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请留步。”坐在船舱中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的中年男子开口道。看着李小隐投来的疑惑目光,不由地拉起嘴角,扯了个毫无温度的笑容,缓缓地拿下黑色墨镜。
随着墨镜的拿下一张威悍的脸全露了出来,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投射出来,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退缩颤抖。还算礼貌地道:“李小姐不是道上的人,不知道道上的规矩也是理所当然。我叫于瞰,长盛帮的大哥,你今天毫发无伤地从我们长盛帮将人抢走,这要是传到江湖上,我们长盛帮的名声可是全毁了,不止会被同道耻笑,长盛帮的人以后怕也抬不起头了。”
看着威悍的脸,还有那丝丝颤动人心的寒气,与凛绝的不同,于瞰身上的冰冷是杀太多人后留下的后遗症。深吸一口气,虽然刚刚为了王泉峰自己忘记的害怕和懦弱,但那深入心底的胆怯经于瞰没有任何温度地目光扫过后,瞬间占领了心头的领地,强忍着心中真正的想法问道:“你想怎么样?”
拉住要上前说情的王泉峰,钱茉斜瞪他一眼,警告道:“得罪了他,我也帮不了你,如果你不想毁了自己,就别轻举妄动。”继而讽刺道:“小隐连你这个朽木都可以说通,相信她还是有些能耐的。”
锐利的目光从来都没有离开李小隐身上,冰冷地道:“你爱他,既然爱他,相信你一定能理解我刚刚的话。”
知道今天不可能顺利地将凛绝带走,但是不将凛绝带走,王泉峰就脱不了干系。目光停在王泉峰握刀的手,将凛绝小心地放下,在所有人未反应过来,抢过来,毫不犹豫地插入腹中,血顺着匕首刺开的缝隙流了出来,疼痛不断地在身体里蔓延。抽搐地问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虽然被眼前李小隐的行动震撼,不由地佩服其,但于瞰还是坚决地摇摇头,朝门外喊道:“拿子。”
待船舱的门打开后,一个粗壮的男人走进来后,恭敬地喊道:“大哥。”
“李小姐你的行动虽然让我钦佩,但规矩不能破,看在你这一刀的份上,我会送你们一个汽艇,至于能不能活命,就看你们的造化了。”挥挥手,让拿子将李小隐和凛绝带出去。
“没想到你比她还自私。”钱茉嫌恶地放开手,讽刺地看在王泉峰。
看着地上那滩证明李小隐来过的血,王泉峰从震撼中反映过来,嘴里喊着“小隐”就要往外冲。
“拦住他。”一声威吓,立马进来四五个人将王泉峰死死地按在船舱的木板上,李小隐留下的血沾了一身。
躺在已经被故意弄坏的汽艇上,看着天边与海衔接在一起的落日,那绚丽的颜色瞬间将李小隐的眼睛都染成了红色。一滴泪从李小隐的眼中落下沉入大海,这是自己见过的最漂亮的落日,却也可能是人生的最后一次。
那艘将自己抛下的游艇已经离去,看着浩瀚的大海,空旷般的死寂,还有那蕴藏的危险,因为流血到无望的李小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死前的宁静,心中纳闷,人生只有一次,哪怕卑微地活着,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进身体里,为了王泉峰不被牵连判刑?为了自己欠凛绝的背叛?一句吃亏是福?为了什么?
漆黑的夜间,海上的温度骤降,明月为海上漂泊的人指引着道路。凛绝扶着欲裂的头醒了过来,“shit!”不由自主地骂了句脏话,那些人居然敢给自己注射药,要不是自己的意志力强,怕是还要多昏睡上几个小时。
手上的触觉怪怪的,用恢复了一点的力气坚持将手抬到眼前,月光的映照下猩红一片,顺着海风的吹助,血腥气传入了鼻中,受到刺激的大脑瞬间恢复了作用,支撑起身体,李小隐紧闭双眼苍白的脸缓缓地映入了眼帘,不由地蹙眉,那不是在梦中么?
瞟一眼浩瀚空寂的大海,盛放两人的汽艇就像一片孤舟,随波逐流,被看不到希望的死亡气息缠绕。将其的身体扶正,查看了一下伤口,幸好匕首没有从身体里拔出,要不然现在的她早因失血过多而亡了。
只是现在血仍然顺着刀锋流出,虽然速度慢了很多,但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是在夜里,所以视线有限,先将李小隐拥入怀中,将自己的体温传入她渐冷的身体里,脑海中再次出现了半途自己恢复一些意志时候,所听到的话:我爱他,这个理由够吗……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晃荡,汽艇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警惕地凛绝瞬间从半眯中清醒过来,看一眼怀中的李小隐,那微弱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活着,松了一口气。
借助月光查看,不由欣喜,原来汽艇飘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孤岛,停了下来,来不及多想,小心地抱起李小隐朝岸上走去,柔软沙滩的真实触觉带给凛绝无限的希望,沉郁的心情也不由地好了很多。
将李小隐放在一块较为干净的地方,高耸的树林给了无形的压力,但也给了无尽的希望。将近一天两夜未进食的凛绝现在虽然很累很渴,但他知道自己还有必须要在做的事,轻拍着李小隐苍白沉睡的脸颊,喊道:“小隐,小隐醒醒……”
“嗯!”是谁在叫我?我死了吗?神智快要游离的李小隐,试了好几次才睁开疲惫干涩的眼皮,当看到落魄仍然英俊的凛绝时,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因流血过多声音也变的嘶哑,道:“你没事了?那就回家吧,我好累,要在睡一会。”
知道李小隐这一睡可能就永远都醒不过来,其状况甚是危险,看着她慢慢涣散的神智,捏着她的脸颊命令道:“不准睡……”
“痛。”一声惊呼,李小隐皱了皱眉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凛绝,里面有着胆怯和疑惑,更多的则是脆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