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娴笑意更盛。现在便能一心一意迎接接下来的变故了!
七娴再度回席的时候,云岚正与姬伊睿对饮。
云岚眼利,一眼就瞧见了七娴:"翊王妃怎么去了那么久?"
七娴微笑一下:"宫里处处是风景,臣妾一时看迷了眼。还望陛下恕罪。"
云岚晃动着酒盏,打量了她一阵。暗卫没有向他禀报什么,这女人该是安安分分着。也不多说什么,只道:"翊王妃,来来来,伊睿今日来晚了,寡人正在罚他酒。你宴会走失那么长时间,便跟伊睿同罚好了。"一派豪爽气息。
七娴低眼:"是。"向前几步,与姬伊睿并行站定。
姬伊睿前些日子说是奉旨去了江城,查看水利建造。接着便直接回了非城省亲。近日里才归了京。正好错过了京中的一番好戏,连同福宁公主指证云岚那一场也是漏掉了。
七娴很是怀疑姬伊睿是故意的,毕竟自己是姬家人,也算是趟进这浑水中的一支。他是个多么聪明的人啊,怎会不晓得避嫌之理,又怎会将自己置于那般尴尬的境地。
"大哥。"七娴福了个礼。
"七妹与翊王爷成婚之时,我这个做大哥的又没有赶上,还真是对七妹太过意不去了。"姬伊睿望向七娴,读不出他眼里的情绪。
"大哥客气了。"七娴笑一声,"大哥镇日里为陛下分忧,也便是为百姓做事。小妹的一点小事,跟国家大事比起来,真是不值一提。"
"不管怎样,改日,大哥必会赠你一份大礼,就当是欠下的。"姬伊睿说得隐晦。
这欠下的,是说欠下的七娴的成亲贺礼,还是其他什么。
七娴低眉之间,眼角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好了好了。你们兄妹的寒暄留到以后再说。"云岚摆了摆手,"现在可不能逃了这罚酒!"
"陛下说得是!"姬伊睿取过宫婢递过的酒盏,"臣先干为敬!"
一仰头,烈酒进了喉咙。
姬伊睿面不改色,再接连取过两杯,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伊睿果然爽快。"云岚哈哈大笑两声,转向七娴,"该是翊王妃罚三杯了!"
"是!"七娴伸手就欲取过宫婢托盘中的酒盏。
却听一旁姬伊睿婉转开口:"这酒性子烈得很,对七妹来说怕是过猛了,便让为兄代劳吧。"
不待七娴说话,云岚开口了:"伊睿可真是护妹情切呢。真可谓好哥哥、好兄长呢。"却听不出什么赞赏意味,倒似是有几分火气,"可是,这酒明明是罚翊王妃的,怎能叫你抢了?"
七娴皱眉,放下手来,这酒,不碰为妙!
"怎么?翊王妃被伊睿的话给吓到了不成?"云岚看向七娴,笑意不明。
"哎呦!"只听坐在云岚身边一直未说话的三惠突然轻叫了一声,吸引去了云岚的注意力。
只见三惠右手轻抚住额头,斜靠到旁边宫婢身上,眼里是丝丝的痛色,眉毛纠缠了起来。
"怎么了,皇后?"云岚赶紧扶住三惠。
"没事,陛下。"三惠柔弱地开口,"只是突然头疼了一下。"
"该是之前的风寒还没完全好吧。"云岚嗔一声,"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
"没事的。大概喝了酒,所以..."三惠歉疚得笑一下,"陛下,臣妾怕身子受不了,还是先回去吧。"
云岚想了想:"也好!皇后便先回去好好休息!"之后,确实也不适合她在场。
"翊王妃,陪本宫回去吧。"转向七娴,三惠如是说到。
云岚眯起了眼睛,这才明白过来三惠心里的盘算。她依旧是不舍这个妹妹呢。
他一早便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想叫三惠对七娴心死,才想在百花盛宴上设计那么一场,只不过后来出了事故,砸了罢了。
三惠即使知道这个妹妹,是他想要对付的一人,也仍然是想要千方百计来维护吗?
在她的心里,难道这个妹妹比自己还要重要?
云岚压抑着怒气,不说话。
只听七娴答一声:"是。谨遵娘娘旨意。"暂时有借口能离了这里也好。最起码躲过了那赐酒的威胁。
七娴向云岚福了福身,再跟姬伊睿点了点头,便馋起已经起了身的三惠,就要离去。
云岚喝一口酒,眼里一丝狠光闪现。好!你现在走!就不怕你不回来!
放下酒盏,云岚似是豪气冲天:"众位爱卿。大家都知道最近临城煤矿重大塌方事件,没想到战家竟是这样一个狼心狗肺之窝,枉顾民工性命,真真是与他第一门庭之称完全不相符。"
有人昂起头来,看向扶住皇后的翊王妃。这翊王妃,过去不正是战家之主母么?陛下此举,显而易见呐!
"近日里,寡人多方整革,首抓商业之风。总得要寻个典型,叫天下人谨记。"
七娴扶住三惠的手蓦然一紧。
三惠转眼,看七娴。蹙眉,加快步伐。
"这不查战家便罢,一查才发现,原来战家窝藏了那么多的肮脏事儿。最让寡人震怒的是,他战家居然通敌卖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