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映雪在认真的回想着那个身影是怎样的,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的时候,暗影一闪,消失在夜色里。
一切都很安静,除了方才一次门咯的一声轻响之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是什么意思?
苏映雪不解,看向躺在地上的江月。
江月此时已经翻过身来,也正看向苏映雪。二人对视一刻,并不言语,直到确认了外面的确是没有了人,江月才站了起来轻布走到了桌子前,摸了摸茶壶,壶中的水依旧热着,她倒了一杯,端起递给苏映雪。
“天冷,彩云吩咐要公子早些休息的。明天一早还要做事。”她说道。
这就是说现在已经确定没有危险了?
最起码对方已经有人来过了,虽然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来,要做什么,但是方才那气息的转变江月是感受到了。没有恶意的窥探,要么是要等最好的机会,要么就真的是认识,只是碍于身份不能相认。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就真的是高枕无忧的。
这样的事情就跟小偷提前踩点差不多,也很有可能随后就会带着同伙过来。所以她才会躺在那里等了那么久才起身。
对方没有来人,这段时间足够对方安排好很多的事情。
至今没有过来,可能性有很多,但是最小的可能就是,他们还会带着一个十拿九稳的计划前来。就算是十拿九稳,这么长的时间才安排好事情,这要是放到战场上,此时粮仓都有可能被人给烧了。
苏映雪听到如此说,将水喝完,便如同孩子一般安静了躺下来,盖好被子闭上眼睡觉。
江月走回到桌边同样喝了一杯水,然后便躺回了地铺。这次,他没有侧身向内或者向外,而是将地铺调了调方向,这样,侧卧,便既能看到房门也能看到朝外的窗户。
然而,这一夜便真的没有再发生过任何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很安静。
只是到了早上的时候,彩云过来,便看到两个人依旧躺在那里睡着,只不过苏映雪的脸通红通红,呼吸也有些急促。彩云忙上前去摸了摸。
“天呐。”她低声惊呼。“伤心难过终于成疾。还真是随了夫人。”后面这句声音更低,低到连她自己都听不真切。便忙站起身去唤江月。
“公子病了,快去找店伙计请一个妥当的大夫来。”彩云说道。
江月并没有睡的那么死,从彩云过来的时候她便是醒着。在思虑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办。此时听到彩云说公子病了,便忙起身来看。
此时她挽起袖子,将手放在了苏映雪的额头上,果然烫。
这可真是......一句玩笑,竟然成真?
江月有些郁闷。
那以后还能好好说话吗?
“你去请大夫。”她说道。说完也不理会,径自取了热水喝毛巾来为苏映雪擦拭额头。
彩云怒了,一把夺过。
“江护卫!”她喊道:“这一路上因为你要保护公子,对于你说的话做的事要求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半句质疑询问,就连昨天我多说的两句话你也是觉得啰嗦。”
“你本来就啰嗦。”江月说道。面无表情。
彩云更怒。
“你知道公子是因为什么事情如此伤心的,她的全副心思都在什么地方你也该清楚!她怎么能够做到好好照顾她自己,若不是你昨晚看顾不周,公子怎么可能生病!”就算是有心病的缘故,但是只要能够好好照顾,就一定可以避免。
彩云的声音尖细而高亢,这让在外面已经开始洒扫的店伙计们纷纷看向二楼的这个方向。
分明是几个温和的客人,怎么大早上的这么吵?还没有三路上的客人安静呢。
江月却并不理会彩云的愤怒,将她手中的毛巾夺了回来,蘸了热水,在苏映雪的额头轻轻擦拭。
“我保护的是公子,不是你,更不是我自己。”她只说了这一句话。
怎么还是这句话!彩云很愤怒,根本不能理会彩云的意思。可是,她根本就拉不动江月,方才她之所以能够从江月手中夺过毛巾,那是因为对方对她是完全信任的,根本就没有做任何防备。但此时不一样,她根本就靠近不了。
尤其是,公子还在高烧。温度太高的话,会烧糊涂的。
公子的身体要紧。
彩云只好先放下愤怒,跺脚跑了出去。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清早的安宁,也打乱的楼下小厮们的忙碌。
忙忙乱乱之后很快就请来了大夫。一夜的秋雨,大夫带着湿凉进来了,开了些清热温补的药便离开了。
彩云眼中充满担忧。这个大夫,虽然被本地人称之为医术高明,但是,看方才的情态分明不怎么样嘛。
小镇果然是小镇,连个像样点的大夫都没有。
正在此时,苏映雪睁开了眼睛,她只觉得浑身酸疼,眼皮沉重,身上忽冷忽热。
还真是......
一语成谮......
彩云依旧没有再跟江月争执,争执毫无意义,她知道江月根本就不会去煮药的,在公子面前吵闹只会让公子觉得烦躁罢了。
给了店伙计几个小钱,伙计便慌里慌张又开开心心的拿着药出后院里煮。
“公子,你可觉得好受些?”吩咐完,彩云趴过来问道。
苏映雪只觉得恍恍惚惚,手从被子里拿出,扶了扶额头,“出什么事了吗?”她看向江月问道。
她只记得自己在喝了江月倒的那杯水之后就躺下了,可是,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还有此时自己这么难受,是出什么事了吗?真的是对方要对自己下手吗?
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呢?而且浑身还是如此的难受。
“公子,大夫说你受了风寒。”彩云接话道。
风寒?
苏映雪不由苦笑,这可真是......
苏映雪再次看向江月。
江月点头,“并无大碍。”她说道。
这话是大夫说的,并无大碍只要好好休息便可。彩云只当江月是在重复那位大夫的话,但苏映雪知道,她说的意思就是她想问的那个意思。
并无大碍。
是没有什么大的危险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