把问题带回去说:“意思是曹管家这段时间没有到过黑牢?”司马炎站起来侧着曹惠。
曹惠不敢隐瞒,把身躬得更低地说:“回禀老爷,小人下个黑牢一次,拿了点食物给那个下女,毕竟还没有查出事情的底蕴,假如她有个好歹,事情便难办了。”
司马炎背着手说:“曹管家心细如尘本丞相是知道的,是怕莫秋冲动伤了她吧!这次曹管家有否套出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出来?”
曹惠坚定地回应说:“禀告老爷,小人并没有刻意套她的话,只是提醒她要是知道什么便说出来,毕竟明天便是她的死期,性命是应该爱惜的…”
司马炎闭上双眸,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微弯,笑意却如冰,他顿一顿说:“那她的意思是什么?”
曹惠顿了顿说:“这个下女并不简单,既狡猾还很嘴硬…”曹惠故意说重了一点,他必须要试探到司马炎的心思。
司马炎面不改容地说:“曹管家大概还没有把话说完,继续说下去吧!”
曹惠故意不再提清风的事,他知道司马炎的底线并不能随便触碰。这一刻司马炎明显并不想跟曹惠讨论黑牢下女接着之去向,在还没摸清主子心意之前,曹惠断断不能轻举妄动。
或许司马炎也正在试探曹惠,是在故弄玄虚。毕竟司马炎没有真正信任的人,尽管曹惠侍候他多年…
曹惠点头说:“此时二公子正跟姜侍卫在一起,大概是想知道老夫人中毒之事跟柴房中毒的四名下女有没有关连。四人仍在施救,已经没性命之危!”曹惠没说下去,却一脸欲语还休。
“曹惠,本丞相喜欢人爽快,有什么话直接把它说完,要不然便滚出去吧!”司马炎知道曹惠的心思,但没耐性跟他说下去。
曹惠接着说:“老爷请息怒,只是有些事情小人不知该不该说,毕竟这是关乎大公子的事…起初,下毒事件矛头全指向清风,接着五名在场见证这事的下女全都着了魔一样中了同样毒,其中一名更加丧了命。中毒者跟施毒者不知道会否是同一人,但中毒者随时会有性命之危,因此这样冒险的事要是做到了,大概也能避开了嫌疑。那么清风能脱罪的机会也就更低了。事情演练到这里实在奇怪,小人怀疑凶手之所以这样做,最大的可能性不是想置清风于死地,而是想打击大公子,毕竟大公子乃是司马家的长子,要是大公子有个好歹,得益的会是谁?”曹惠就在这里止住,有些事情不用说得太白。
曹惠见司马炎没有阻止他说下去,他便下最后一味药说:“大公子已经因为此事倒了下来,要是明日老爷真的杀了清风,那…。
司马炎虽然已经计划好一切,只是当听见司马准或许将会因为此事病情恶化,心中立即一沉,脸色一下子挂了下来,老了十年不止!
曹惠见成功触动了司马炎,立即说:“老爷,请先小休一会,老爷已经两天没好好休息,伤了身子便不好了。再过一两个时辰,大概便会出结果来。”司马炎微微点头,不言不语地步出书房的门槛,曹惠把书房的门关上,眼神中流露着深沉的算计。
明月希望把柴房附近的苑卫先行撤离,她认为这样会更方便调查,姜干没有反对的理由,毕竟他也不能确定蛇会不会真在附近,人多有时会更乱…
姜干问:“明月,照你估计,这蛇的蛇身巨大吗?”
明月说:“按着蛇身开出来的路来计算,蛇身大概像我手腕一样粗。”她也不是盲说的,因为她看见那条死蛇。
二公子急急道:“你不是在说笑吧!像手腕一样粗的蛇是从水道而来,在府内两天也没有被发现?”
明月回应说:“明月现在要到柴房里面察看蛇的终迹,姜侍卫跟二公子务必要小心谨慎,蛇随时在附近。”明月拿起一条长树枝,用作探路,也能虚张声势。
厨房有点幽暗,明月转身对姜干说:“不知姜侍卫可否帮明月弄一个火把?“厨房确实有点幽暗,姜干不以为意,点头说:“好。”
在姜干转身离开柴房的那一瞬,二公子已经拿着火把在灶房门槛栏着姜干,只差一寸距离,两人便触到对方的嘴唇了,幸好没亲上,要不然两人的初吻都泡汤了,还是跟一个大男儿亲嘴,那种恶心的程度不是一般的。
在两个高大的年轻人在柴房门槛四目交投,尴尬得难以形容之时,明月已经把预先准备好的彩粉按计算的方向撒到地上去,这些彩粉确实混入了白花蛇的剧毒。
剧毒是明月定好计划后向巧荷拿的,为了能***好好进行,三夫人当然不会拒绝。能不能成功,就要看明月这个丫头的本事了。
自从洋菊苑走到这里,明月一直感觉有一利刃横在脖子上,怎样拿那也拿不走,跟牛头马面搏斗的感觉甚是难受,干脆死了的话,或许会更痛快,现在是半死不活的,难受。
就在刚才放下彩粉的那一瞬,明月成功瞒过了别人。明月的心开始壮大,明白到要干这些事,必需要有能人所不能的勇气和胆量。
火把顿时把厨房照亮了,透过火把地上的闪粉都现出来,大家看得一清二楚。这样的情况,明月估计的是一模一样,她暗地里狂喜。
司马冲看见闪粉,百般好奇,刚想伸手触碰,立即被姜干阻止了…
“二公子请小心,这些彩粉含有剧毒,千万不能触碰,姜干见识过了,会死人的。”姜干把司马冲拉后了一点,认为小心驶得万年船。
“想不到姜侍卫的胆子竟然这样小…”司马冲乘机取笑姜干。
明月细心在地上查证,接着又站起来走到厨房外面,看见昨晚二公子燃点过的柴枝火把。
明月躬身有礼地问:“敢问二公仔,昨晚是不是把下女们困于柴房,接着在外面点着火把,向柴房薰着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