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掌柜来信叫准备的!名字也是凤掌柜给起的。您看看,合不合意?"账房解释道。
女子这才了然。
掀开红布,匾上的名字立时显露了出来——"凛娴酒家"。
这对夫妻,正是失踪的云凛与七娴。
七娴失笑,这名字,果然是凤来的风格呢。回头问云凛:"老爷,这名字可以吗?"
云凛一本正经得点头:"很好!"他喜欢自己的名字跟七娴的放在一起。
七娴转向账房:"那就找人换了招牌吧。"
后面的人赶紧拿梯子做起了准备。
"狗子,别看了,快来帮忙!"账房朝里头某个正在看告示的小伙子喊了一声。
狗子"哎"了一声,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那张皇榜。
"什么东西?"七娴奇怪得问了一声。
"我昨天去城里拿回来的。"账房叹一声,"哎,大皇子真是可怜了。"
七娴眉毛一挑,大皇子?可怜?
取过狗子手中的皇榜,夫妻两个便看了起来。
看罢,七娴怪异得回眼瞅了瞅云凛:"你儿子死了。"
云凛额际抽了抽:"那也是你儿子。"思念成疾,伤心过度,不治而亡?鬼才信!
"我可生不出这般陷害自己弟弟的儿子。我儿子该是更乖巧、更可爱、更苗条、更听话..."七娴叨叨了起来。
蓦然,一个带着笑意的童嗓在身后响起:"娘娘,没有比小闲我更乖巧、可爱、苗条、听话的孩子啦!"
七娴顿觉黑线布满额头,真不害臊!
转头,后头身负小包袱,脸圆得跟球一样的紫衣小子不是自家那个"病逝"的长子又是哪个?
小子眼睛眯眯,一个百米冲刺,就朝着七娴扑了上来,嘴里还不忘激动大喊:"娘娘!"
云凛身形一闪,就挡在了七娴身前。他可不容许七娴抱除他以外的任何男性生物,儿子也不行!
于是,小爱闲生生就跳到了自家老爹身上。云凛双手死死拉开自己与儿子的距离。
父子瞪眼大战立时拉开了帷幕。
瞪!瞪!瞪!小爱闲万分不满,立志要在老爹脸上瞪出朵儿花儿来。
云凛更加不满。脸上的肌肉抽了好几下。这小子还真是阴魂不散,他与七娴两人独处的日子,看来是要泡汤了!
小爱闲突然阴测测一笑,扬手,就朝面前老爹撒了把白乎乎的药粉。那可是他根据师父的毒经制作出来的定身粉。他要老爹再作一次雕塑!
可惜,不等他得意完毕,小家伙立时发现了不对劲,顿时就想哭了。他正被他老爹死死得拽在半空中呢。
也就是说,他老爹是动不了了,而他自己,也成了雕塑手中的一个装饰!
七娴张了张嘴,强!今天这个雕塑实在是太完美了!
"老板娘,匾额换好了!"账房向七娴汇报道。再回眼怪异得瞅瞅新掌柜跟小公子,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咳咳",七娴忍住笑意,吩咐道,"那便放鞭炮庆祝开业吧!"
账房几人立时拿出准备好的长节鞭炮,用竹竿挑上。
"噼里啪啦",喜庆的炮竹响声传至整个小镇。
人们纷纷避开乱飞的炮竹烟花,偏偏路中央,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儿没有动静。
经过的人们都会啧啧叹一声:"可惜了一副好皮相,居然是两个傻子!"
小爱闲哭笑不得。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他终是体会到了。
再抬眼瞧瞧自家老爹愤怒得喷火的眸子,那热烈程度比噼啪作响的鞭炮更甚,小家伙已经在思量待会要不要先给屁屁涂上些痒粉之类的小毒!
七娴望望天边越来越明亮的云彩,嘴角笑意盎然,这日子,热闹咯!
冷清的月光洒在了这座原先光华无限、荣耀万分的宫殿之上,它由来是天焰天子的寝宫,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昭华殿。
而我,便是掌握了这昭华殿十几年的人——赫连云岚。
我扶着窗棂,望向了那一轮尚缺一角便能完满的月亮,心里说不出的平静。
耳后,是宫监有点尖锐的声音:太上皇,皇后娘娘吩咐给您送来安乐丸,望太上皇不要为难奴才。您早早吃了,奴才好交差,太上皇您也可以解脱。
听罢,我微微一笑。皇后?是那个素衣淡笑、却能运筹帷幄的女子,是那个我千算万算、却给漏掉的女子,是惠儿的妹妹啊!
也是呢!我这样一个天焰前皇帝的存在,虽然已经没有势力能够威胁到云凛,但是在他们心中,我总该是根刺吧。自然是要早早拔去为妙。
那女子,真是为了云凛愿意承受所有不好的名声呢。一如多年前,朝堂上那次惊心动魄的"刀山火海",也是由她一手操作。而这次对我这个名义上"太上皇"的暗杀,也是由她来下手呢。
谁人不知,要做千古一帝,便容不得一丝的污秽沾了那帝王的手。那女子,该是爱极了云凛,所以才愿意将所有会在历史上留下争议的话柄全揽在自己身上。
云凛能有妻如此,是他之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