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真的相信谢荣的话吗?”谢荣走后董家新晋不到一年的年轻管家略带疑虑的道。
“在如今谢家存亡之际量他谢荣也不敢无中生有,立即派人去查,务必在三天之内落实下来。”董新锋不是愿意相信,而是不得不信。他儿子的事情他操碎了心,如今即便是有半点希望他也不会放弃的。
“老爷,恕我多嘴。即便谢荣说的是真的,我们直接对上的不是别人,而是世界第一首富的楚家。药王既然隐居在此定然是不希望有人去打扰。药王还好说,大不了被赶出去,可要是因此开罪了楚家可就得不偿失了。”管家语气颇为郑重,似乎这件事关乎着董家的生死存亡一般。
董新锋听管家这么一说才惊觉自己似乎是被谢荣给算计了。
他谢家经此一事不消亡定然元气大伤,董家即便给了帮助他谢家也要落董家一个层次,这是谢荣死也不愿意看到的。如今这次示弱表面上是拉下面子寻求帮助,给了董家如此厚重的大礼。实际上却是另有算计。
如管家所说药王既然隐居定然是不希望有人去打扰,定居在楚家可不就是断了一些人的念头么。自己若是贸贸然的去了大不了被药王赶出去,但这不就是落了楚家的面子了么。楚家若是一出手还有他董家的立足之地么。本来他还庆幸楚家未曾染指珠延,自己若真是这么一去董家估计就真的完了。自己董家完了,谢家可不就是一家独大了么。而自己家族是因为得罪楚家才会消亡即便是朝廷也不会说什么。
谢家这计一箭双雕果真狠毒!
董新锋脸上表情瞬间变幻莫测,恨不得把谢荣就此生生撕碎了吃掉。他是在想不到谢荣竟然这般的狠辣,谢家存亡之际还算计着要把董家给灭了,当真是好手段!
“老爷也不必与他置气,谢家既然如此无情那我们董家又何必给他留面子。商场如战场,这些年老爷做了多少次退让奈何他谢家不知好歹一味的变本加厉,这次还妄想要毁灭了董家,对付这种小人老爷定不能再念两家百年旧情了。你为他人前铺路他为你过后拆桥。老爷,你不能再心软了。否则整个董家非要会在谢荣手中啊。”能够在两年之内做上董家管家的位置那口舌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再说了他说的也是句句在理,至于谢家到底有没有他说的那样要借刀杀人的心理也只有谢荣心里才明白了。
“好、好啊!好一个谢荣!老夫多年来念及谢董两家百年情谊,谁道你竟然这般狠毒,这等时刻还不忘要给我董家使绊子!当真是太好了!要我董家帮忙是吧,那我就帮你!帮你送谢家去地狱!流华,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一定要办的漂漂亮亮,就当是我送谢家今日这份礼的回礼了!”董新锋对待谢家的确是仁至义尽了。在珠延哪一个一方霸主手上没有几条人命,董家能走到今天自然也是负债累累,但与之谢家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董家不敢说无愧于心,但死于董家手中无辜的人不超过十指之数,算得上是良善之辈。当然有其相比较的人,比如说地段在珠延,又比如说珠延的谢家。
“是。我一定尽心尽力办好此事。”管家流华不骄不躁的应允。
“老爷可知这几日城内的瘟疫已经受到了控制,而城主府内那一批病人也相继的都好了起来。”流华沉默了两秒钟似乎忽然想到才开口说道。
“那又如何?”董新锋正在为谢荣的目的愤慨万千,对于流华的话似乎不怎么上心。似是有些不满的说道。流华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平时这种时候他早该退出去办事去了。
“珠延这里龙蛇混杂,各国奇人异事多不胜数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奈何得了这次疫病,而前些时日突如而来的展大夫却有如此能耐,何不请他前来为少爷诊治一二。虽然这位展大夫性情古怪却也不是这般不近人情,老爷若有诚意定然能打动其前来医治的。”
“黎儿的病看了那么多大夫都不能医治他又如何能呢,难不成还要把脸丢到外面去不成?!”董新锋心里显然有股气没发出来。他显然是气坏了,自从流华当上董家的管家董新锋从未对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老爷莫气,流华只是听说这为展大夫来自东南。
妙手回春风华展,倾城莫属媚如颜。老爷可听说过。”
“你是说..展如颜?!”
“正是。”
“快!快去准备厚礼,老夫要亲自去请!”
“是。”流华敛下的睫毛掩盖中眼睛中的精光,嘴角勾起的笑意被拱起手的衣袖遮盖,再抬头表情已然与之前无异,转身只留下一片青衫飞扬。
谢荣自从去了董家回来之后似乎又恢复到了从前,气氛也不在那么的诡异。五天之后谢家便传出话来说让所有来要债的人统统到各自欠下的商铺领取。珠延之外的几家便直接去铺子里领,欠的一分一毫也不会少给。这个消息一出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与此同时谢家在珠延所有的账目谢荣都亲自看了一遍,将所有的亏空所有有问题的账目又让一些信得过的人统统做了一遍,这半个月里谢家的人算是忙得不可开交。出现问题的账目足足有半年之久,而近三个月的却极为严重,谢荣不由发狠将要这三个月接触过账目的人一个个都严刑拷打非要问出是谁干得不可,却不知早在两个月前事情暴露之后成天荣的人已经撤退走的一干二净,谢家即便是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次谢家实在是没有精力一边解决内部矛盾一边去找别人的麻烦,其掌控的三分之一的地下势力的人手大部分也都让他调派出去各个商铺维持发放债款的秩序去了。至于亏缺严重的地下黑市自然不会那么的平静了。
就在谢家忙着解决财政问题和债务问题的同时其属于谢家的地下势力也在遭受着致命的打击。
谢家是北辰的人,多年前来珠延发家,与其同是南荣商人的董家相对合得来挣了第一桶金,之后二人平分各自做起了生意,而两家的关系也一直不错,只是这几代因为底盘关系摩擦比较多,关系也大不如前了。
珠延北城地下势力,地下钱庄,**,擂台场以及妓场均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打击,管事的一个不留军备屠了个干干净净。能够在这种地方混出头的哪一个手中没有几条人命,何况这人命都这么的不干净!有时候杀人未必不是救人。
按照成天荣的吩咐,这几个地方进行了一次大清洗,想走了一个不留,不走的待遇从优。只不过这规矩要改一改罢了。总之在拿下这些地方之后易皓便进行了一系列的管制,一切进行的仅仅有条。
谢荣死也想不到自己这一时的疏忽竟然丢掉了自己付出了极大代价占据的三分之一的地下势力。这便是因果报应。当然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
御不情到珠延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从玉溟城到珠延用时一个半月,那时正直盛夏,如今已然到了冬季的十二月份,眼看着就快要年关了,珠延却是破天荒的下了第一场雪。以往的珠延只要一倒十一月中旬便会开始下雪,气温低至零下十几度,今年却硬生生的拖到了十二月初,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风无相在这里也待了三个月,看那情形似乎没有要回京的打算。若真是如此那么东耀帝国十一年来还是第一次没有国师大人在的国宴呢。而御不情似乎也是没有打算要东南呢。这也是她第一次不在楚家过年,心中别是一番滋味。
青霉疫病已然得到了控制,师言各项事情办的倒也是妥妥帖帖,也不枉风无相这般的提携他。
因为下雪较晚倒是拖延了不少时间,朝廷剥下来的款项在难民们自发的帮助下盖了不少间房屋,这让那些衣不蔽体的难民暂时有了一个安身之所。
整个珠延都披上了雪衣,处处银装素裹,飞絮飘洒。刹一看美丽如冰雪世界般纯洁斐然。却不知这唯美如天堂般洁白的下面埋葬了多少骨骸,覆盖了多少血流成河。
“第七日了,好戏似乎要开场了。”珠延有一个规矩,飞来横财或者要回来的钱财要过七日之后才能清点入库,众人七日之前从谢荣那里要回来的钱财可不就该重见天日了么。
风无相大手一挥开着的窗户忽悠一声的关上,惹得在旁看热闹的御不情一阵白眼。
“冬日里开什么窗户,若是要开就坐在这里,就你那小身子骨没两下就直接躺下了。过几日还想不想去北辰苏格草原骑马了?”风无相似乎已经习惯了御不情这般怨气极大的眼神,以至于现在到了完全免疫的地步。敢于这般同御不情对着干的,说实在话也就风无相一人了。小兮是那个佩服啊。楚幽看着总是一副望尘莫及的模样,似乎把风无相当成了偶像一般崇拜。
“比我娘管的还宽。”御不情嘴里嘟囔着却没有伸手去开窗户。其实实在是懒得动。所有人都知道只要窗户关上御不情便不会去开,却没有一个人敢动。御不情对屋里这几人的威慑力嫣然已经到了一种不可逾越的地步了。但风无相是个例外。
一来风无相与御不情相处不久,不存在长时间受压迫没有反抗的心理;二来风无相对御不情知之甚深,他们这样相处了多年能够把握好这个度;三来当然是实力问题,御不情打不过风无相,虽然从未交手。这个御不情知道,风无相也知道,只不过从未点破罢了。
“小姐,夫人又来信念叨了,说大少爷不回去二少爷也不回去,连你都不回去这年过的真没意思。你是不是给夫人回封信?还有宁少爷宁小姐仲公子若葵小姐舞阳小姐子默少爷宿熙少爷习染少爷..一个个的都从主家转了过来,都要回。”小兮推门进来手中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文房四宝以及几封信件。小兮将文房四宝摆在御不情面前便开始磨墨,用行动表示这信你是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
原谅这个天天收信收的手抽的菇凉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