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民国之错付流年 > 第十章 孟母上门遭侮辱全文阅读

听闻艾婉害喜不适,孟母赶紧料理了一番老宅的事物,第二天便独自往柳叶洲来。刘公馆高墙大院,气派非常。纵使大铁门紧闭,奶娘看在眼里依然十分欢喜。孟母叩开大门。门房慢悠悠地来开门,他正为前一天被主人训了一通而窝火,探头出来扫了一眼,将孟母上下打量了一番,因见孟母穿着朴素,便鼻孔朝天,没好气地问道:“找谁呀,你?”

孟母赔笑着说道:“小兄弟,我是来伺候太太的。”

门房冷笑了一声说:“伺候太太?有什么凭证?这几日宅子里老不见东西。老爷昨天刚骂??????刚嘱咐我盯紧点儿。没凭证又不认识就不让进。拿不出凭证吧。”说完不待孟母插嘴便哐当一把关了大铁门,把孟母吓了一跳。

奶娘又叩门,那门房十分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没凭没据在这儿瞎敲什么呀。哪儿来的要饭的。老掉渣了。你伺候太太?太太伺候你还差不多!瞧你的样子!公馆就不会要你这样的老叫花子。快滚!”

老妇人越发低声下气地赔笑说:“您要是不信,让我见见太太就知道我没说谎了。”

门房喝道:“还让大爷帮你叫人。大爷没工夫。还不快滚!”他被主人训了心中老大不自在,越说越得意,把奶娘好一番奚落谩骂恫吓。最后还推了一把,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重重地关了门。

老妇人想到自己早年丧夫,中年儿子又生死不明,晚来还要受到这番侮辱,心中十分委屈,不禁老泪纵横起来,伤心之后,想到艾婉缺人照顾,还想试着求门房通融,站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转身抹泪往回走。迎面走来一个衣着入时、步履生风的干练妇人,手提一个装着茶花的篮子,路过时好奇地看了看孟母,目光中透露着打量和疑惑,径直走去敲大铁门。这妇人的衣服上绣了几只栩栩如生的凤蝶,孟母也稍加打量了一番。

门房骂骂咧咧地开了门:“你个老东西,还不走!”仰脸见是这光鲜妇人忙换了嘴脸,“凤蝶夫人怎么亲自来送花?”

凤蝶夫人见门房嘴脸转变之快,心中十分鄙夷,不露声色地笑道:“今天太太要得急,伙计都出去了。我就自己来了。快拿进去腾空了篮子,我这就回去。”说着把提篮递到门房身前。

“是,是,是。”门房连忙接过提篮,掩了门进去。

凤蝶夫人见孟母站在门前,又是踟蹰又是抹泪的样子,便问:“这位大婶在这儿做什么?”

孟母低头说:“我是这家的佣人,今天从老宅过来。不知道入门还要凭据,门房不让进。”

凤蝶夫人一听,对门房的作为颇为生气,追问道:“原来您是老宅来的,以前在这刘府,哦,应该说曹府做些什么?”

孟母答道:“先前是老爷的奶娘,如今年岁大了,就照看老宅子。听说这几天太太害喜得厉害,老爷让我来照顾她。”

凤蝶夫人恍然大悟道:“原来您就是奶娘啊,刘太太是我花店的熟客,她常跟我提起刘老爷素来敬爱您。”她忽然有个想法:这门房是不折不扣的势利小人,她早已看不惯。一听孟母的遭遇和身世,凤蝶夫人不由得计上心来,笑道:“这门房狗眼看人低,我今天倒要好生整治整治他。大婶可有什么东西是这家老爷太太认得的?或是带了什么东西?”

孟母想了想说:“信物却是没有,早起做了些老爷爱吃的桂花糕。”说着揭开食盒让凤蝶夫人看了看。

凤蝶夫人俯身一看,一股香气扑面而来,赞叹道:“这七月份的桂花糕可是难得。这样吧,大婶先和我回花店,就在前面那条街。我自有妙计。”

此时,铁门开了,门房拿了篮子出来说道:“凤蝶夫人,您的篮子。”

凤蝶夫人轻笑一声道:“先放府上吧,我一会儿来拿。”挽着孟母的手径直离开了。门房一头雾水地挠挠头。

凤蝶和孟母穿过小巷,回到熙来人往的正街,走了不多会儿就到了一家店铺。孟母抬头看到门匾上写着:凤蝶茶馆。

凤蝶边往店里引路边说道:“这就到了。我这店买卖小,除了茶水餐点生意,还卖些花草给太太们。刘太太喜欢我这儿的茶花,每隔几天就会来看看。”

店内一位小丫头,十一二岁的样子,正在打扫,见了凤蝶夫人,喊道:“干娘回来了。”

凤蝶夫人应道:“哎,惜儿,快给这位大娘——”她这才想起来问孟母,“我也真是糊涂,还没问您贵姓。”

孟母答道:“我夫家姓孟,母家姓卞,下字头上加一点的‘卞’。”

不待凤蝶再吩咐,丫头惜儿便说道:“是了,马上给孟大娘沏杯茶。”

靠里头的一位老妇人说着起身去端茶:“你忙着吧,我来。”

凤蝶笑对孟母说道:“我这里常住的,就三个女将,吴阿婆、惜儿和我。其他的都是忙的时候才来。”又向吴阿婆问道,“刘公馆的李嫂回去了吗?”

吴阿婆答道:“还没呢。她跟我说今天公馆有贵客,得多买些菜。”端了茶来请孟母喝。

凤蝶对孟母说道:“这正好,大娘你就看我怎么替你出气。”正说着,门前走过一个提篮买菜的妇人。凤蝶夫人眼尖,立马招呼道:“李嫂忙什么,进来歇会儿。”来人正是刘公馆的厨娘李嫂子。

李嫂笑说:“不了,还得回去给客人做饭呢。”边说边朝门边靠近,一眼瞅见屋内的孟母,惊讶地说,“哟,孟大娘您在这儿呢。怎么不在公馆歇着,到了这儿?”

凤蝶夫人叹气道:“别提了!孟大娘刚才去公馆吃了闭门羹,在我这儿歇一歇。”

李嫂诧异地问:“这怎么回事?”

于是凤蝶便将刚才的事说与了李嫂,取了孟母亲手做的桂花糕,交与厨娘,一番嘱咐。

孟母不无忧虑地说:“能让我见到老爷和太太就行了。可别折腾了。”

凤蝶夫人方要说话,那小丫头先说道:“这种人欺软怕硬,就该有人整治他,好让他不敢再这么猖狂。”

孟母不曾想小小年纪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厨娘却连连点头:“得了,你们就等好吧。”她别了孟母和凤蝶,赶紧提着菜篮子回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