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还愣着做什么?快请进宫啊!"喜色盈上了北堂行的面,真是上苍有眼,烬儿有救了么?
宫监立时领旨而去。
"你们就是天山上下来的高人?"金銮大殿上,北堂行高坐其上,眼望底下三人。
这三人均是长须冉冉,气质不凡,倒真颇有一番仙人之姿。尤其后面两个,肃面冷颜,真真与之前进宫来的那些屈膝哈腰的凡俗之人完全不同。
"是的,陛下。"顾清影走在最前面,"我师兄弟三人奉师命下山救助世人。到得贵国,突闻太子殿下身染恶毒,希望能够尽得我等绵薄之力。"收起了平日里嬉戏的语调,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三人之中,云凛本就是一肚子怒气,叫他说话估计会直接暴走;凤来也是一副呛死人不偿命的性子;也就只顾清影一个,胜任得了这个发言的使命。
"好!好!"北堂行激动万分,"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寡人现在就带几位去见太子。若你们能够治好太子,不管提出什么条件,寡人都会满足。"
说着,北堂行站起来,急急从高位下来。只希望这次不会令他失望!
太子寝宫之内,北堂烬依旧昏迷着,脸上泛起了青黑之色,显然毒素已然要渗入肺腑之中,若再无解,那真真是要入了地狱去。
顾清影轻捏脉,闭眼抚须,摇头晃脑,颇像那么回事儿。
"怎么样,顾道长?"北堂行急问,心吊到了嗓子眼儿。
顾清影放下手来:"太子殿下这毒确实不好解。"
北堂行的心立时冷了下来。
"不过..."顾清影拉长了声音,加上一句但语。叫北堂行的心立时又雀跃了一下。
"不过什么?道长但说!"
"不过,这又怎么能难得了我们师兄弟。"顿了顿,顾清影又道,"还望陛下给我们师兄弟一晚的时间,想出个万全的法子,明日保准能叫殿下完好无损得站在陛下面前。"说得毫不脸红。
其实,他哪里懂什么解毒!只不过是要骗得一晚的时间,好找人而已。
"真的?"有点激动,又有些半信半疑。
"陛下难道信不过我们?"顾清影挥挥长袍,故作生气,"那便当我们天山与殿下无缘。"站起身来,拱了拱手,就欲离开。
"诶?道长,寡人不是这个意思。"北堂行急急拦住,"寡人只是太过于担心太子,还望高人见谅!寡人自然明白,这解毒不能急于一时。只是,太子那七日保命之期,明日即满。寡人只是有点担心..."
"陛下不必担心,"顾清影豪气万丈,"明日,我师兄弟三人必是还陛下一个健康如初的太子殿下。"
心下里却是暗骂,这种人,死了才好!
北堂行心里叹气,也只得如此,没有他法。
挥了挥手:"来人!送几位高人去流云殿休息。"
顾清影恭礼,就欲离去。
却在踏出去一步后,瞥见身旁老皇帝愕然得看着自己身后那两人。
顾清影转身,在看清眼前情形时,真想抚额大叹。
只见云凛紧瞪住床上的北堂烬,眸里散发出阵阵寒气。一旁的凤来正偷偷得揪住云凛的袖子,真怕他一个忍不住一掌就挥了上去。
"这位道长怎么回事?"北堂行凛了颜,他怎么感觉到那人身上散发出一股不善之气呢。
"陛下不必担心,"顾清影忙答,"我这位云师弟大概是想把殿下的症状都牢牢记住,之后好想解决之策。"
"哦。"北堂行点点头,"这样甚好。"这几人,还真是责任感很强呢。
顾清影咳一声,唤道:"云师弟,可以走了么?我们还有很多事需要准备呢。"云凛也真是的,急在这一时做甚?反正他们也是解不了这毒,过了明日,北堂烬定是必死无疑。既如此,何必再惹得自己一身腥呢?
云凛这才抬起眼来,眸里闪了几闪。的确,找到七娴那才是他们追来的首要目的。至于这个太子,只要他不死,自己必有机会报得这夺妻之仇!
后云宫,宫卫把守森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生生将这个院子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笼子。
院子里,一张美人藤椅上,侧躺着一个昏昏欲睡的女子。旁边坐着一个粉粉嫩嫩的娃娃,"吱吱呀呀"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夫人,喝汤的时间到了。"不远处传来老嬷嬷的声音,越来越近。
七娴懒得睁眼,这上一次药的效力还没有过去呢,紧接着又来一碗汤药。再这样下去,估计她会是第一个喝软筋散喝死的人!
"夫人..."老嬷嬷近了七娴的身,再唤。
七娴不耐,伸手抓过汤碗,却是手底下一打滑,"碰"一声,汤碗摔在了地上,碎了。
无辜得抬头:"嬷嬷..."
老嬷嬷立时道:"夫人,您等等,老奴再去为夫人端一碗来。"她不能心软,上次就因为自己的失职,叫这夫人逃了去,自己还领了二十大板的责罚。现在想来,哎呦,还疼着呢。
匆匆走开。
七娴伏下身子,继续闭眼。明天将是最后一天了。至此为止,北堂烬也是没有醒来。那疯子死便死吧,她可不想一起跟着陪葬,可是再这样下去,她根本没有机会离开,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