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妙啊,既拉拢又立威。既点出了自己与连玉蝶在这个家中虽不是主母却胜似主母的地位,又实实在在告诉她不要妄想在这个后院中争宠争地位。这个冷纤雨心机果真是不简单。
争宠?她姬七娴吃饱了撑了都不会去干这事!
七娴头垂地更低:"是,妹妹会谨记的。"说着还不忘又咳了几声,显示自己的虚弱。
果然,冷纤雨关切道:"妹妹身体不适,回去歇着吧。这也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以后妹妹跟院里的其他姐妹好好相处便是了。"顿了顿,她又道:"大家也都散了吧。"
说得好听!现在口里只说这请安没什么大不了的。若她真不来这趟,估计这后院得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吧。
当下,七娴将小脸垂得更低:"是,姐姐。"
第一次后院会面,七娴便给众人留下了个孱弱的印象便离开了。
"夫人,今晚爷摆家宴,请夫人准时前往凛歌苑。"一身玄衣,虽然面带笑意,却不失威严的战家管家战若水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冒着姬五娆的名号嫁过来的姬七娴。虽然姬七娴一副惶恐的低眉垂眼样,可从她的眼底里,居然有一丝不耐一闪而过。
有意思!这个姬七娴可不像表面来得乖顺!明明是只刺猬,却装作兔子!不知道爷有没有发现。战若水心里好笑。这样的女人在这个后院中还真是个另类。
姬七娴也在打量着这个在战家占据极其重要地位的管家。据说战笙歌很是信任这个人,就连后院的女人见了他都得问声好。
只见这男人三十左右年纪,五官虽并不是很深刻,但却是一脸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似是温和,实际却是狡诈。这种男人用一种动物形容,就是狐狸。这样的人太难缠,好似被他看一阵,便会被看透一般。
自从洞房花烛夜之后,七娴就不曾再见得战笙歌。本来就她这样要容貌没容貌,要性格没性格,还是代嫁过来的人也是不会得战笙歌的关注与宠爱吧。况且七娴从不出自己的院子,战笙歌也不来她的院子,两人见面的机会也便自然而然地为了零。
七娴倒是很享受这样的日子。两不相见,互不相干。她每天在自己的地盘上吃吃睡睡,偶尔逗逗小丫头喜儿,不用做事,不用担心,过得很是潇洒惬意。最好,战笙歌把她忘掉了才好。
只是,怎么突然又有什么家宴?那么多小妾一起开家宴到底什么意思?是让那么多老婆一起瞻仰下战笙歌的面容吗?
姬七娴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战管家,这家宴可以不去参加吗?贱妾怕到时身体不适,会扫了大家的兴。"
战若水看了看七娴,这个女人果然有意思。这后院的女人哪一个不盼着家宴能够给爷留下个好印象,到家宴那天即使是再重的病都会撑着到场。她倒好,居然不想去!
战若水笑意盈盈:"这家宴从来无人缺席,夫人还是不要做特殊的好。"
七娴心下叹口气,哎!在劫难逃啊!当下点头:"贱妾会准时前往。谢战管家提醒。"
战若水笑得很有深意地走了。
姬七娴一阵发寒,果然不能与这男人相处太久。
为了晚上的家宴,七娴又花了一番时间打扮——打扮得越虚弱,越不起眼越好。
和上次一样,七娴往自己脸上打了厚厚的白粉,搞得喜儿看了后以为是白无常从地府里爬了出来,吓得惊叫。
七娴白她一眼:"大惊小怪!"
喜儿委屈地嘟起了小嘴:"夫人,你干嘛老把自己打扮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七娴高深莫测道:"小丫头这就不懂了吧?这叫做时尚!听过西施捧心吗?越是虚弱的女子才越得男人的怜爱!"
喜儿疑惑道:"是这样吗?"一脸崇拜样,她家夫人懂得真多!
乐儿在旁边撇了撇嘴:"喜儿,夫人逗你呢!"然后转向姬七娴:"夫人,乐儿不知道什么西施捧心。但夫人这张脸不能说是虚弱,更不会得人怜爱。"跟了七娴一阵子,摸清了七娴的脾气,乐儿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早没了初初见面时的拘束。
七娴看她一眼:"哦?不是虚弱那是什么?"乐儿这丫头就是比喜儿聪明得多!
"僵尸!"乐儿轻启双唇,吐出两字。
七娴翻了个白眼,故意做伤心状:"乐儿,你真是不懂得欣赏!我跟你打赌,爷看了我这个样子,今晚一定会进我的院子。"
乐儿才不信:"夫人要想得爷欢心,就应该把脸擦干净!"她家这个夫人就是奇怪。别个夫人都是费尽心机想要接近爷,讨爷欢喜。她家夫人倒好,整日窝在自己的小院里,连见爷的机会都没有。她看了都为夫人着急。要知道,在这个美女如云的后院中,在外貌上本就不占便宜的夫人若是再不积极争取,那真真是很快便会被爷遗忘了。只可惜皇帝不急太监急。她家夫人倒是依旧每天悠悠然地过着自己滋润的小日子。
姬七娴横气道:"我偏要这个样子叫爷来我的院子。让你们这些丫头瞧瞧你们夫人我多么有先见之明!"
当然,她自己也是不相信战笙歌能被自己这副鬼样子打动。只不过跟丫鬟们打打嘴仗罢了。若战笙歌见了自己这副模样后,真来了自己的院子,那也只能证明一件事——战笙歌眼睛有问题。不要说男人,女人也会被自己这样苍白到恐怖的面容吓到吧。就算是自己,看到镜中那张脸,也是浑身抖了三抖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