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闲见自家娘亲不搭理自己,有点闷闷得望向北堂烬。都是这个人伮!害娘娘不理自己的。讨厌伮!
肥掌抓住北堂烬的衣角,使劲扯。直把这衣角当作了北堂烬,极度怨念之中。
眼角撇到一抹黑扣子,伸出手去就要扯。
北堂烬直纳闷这小鬼怎么突然安静了下来,低头一瞧,却见小鬼头正将小手伸向了自己的铁扣。
立时要阻止。这小鬼是解衣裳上了瘾么?当自己这扣子跟娜拉的一样普通么?他还要不要那只爪子了?
却还是慢了一步。小爱闲的食指划上了铁扣边儿上,割裂出了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液立时涌了出来。
"哇"一声,伴随着委屈,夹杂着疼痛,小家伙终于哭了出来。
北堂烬赶忙把小家伙放在桌上,为他擦尽了手上血迹,一边还真是像模像样得轻轻安抚:"乖!不哭了!不疼哦!"
七娴抬眼,怪异地望他。血?血?!
如果她没弄错的话,她儿子可是个毒人呢!
她也曾想过叫儿子放点血出来,把北堂烬一伙全都毒晕,她好一走了之。可是,她就是不忍心叫儿子受痛。因此,这个计划才搁浅了下来。
没想到,竟是在这么个阴差阳错之下,叫小爱闲流出了血!
北堂烬感觉到七娴看他的目光不同于以往,以为她感动于自己对小爱闲的关切,扬了扬头:"我对孩子其实也是很有耐心的,你也看出来了吧?"
七娴摇了摇头,有点可怜地看了看他:"那个我没有看出来。我只看出你快不行了。"
北堂烬皱眉,这女人说什么胡话呢?
正想着,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阵眩晕,眼前的七娴个数迅速增多。
"碰"一声,终于,北堂烬从长凳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下去。
这一声大动静自然又引来了酒楼众人的灼热目光。这一桌,又出了什么事?
爱闲立时停止了哭声,歪着脑袋看了看地上那只不省人事的讨厌鬼。
"咯咯",那张还挂满泪珠的小脸上立时笑出了朵花儿。
小爱闲挥舞着小肥手,使劲扭着他那短短的脖子:"娘娘!"一脸明媚,似是邀功一般。
七娴细细一望,小家伙手上的伤口居然在这只几秒的功夫内神奇般地结起了痂。这才抱过爱闲来:"做得好!"虽不是有意为之,但能把北堂烬毒倒还是大快人心的。
抬脚,便欲走人。
却怎么都迈不开步来。低头一看,七娴嘴角抖了抖。北堂烬那厮居然连被毒倒都不忘扯住自己的衣角!
"烬哥哥!"楼梯上传来惊呼,换完衣裳的娜拉正下楼来,便见着了这样的一幕。
跑了过来,扶起北堂烬:"烬哥哥,你醒醒啊!"急得似是要哭,"来人啊!快来人啊!"
外头守着的护卫本来便觉得里头不对劲了,此时一听郡主的声音,各个冲了进来。
"少主!"
"出什么事了?"
一片混乱。
七娴索性悠悠闲坐了下来,既然错过好时机,已然是走不了了,倒不如继续吃了这桌菜。
娜拉一见,怒瞪了双眼:"你还有心情吃饭?你到底对烬哥哥做了什么?"
七娴耸耸肩:"我可是什么都没做。要不,你问问这个小家伙吧。"说着,指了指怀中依旧笑意盎然的小爱闲。
娜拉怎肯信。若不是这女人捣鬼,烬哥哥怎会突然变成这样?
七娴笑笑,低头对向小爱闲:"小鬼,你娘娘来了哦。"
小爱闲还沉浸在之前的大兴奋中,突听自家娘亲如此说,正在纳闷。他娘亲?不就是她么?
转头,正瞧见了娜拉。立时笑逐颜开,挥手又要扑上去:"娘娘!"对伮!还有这个凶凶女女伮!毒不死她也要吓死她!
娜拉脸色煞白了一下,连连往后退了三步。被这小鬼整得丢脸的事件犹在眼前。
"再不给他去找大夫,你们就只要给他准备棺材就好了。"七娴看看一团慌乱的护卫们,眸里嘲笑,凉凉得来了一句。
既是太子,若真出了什么事,怕现在毫无还击之力的自己也是脱不了干系了。
某护卫一跃而起:"对!大夫!"冲出酒楼而去。
不一会儿,那护卫跟拎小鸡似的拎了个长须老大夫又冲了回来。
"碰"一声,老大夫被狠狠扔在了地上:"快!给我们少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老大夫心里抱怨,自己正在坐堂看诊,这人突然出现,二话不说,拎着他就跑。中途还飞跃阵阵,害得他的心脏啊,到现在还"扑通扑通"紧跳呢。
抬眼就想斥了这些个不懂得尊老敬贤的人。却望见了一张张凶神恶煞般的脸。
到嘴的话立马被咽回了肚子里去。顾不上自己这把老骨头的疼痛,老大夫乖乖地、哆哆嗦嗦得伸出手来为北堂烬把起了脉。
皱眉,凝颜,抚须。
"怎么了?"娜拉急急问道,"大夫,你倒是说话啊!"
"从脉象上来看,这位公子中了剧毒。"老大夫眉头蹙得更深。吵什么吵?没见他正在诊治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