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他见过最能喝的主了,他那烈酒平常人一坛子就该要人抬着出去了,他却硬生生的喝了五坛子下去才歪着脑袋趴在桌子上。
"我没醉,风行去帮我拿酒来。"这边夏侯宁的人叫不动,便嚷嚷着要风行去拿。
风行那个为难啊,一面爷的命令不能违抗,另一面确实是看他不能再喝了。
"爷,这大晚上,别喝这么多,夫人和小少爷该睡下了,要不我也扶你回去休息吧。"这一大桌的人,此时只剩下拓跋寒和身为主人不得不陪到底得夏侯宁了。
慕琉璃是抱着孩子回来了,可小家伙傍晚的时候睡多了,一直在床上蹦蹦跳跳的玩着,玩了会便想起亲爹来,嚷着要爹,"爹爹,觉觉?"
他不喊还好,这么一喊,慕琉璃才发觉拓跋寒还没回来,便差碧月去寻人。
碧月那小胆子,见拓跋寒在那边大喊大叫的大腕喝酒,整个跟变一个人似的,早就吓坏了,回来如实报了。
"还在喝?"还喝上瘾了。
"去让风行他们过来,我有话要说。"本还想与他说说今晚离开的事,现在看来跟个酒鬼没什么可说的了。
寻来风行和风潇道出计划,两人全都听凭她的吩咐,并没什么意见,倒是风行好心问了句,"那爷呢?爷怎么办?"
"不管他,他有本事喝,就有本事回煜日去。"这拓跋寒到底是发的什么疯。她是被气急了,才狠狠的道。
风行尴尬的很,这问还不如不问的好,直接把爷架上车得了,这会以夫人这态度,看来是真生气了。
"小姐,这不好吧,就留爷一人在这?"
"他喜欢这,便让他呆在这好了。"说不定还能遇上个满意的女人,带回去做他后宫的佳丽。
以前就有听过男人有权就变坏,可这拓跋寒也变的太快了吧。若是按照这个道理,他这煜日王后宫三千也没人敢说个不,只是她慕琉璃没那胸襟做他三千佳丽里的一个。
狠话是这么说了,小家伙屁股一沾上马车就嚷着爹爹,没得闹着要见拓跋寒,风行见来了机会忙着在一边道,"小少爷别急,我这就去喊爷去。"
递了个眼神给风潇,两人一溜烟的消失在慕琉璃眼前,慕琉璃又不是真就狠得下这心扔下拓跋寒不管不问的,便也随着他们去了。
过了一会,两人把醉醺醺的拓跋寒抬了过来,此时的拓跋寒酒劲上来了,昏昏沉沉的嘴里还说着醉话,"酒,酒,拿酒来。"
见他那样醉醺醺的,独孤傲便建议要把他单独放在一个马车内,可小家伙却不乐意了,拉扯着他的衣摆不松手,那眼眶里的泪都在打转了,慕琉璃实在没了办法,有舍不得小家伙哭,只能应着他的要求把拓跋寒扔进了她们的马车。
夏侯宁这边刚送了一口气,就听施乐来说是他们这行人都得走了,以为施乐也喝多了说的醉话,外加他自个也陪着拓跋寒喝了不少,摆摆手说了句好,便笑着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施乐却没当他那是喝醉了的醉话,只当是辞了行了,便也随着独孤傲跟着慕琉璃的马车趁着夜色离开了宁王府。
马车的颠簸没能晃醒拓跋寒,小家伙也不嫌弃他那一身酒味,挤在他的身边紧挨着他躺着,不一会也呼呼大睡起来。
慕琉璃却生怕拓跋寒这人睡梦里会突然发酒疯伤了小家伙,只能倚在一旁看着那紧挨着的爷俩。
看着那熟睡的面容,那心底是又气又无可奈何。
好在拓跋寒虽喝了酒,却没发酒疯,睡的极安稳,大手还把小家伙往自己怀里揽了揽,习惯性的把慕琉璃盖在他身上的披风往小家伙身上拉了拉。
他这举动虽很自然,却让慕琉璃鼻头一酸。
她想他是个合格的爹,小家伙能有他这么的疼爱也是她一直庆幸的事。只是他最近没来由的怒火让她有些不知所以,无所适从。
"嗯,嗯..."熟睡的拓跋寒突然哼了几声,断断续续的好像在讲些什么。
慕琉璃好奇的把耳朵凑了过去,才听到他嘴里不清不楚的话,"琉璃,琉璃,别走,别走...琉璃,琉璃,我爱你,爱你,爱你。"
后面那三个字,慕琉璃算是听的真真切切,拓跋寒也连着念叨了好几句。咬了下唇瓣,慕琉璃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他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虽是酒后的疯言疯语,却也该是酒后吐的真言。
"琉璃,我好难受,心里好难受。"
"琉璃,留下来,别走。"
慕琉璃是没见过其他人喝醉了是什么模样,只知道这拓跋寒的表现是话多,好似要把平日里没说的话全都要加倍讲回来一样,絮絮叨叨的讲了一夜。
亏得小家伙一向睡的安稳,否则早就被他给吵醒了。
这一夜慕琉璃听的最多的就是拓跋寒那脸不红心不跳的表白,她也断断续续的明白了他之所以反常,全是因为他以为她要走了,而且再也不会再回来了。
她不知该怪自己没讲清楚还是怪他想的太多。
小手抚上他的额头,轻轻的理着他的发,睡着的他与边上的小家伙一样,惹的她忍不住去碰触他。
她从不知他的心里有这么多的痛苦,也从不知他会想的那么多。
俯下身子轻轻的在他唇瓣上印下一个吻,幽幽道,"只要你想抓住,我便一直都在。"
拓跋寒醒来时,只觉得脑袋涨的厉害,身边小家伙呼吸的声音引着他朝身侧看去。
见小家伙那圆圆的小脸蛋倚在他的胸侧,已经成了横着躺的姿势,宠溺的把小身子抹正,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的环境,马车?
怎么一觉醒来,人就躺在了马车上,而身边还有熟睡的小家伙。
警觉性的起身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只见慕琉璃与独孤傲在说些什么,昨日的事又都突然涌进了心头。
慕琉璃是一夜没睡,趁着大家休息的空隙,出来透口气,独孤傲上前来与她说话,她总不能不理人家,所以只是简单的应了几句罢了。却没想被拓跋寒看进了眼里,刻进了心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