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记忆中父王与母亲的面容早已模糊不清。
可这份执念,从未减少。
虽然那人早已作古,但父债子偿,从来天经地义。
况且以这些年来的情报来看,赫连云岚并不是一个能够容人的君王。
我不杀他,就只能被他杀。
这个世界便是如此,不是黑,便是白,从不存在什么灰色的中间地带。
所以,就算我有心避让,也逃不过这个劫。
我不能死,也不想死。我要保护妹妹,并且,我还有深仇在身。
虽然我对帝王之位并不怎样热衷,准确说来,我对除了报仇以外的事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若是要做,便要做到最好。
所以,我不仅要做天焰之王,还要做千古一帝。
我有信心、亦有能力做到。
因为作为帝王最首要的一点便是无情。而我,恰好,冷情。
后来,我才知道:一个人之所以冷漠无情,是因为他没有遇到那个能够令他心软的人。
护卫来报从姬家嫁过来的不是五小姐,而是姬家小七时,我着实是愣了一下的。
这姬家,居然有胆狸猫换太子?
我看看二绝,他显然也很惊诧。
我继续练字。战家后院,不在乎多出一张女人的嘴。
既然姬家敢耍花样,那我倒要看看潜进来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我故意一直到深夜才出书房,慢步来到怜柔苑。
我以为这女人必会因了我的懈怠,而心生急躁,露出些马脚。
却不想,那姬家小七竟是端端正正坐于床沿,顶着喜帕,真真一副乖巧模样。
丫鬟说:"新夫人性子真好,等着爷快两个时辰了,一点怨言都没有。"
我点点头,心思果然谨慎。不过,来日方长,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挑开喜帕,意外得竟对上一双黑亮的眸子。看得出来,她是在打量我。
为人妻者,在新婚之夜不该羞羞答答,欲语还休么?如她这般大胆,我还是第一次见。
但她似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微微撇开了眼神。
可我确信,最后在她眸中划过的情绪是...嫌弃!
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却真真正正是嫌弃了我!
难道我身上有什么脏物?我想。
我转过身去,对着对面的铜镜迅速观量了下自己,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我本来并不想动这个女人,毕竟,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亦不是关系全局的重要人物。
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倒要看看若我把这女人变成了我的人后,她还敢不敢对我这般轻视!
男人向来是有征服欲的,我自是不例外。
我张开双臂等着她来侍候,她却久久没有动作。
到底是女人,虽然可能比普通女人多了几分谨慎,但应付男人,到底是沉不住气。我想。
我满心以为这女人必在纠结于要不要牺牲自己的清白,突然有些可惜,这个游戏这么快就要结束了。
回转头去,竟见她一副疑惑苦恼的模样,却没有女人对男人的那种戒备。
我不解,难道我又猜错了?
"更衣。"我试探道。
果然,姬家小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颇有些无语,开始怀疑自己的肢体语言是不是未将"更衣"的意思表述清楚。可若是如此,这么多年来怎未见任何人不解?
正当我疑惑之际,却听"嘶啦"一声,低眸,才见今早刚换上的新衣已在那女人手底下零落得惨不忍睹。
至此,我确信,这女人完全是在挑衅我——她未来的夫君,她必须一生仰仗的人。
我想,我该教会她三从四德、夫为妻纲的道理。
于是,破天荒的,在这个大婚之夜,我第一次对女人用了强。
说是强,又有些不贴切。因为姬家小七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准确来说,是顺从到隐忍。
她却不知,越是如此,越能激起人的劣根性——我倒想看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看着她昏睡过去的脸,依旧安静,却不自觉得蹙着眉,我内心里终于满足了:最起码将这个女人纹丝不动的假面敲开了条裂缝,虽然是在睡梦中。
若水报告完最近的情况,才道:"爷,今晚是例行家宴的时间。"
我没抬头:"嗯。"这种事情一向是他负责的。
所谓家宴,不过是为了平衡后院女人心理的一种方式。若水对处理后院的事,向来拿手。
"今晚家宴,娴夫人也会参加。"若水又道。
我顿了顿,许久才想起来这个"娴夫人"原来是那个姬家小七。
姬家小七,闺名,姬七娴。
若不是若水提醒,我都忘了后院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了。
可是,若水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得提起后院的女人。
"她怎么了?"我问,突然想到我这所谓的二十五夫人原先是姬家派来的探子。难道她还没放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