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七娴转身,面对着一屋子女人嫉恨的目光,怯怯道:"各位姐姐,妹妹当得这主母实在是心理难安。妹妹年幼,自认当不好。这主母家印还请各位有心有力的姐姐拿了去。"
一屋子的人齐刷刷地望向她,心思各异。
一时间,没人说话。七娴感觉到脑门后头那战大爷扫射过来的低压冷风。
冷纤雨看一眼战笙歌,再转向七娴,冷然道:"妹妹说的是什么话?这主母家印岂是可以随便相与的。妹妹这样做岂不是看轻我们、看轻了爷?"
还真说对了,她就是看轻他们又怎样?七娴暗下里撇嘴。明明看家印的眼神就如饿狼碰到了食物一样,偏偏还要装出一副不想要的推拒样,真有够假!
既然她说到这份上了,还没人要。那就不要怪她占着家印这茅坑不拉屎了。
当下,七娴又开口:"既然如此,那妹妹就暂时拿着这家印好了。但是,后院之事,妹妹是绝对管不了的。"顿了顿,她看向冷纤雨与连玉蝶,"以前一直是冷姐姐与连姐姐在管着,以后这后院的事还是麻烦两位姐姐。以前怎样,现在还是怎样。姐姐们意下如何?"
竟然让她当主母,那她就把权力推出去。让那男人明白她不是当主母的料,有主母和没主母都是一个样。况且当着整个后院女人的面,她生生将权力外放,绝对是最好的保身之道。
冷纤雨深深地看了七娴一眼,似是想要看穿七娴的内心。可她看到的却只是七娴那一副柔弱可欺的外表。
当下,冷纤雨道:"既然主母妹妹如此说,那姐姐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主母妹妹?七娴挑了挑眉。这冷纤雨到现在为止第一次喊出了主母,却是在自己将权力给她之时。主母便主母吧,偏偏后头还加上了个妹妹。看来这女人怎样都想比自己高出一阶才甘心。
七娴拎着主母家印,跟拿着颗定时炸弹一样回到了怜柔苑。随手一扔,家印跟垃圾一样,被七娴嫌恶地远远甩了出去。
喜儿奇怪地拾了起来,打开一看,愣住,转而惊喜:"夫人,主母家印啊!"
乐儿一听,蹦了过去,也是大叫一声:"主母家印!"她们夫人真成了主母?
七娴瞥两人一眼,小丫头不懂其中利害,不足为怪。
不多时,有奴仆送来正红色衣装与珠玉几许,说是爷吩咐送给主母的。
七娴极其烦躁,再这样下去,这个地方真是不能再待下去。第一门庭,主母,深沉的当家,纷杂的后院,权势争斗,都与她想要的安稳日子相去甚远。
七娴气闷地踏出屋子。
"主母,您去哪儿?"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喜儿喊道。
七娴翻个白眼:"主母我逛逛自家院子,还不行吗?"
喜儿、乐儿面面相觑,她们家主母什么时候有出门的兴致了?
繁华闹市,热闹非凡。
七娴从来都是在黑暗中行动的人,溜出战家,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七娴满腹心思地行走在大街上,心里在考虑着这个时候直接走人,离开战家这个烂摊子,这个实现的可能性大不大。
"哟,小娘子,一个人吗?"粗哑的声音传进七娴的耳朵,两三个黑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不用抬头,七娴便明白了自己遇到了怎样狗血的事情。黑道上的霸王居然被小混混调戏,还真是可笑。
七娴皱眉。她烦着呢,别来烦她!
男人见七娴没反应,一群人自己哄笑开了,猥琐之极:"小娘子倒是细皮嫩肉。来,让爷摸摸。"说着,一只阴禄之爪向着七娴的脸就伸了过来。
七娴正在思考是废掉他的手还是整个人直接咔嚓掉得了,这种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抬眼,七娴正欲动手。
突的,一藏蓝色身影略了过来,一纸折扇隔住男子伸出的手。
"这位兄台,当众调戏良家女子,是不是太目无王法了点?"好听的嗓音沁入七娴的耳朵。
七娴抬头,那人额间一颗朱砂痣显眼入目。那样一个绝色的男人,叫人想忘记,都难。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七娴轻放下手来。切!居然来了个管闲事的。
那猥琐男似是也被眼前绝色迷住了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骂道:"哪来的兔儿爷?"
美人眉头轻蹙:"你,再说一遍!"眼神却是凌厉万分。
七娴一看,也不得不感慨,发怒的观音该是这个样子吧。
盯得猥琐男后退一步:"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敢再说出来。
"算我倒霉!"猥琐男见居然是个不好惹的主,骂了几句,转身走人。
七娴撇嘴,这就放这人走了?还真是便宜了他!
美人回转身来:"姑娘..."看看七娴,突然想起似的,"夫人,原来是你。没事吧?"温润如玉,凌厉之气完全散去。
七娴正欲答话,却听得一声"啊——"的惨叫。
两人双双望去,却是被眼前一幕震惊。
那刚调戏完七娴的猥琐男正痛苦地抱手跪在地上。看那手扭曲的弯度,很明显,断了。身边两人正恐惧地望着前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