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慢慢走过,来到了三月中旬,今年的春天格外温暖,当年那株奚言送给叶蓁蓁的玉兰树如今仍然亭亭玉立在她家的门口,含苞待放。叶蓁蓁握着咖啡杯,在窗前凝望着那些玉兰花,不由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就在他俩确定恋爱关系一个月后,天气已然转暖,4月0日是叶蓁蓁的生日,那天刚好是周六,叶蓁蓁为此计划了好几天,最后决定要去游乐园玩,可奚言偏偏一直沉默不语,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叶蓁蓁以为他可能是没有记得,还暗自失望了好几天。那天一早,还在睡梦中的叶蓁蓁听见窗外有铁锹铲土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极不情愿的起床,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看,却觉得那个正在挥锹的人像极了奚言,正在晃神的时候,窗外的那个人正好朝窗子这边望过来,不是奚言还会是谁?这时奚言也正好看到了站在窗子前的叶蓁蓁,两个人互相挥了挥手,叶蓁蓁赶忙换好了衣服就下楼了。
初升的太阳普照在大地上,金灿灿的照在那株刚刚栽好的玉兰树上,叶蓁蓁一口气跑过来,刚刚给树浇好水的奚言额头挂满了汗滴,眼神里的那片星河璀璨,笑盈盈的说道:“生日快乐!这个礼物,你还喜欢吗?”
叶蓁蓁被这份惊喜感动的无以复加,仰起头望着奚言,用袖口帮他擦了擦汗,美目盼兮,娇笑着说:“谢谢你,这是我收到过最特别的礼物,我一定会把它养好的,等到来年,再看它满树繁华。”
“好,咱们拉钩,等到明年花开时节,我还会在黄昏时分再送给你一掌心的玉兰,等待你在第二天给我同样的回馈。”奚言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叶蓁蓁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两个人的小拇指勾在了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转眼已过了好几年,青梅竹马的他们都长大了,都各自背负了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那些任性的从前都随着春风化雨滋养了经历,磨练了性格,变成更好的自己。
正这样想着,贵如油的春雨突然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叶蓁蓁拨通奚言的电话:“喂,你在做什么?”
“嗯,正准备为工作室寻一处好地儿,毕竟在家里处理一些事情始终不方便。周骐已经帮我推荐了几处了,到时候你再帮我看看。”
“好啊,等一下正好可以来我家喝杯茶,门口的那株玉兰开花了,我想你一定也很想看。”
“好,等一下我就过去。”
“嗯,我等你。”
叶蓁蓁焚了奚言喜爱的檀香,烹起茶来,果然很快他就到了。两个人相视而坐,望着楼下那株玉兰。
她将茶递给他,盯着看了一会他的脸,说道:“你看起来很疲倦,最近因为那件事很辛苦吧,对不起,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还好,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是帮了很大的忙,不要想太多。”奚言接过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那株玉兰还是那样决绝独立,吹兰芬馥。我很庆幸,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爸爸妈妈也把它照顾的很好。其实有时候觉得你很像那棵树,临风皎皎,自有风骨。”叶蓁蓁也端起杯子押了一口茶。
“你这是安慰我吗?安慰我应该亲亲的。”奚言和叶蓁蓁两人独处时,他总是爱没正型。
不过今天叶蓁蓁没有反抗,反而是很爽快的凑上前去亲了一下奚言的脸颊。这一举动让奚言感觉到很诧异,不应该是亲嘴唇的吗?
叶蓁蓁用有些忧伤的目光看着他,暖暖的笑道:“看得出来,你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了。在这里,你可以卸下所有的防备,去房间里躺一会吧,我给你做晚饭,吃过再走,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奚言被叶蓁蓁一语击中软肋,这段日子以来,他机关算尽在家里又要表现的不动声色,确实疲惫不堪,如今能理解支持他的也就只有蓁蓁了吧,这种想法令奚言更加感动,他拉起蓁蓁的手,在脸颊边熨帖了一会,然后说道:“不用了,我就在沙发上躺着,你还是弹你的钢琴,就像当年那样,相信这样我更容易睡着。”
听了奚言的话,叶蓁蓁也想到了当年的那一幕,甜笑着道:“好!不过你要先躺下,我给你盖好毯子。”
叶蓁蓁用双臂推着奚言到沙发上躺下,又给他盖好,然后走到钢琴前坐下,调皮的问道:“奚大少爷今天想听哪出曲儿啊?”
“都好,弹一首你喜欢的给我听。”
“嗯,现在窗外还有叮叮当当的雨声,就给你弹萤火虫的《一个人的雨》吧,你闭上眼睛快些睡。”
“好。”奚言也疲累的闭上了眼睛。
悠扬的琴声响彻房子,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最初两人结识的场景,时光荏苒,人面依旧。
李礼警官并没有停止调查,经过法医的反复推敲,好不容易才能确定令关振山致死的凶器是Strider战斗刀。这也让李礼警官更加察觉到这个案子的蹊跷,一般高利贷的追款方式多以恐吓为主,实在拿不到钱就剁手剁脚,很少会涉及到人命,就算是非要杀人,凶器也一般多为水果刀,这种牌子的战斗刀,一般是美国的特警或者特战队员才会有,普通高利贷怎么会搞到那种高级货?这些疑问在李礼的心里不断徘徊,可一时之间却也无从下手。倒是奚言那天发给他的匿名短信里的照片激发了他的灵感,他决定再重新调查一下林建浩夫妇的案子,看看到底是谁在中间搞鬼。
这件看似毫无头绪却又千丝万缕缠绕在一起的关振山被杀案搞得李礼异常忙碌,好几天没有回家,他的母亲再也坐不住了,就跑到警局来给儿子送一些换洗的衣物,还有煲好的汤给补身子。李礼一向公私分明,把汤分发给大家喝,领了换洗的衣物就忙着送李母出门。
李母一贯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怕耽误他工作,又担心他的身体,就连哄带骗的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让我来局里,可你总得也让我放心吧,眼见快三十的人了,身边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还得是我这个当妈的时刻惦记你。”
“我知道我错了,让您操心了,我以后会尽量都听您的,可以了吧?”李礼也只能硬着头皮哄自己母亲开心。
“这可是你李大队长亲口说的,说都听我的是吧?”李母一听儿子这么说,马上要求确认。
“是啊,不过我现在有案子,真的很忙!”李礼还试着蒙混过关。
“我不管,反正你既然说了就得做到,是你自己说你都听我的。这个周六下午,给你约了张家的女儿相亲,张家你知道吧?那可是除了奚氏之外本市资本最雄厚的家族了,人家的女儿可是正经国外留学的研究生,你上点心。见面的地点就在你们局边上的那个咖啡厅,你可一定要来,如果不来,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