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点了点头:“听我娘说是一个游方高人做的,那高人原有一个至交,可那至交却和他是门派对立的敌人,也许就是因为敌人吧,都了解对方很深,也就是这份深,让他创作出了这罕见的曲谱,当时能弹奏的也就是他和他的敌人,他们是朋友也是敌人更是生死之交,为了不让自己的门派杀对方,两人在弹奏了这一阕后就自杀身亡了,好在他们将这曲子给了我娘,我娘又和我爹心心相惜,因此也就弹奏了出来。”
风绝尘看过后,又听了雪儿的话,心中一动,对雪儿道:“雪儿,我们试试。”
雪儿点了点头,拿来了琴,但见此琴通身用男的的碧色御史做底,七根琴弦也是用银色晶莹丝线所制,琴的作上角更是刻可一朵兰花,右手琴座侧有瑟瑟幽兰四字。
这琴是风绝尘特意让人拿来的,只因为他知道雪儿素来喜爱乐律,因为她送了自己箫,自己就送了她一把琴,只是明眼人都知道,这琴是绝对难得之物。
雪儿洗了手,又用熏香薰干了自己的双手,才走回座位,和风绝尘相视一笑,双手十指抚在琴上,开始弹奏,笑傲江湖开头是琴,三章后,才和的是萧,从轻快的小调到相知相许的缠绵以及最后相忘江湖的潇洒,不是一般的曲子能比拟的。
雪儿弹,风绝尘合,一时间整个四合院中充满了美妙的乐律,让人经历了相知江湖,相许江湖,相忘江湖的跌宕起伏的情怀。院子中原本干杂物的卜里和两个丫头以及一旁喂马的卜通,原不是懂音律的人,可这会听了,不觉所有人都呆住了,这样的妙音,人间能有多少,又能有多少机会听闻。
当一阕完成,雪儿诧异的看着风绝尘:“大哥竟然能这般轻巧的和我的琴。”她再次警觉,风绝尘的各方面造诣都是那本的厉害,如此风绝尘似乎更加的神秘了。
风绝尘笑了起来:“因为大哥和雪儿也是心意相通,心心相惜的啊,只怕这感情可不比你爹爹和你娘亲差呢。”
雪儿笑了,走到门口的卜里卜通不觉道:“这曲子真好听,让我们兄弟听了觉得在江湖上走其实也不难过的。”
雪儿听了笑了起来:“这笑傲江湖远就是这般的情怀啊。”
风绝尘走到雪儿身边将雪儿揽入怀中:“大哥这里有雪儿陪,早已经是笑傲江湖了。”
“大哥。”雪儿虽然已经有些习惯风绝尘的动作,可这般在卜里卜通面前如此,不觉还是有些害羞的。
卜里卜通虽然已经料到了里面几分玄机,可如今见了还是惊喜道:“主子爷,如此说来姑娘是我们未来的主母了。”
风绝尘看雪儿将整个头埋在自己的怀中不出来,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所以你们只管传了信息给觉明好了,每年的烟花会就不用办了。”
“什么烟花会啊?”雪儿听到了好奇的名字,不觉抬头看着风绝尘问道。
风绝尘笑了起来道:“还不是觉明几个总也是担心我会单身一辈子,竟每年办个烟花会,找一些江湖女侠、大家闺秀或者小家碧玉参加,巴不得我早点啊成亲呢。”
雪儿听了哼了一声:“是诸葛堂主做的啊,哼,这次我让他去参加去。”说着转了转眼珠笑道:“其实诸葛堂主也不错啊,若是这次烟花会给他找一个吧。”这分明是要报复诸葛觉明给风绝尘办烟花会,如今倒是好听的要给他找。
可不想风绝尘听了直点头:“这个想法好,觉明总是单身我也觉得不好,俗话说有钱没钱娶个老婆好过年,我看这次海宁过后,我们就直接回去吧,这烟花会一直就订在十一月底呢。回去也正好。”
雪儿点了点头:“就是啊,还有宣堂主的事情也要办办。”一旁的卜里卜通听了心中连连苦笑,也只有这雪儿能这般大声的说出来,看来他们只得为那些堂主暗暗祈祷了。
雪儿看见一旁默不作声的卜里卜通,眼睛一转笑道:“其实卜里卜通年纪也不小了,大哥也应该为他们做打算了。”
卜里卜通听了雪儿这话差点摔倒,忙一副求饶的样子:“好姑娘,好夫人,好太太,好主子,您可就饶了我们兄弟吧。”
雪儿原是吵闹他们兄弟的,可不想他们竟然这般喊自己,一时间自己给他们满脸通红,只跺脚道:“一定要给你们找个持家的婆子不可,看你们还嘴刁不。”
风绝尘见了不觉笑了起来,卜里卜通忙看着风绝尘,风绝尘素来只要是不伤大雅的游戏,他也是支持的,因此点了点头道:“雪儿说的没错,你们跟了我也不少年了,我也确实应该好好给你们找个持家的婆子了。”
卜里和卜通一听这话,满脸灰白,又见风绝尘和雪儿的样子,心中只打鼓,只希望他们早早忘了他们兄弟的事情,这会可顾不得什么兄弟情了,只巴不得这雪儿只记得诸葛觉明他们的事情就好了。
雪儿见风绝尘支持自己,不觉得意的一笑,然后拉了风绝尘道:“大哥,晚上我们去海边合奏如何,我喜欢那里辽阔的感觉,想来合奏的意境又是不一样了。”也许是因为能一同合奏的缘故,雪儿发现自己和风绝尘之间的感情似乎更进了一步。
风绝尘点了点头:“自然是好的,只要你自己喜欢就好。”何况他也想试试在海边的演奏会有如何的感觉。
当晚,两人早早吃了晚饭,然后带了琴和萧来到了海边,还是那个八角亭,两人并不急着合奏,雪儿将琴房在了亭子中的石桌上,然后任风绝尘揽着看了一会大海,这时候夕阳还没有整个没入海面,因此红色的霞云竟然和碧海交相映辉,这样的奇景也是极其难得。
看了一会,雪儿才到桌前,用一旁早准备好的薰了香的手绢擦了一下手,才将双手按在了琴弦上,轻快的琴音自然而起,风绝尘微微一笑,将箫放在了唇边,一股优雅的箫声相互应和,雪儿双目看着风绝尘,风绝尘的眼睛也看着雪儿,双目间多的缠绵和依恋,以及相知的喜悦,笑傲江湖,果然名不虚传。
当乐曲结束,两人的双眼还是这般的纠缠着。
“好。”一阵喝彩伴着一阵鼓掌而来,也打散了这里原本温馨的气氛。
风绝尘和雪儿不觉回头,但见不远处竟然站了四人,为首的一人一身云绸长袍,手上还拿了一把折扇,看样子是个富家公子,喝彩和鼓掌的就是他。
其余三人,一个人肤色麦红,一身短装,双目中闪这精光,一个是庄稼汉的打败,可眼中也自有一丝的光芒,还有一个看似是书生,却隐藏不了他的锋芒。
风绝尘和雪儿在打量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清了风绝尘和雪儿的容颜,因为要弹琴,所以雪儿将纱帽中的纱绢在了后面,可不想因此竟让人看到了她的容颜。
风绝尘的谪仙容颜和雪儿的精灵真容,让这四人深深吸了口气,他们不是没见过美人,可不管是如何的美艳俊逸,和眼前这两人比,根本就不能算什么,眼前的两人同样的白色,却是不同的气质,一个逍遥自在,一个似乎精灵通透,若以前见的人是美人,眼前这两人却是仙人,只是两人眼中的情意,让人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是绝对不一般的。
“在下陈家洛,这三位是我的好友凤月明,庄迟久和廖云。”想不到来人竟然是陈家洛。
雪儿虽然有心访陈家,可不想在这里会遇上,不觉回头看了一眼风绝尘,风绝尘也明白雪儿的心思,过去,只将雪儿纱帽上的纱放下,虽然似乎有些迟了,但是他还是不想别人一直注视着雪儿的容颜,当一切都整理好了,风绝尘才有礼道:“在下风绝尘,这是在下未婚妻龙绛雪。”
雪儿听风绝尘这般介绍,脸上泛起一丝热潮,好在被纱帽遮了也没人注意。只是心中更多的是甜蜜。
“风绝尘,莫非阁下就是北五省中傲魂宫公主风绝尘。”陈家洛也有些吃惊,他从没想到传说中风绝尘竟然如此谪仙般的人物。
风绝尘淡笑道:“不过是一些薄产,没得让武林同道见笑了。”
傲魂宫之所以会被人尊敬,并不是因为傲魂宫本身如何神秘,而是因为这风绝尘原是以生意人的身份进入江湖的,作为江湖人却能将生意做到大江南北,即使他的武力权势在北方,也是让人吃惊的。
陈家洛忙拱手道:“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遇上风宫主,可真是陈某的幸运了。”眼中却略略沉思,似乎在想什么。
风绝尘看了陈家洛一眼,淡笑道:“陈公子过奖了,原也就是我这未婚妻想见识一下天下的风光,所以才陪了到处走走,倒不想在这里遇上了书剑书生,这才是让人惊讶的事情呢。”陈家洛的外号是书剑书生,因此风绝尘有这一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