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烈日的骄阳席卷了整个东耀,即便是位于边缘的玉溟城也不例外,耀眼的阳光洒遍了玉溟城的每一个角落。
果不出御不情所料,这个时间诸宗教的人多多少少来了将近七十,不算大的数字,但是对于一个三流宗门来说已经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了。
诸宗教此行并没有隐藏行踪,反而还大肆的宣扬自己要去为民除害灭了万杀岗清风寨,这让边境上知道清风寨作风的人都不禁唏嘘不已。这么冠冕堂皇的报复理由只怕也只有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伪君子才打得出来了。
当然,诸宗教林密完全是因为猛虎镖局才牵扯其中,猛虎镖局自然无法置身事外。一向知道猛虎镖局的当家是一个极为有谨慎的人,平时也从不作恶,却不知为毛这段时间清风寨就好像和猛虎镖局杠上了似的,专劫猛虎镖局的镖车。但对于猛虎镖局当家要亲自前去讨伐万杀岗的事情倒是引起了玉溟城各个层次的注意。
诸宗教一个清风寨也许不怕,毕竟万杀岗是清风寨的主场,但若是加上玉溟城第一镖局的猛虎镖局这胜负可就不好说了。于是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猜测中诸宗教长老林密和猛虎镖局当家一行不下百人浩浩荡荡的向着万杀岗清风寨出发。
“少爷,他们出城了。”说话的俨然是御不情等人初临吴府时候的那一个四个护院中的一个,比较清瘦的那一个。他叫秦书,凌邵阳最信任的人。
猛虎镖局的主力去了大半,剩余的除了一个少主王洲之外没有一个能做主的人,御不情的计划可以说是完美无缺。
依旧是一身肥膘,珠圆玉润伪装的凌邵阳负手立于书桌之前,那股子沉稳的气质顿时让整间屋子气氛凝重了起来。不苟言笑细细思考的脸上清明的眼睛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用着极为冷淡的声音道:“动手。封锁玉溟城,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完全与话中意思极为不同的表情,似乎只是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秦书应声利落的转身离去,中间没有丝毫的懈怠。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凌邵阳会听命于一个只有十岁的小丫头,但对于凌邵阳百分百服从的他是不会做出什么忤逆他的事情的,何况他也不笨,自然知道自家少爷这个搁浅已久的计划能够实施完全是托了御不情的福,对御不情自然也不那么抵触了。
因为凌邵阳的一句话玉溟城便乱了。先是城门外出现了一些莫名的流民,几个人位处通往万杀岗官道和小路的分叉口扎堆聊的热火朝天,眼睛却时不时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尤其是百米之外的城门口盯的尤其紧。
而后是分散在玉溟城北界的一些拉帮结派的小混混被突如其来窜出来的不知名的杀手无声无息的结束了性命,且利落的收拾好了尸体清理现场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神秘消失去解决属于自己的另一批人。
玉溟城北界的混混大多数压榨的还是北界过的苦不堪言的平头百姓,平日里作威作福**掳掠无恶不作,杀了便杀了。他们亲眼见证了多少个悲剧如今动起手来格外的利索,那些人的哭喊求饶提不起他们丝毫的怜悯之心。
北界相对南界来说是很好掌控的,虽然龙蛇混杂其中不乏奇人异事,却已然被凌邵阳提前做好的准备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做了坏事的人最后只能含恨而终。北界是一个武力的世界,蛮不讲理,用拳头可以解决一切,掌控一切,这里简单且暴力,血腥又纯洁。
相对于北界的简单血腥,豪华奢靡的南界牵扯的却更大一些。南界商家林立,势力更是比之破旧不堪的北界要强大的多,毕竟这里的油水比北界要多的太多太多了。
秋水居之前说过是楚家的产业,而在这个暗中血雨腥风明面上一片祥和的特殊时间秋水居最大的包房中坐满了在玉溟城说得上话的土豪权霸。发起这次聚会的俨然便是坐在中间主位上那个一脸肥肉笑的如同弥勒佛一般可爱和善的凌邵阳是也。
“各位,吴某当年独自落居于玉溟城,承蒙各位关照小弟才有今天,来来来,小弟敬各位大哥一杯!”不得不说凌邵阳带入的吴陵这个角色简直惟妙惟肖,当时若不是御不情从小便学会辨别各种易容之术只怕也会被凌邵阳给瞒了过去。
“吴老弟什么话,现在吴老弟的生意如日中天,咱们哥几个还指望吴老弟多多照顾呢,来来来咱也别客套了,都喝都喝,见天咱们不醉不归!”说话的是林兴,为人比较圆滑,和吴陵的关系还不错,重要的是这个人没有野心,太看重的东西几乎没有,活的便也是逍遥自在。
“对对对,咱们碰杯,都是兄弟说什么两家话,来来来喝酒喝酒。”这位是武姓名鹏,为人很是阴险狡诈,与后来居上的吴陵很不对付,经常暗地里使绊子,却重视得不了手。对吴陵可说是恨之入骨。
“是呀是呀,还要吴老弟多多照顾啊。”
“吴老弟年轻有为真是叫我等老家伙自愧不如啊。”
“吴老弟严重了。”
包厢中一片和谐氛围,却完全不知自己在玉溟城的暗哨几乎都被放到在地,有的被杀,有的晕倒,各种情形也不算太过复杂。
这几位虽然不会想要玉溟城的地下势力,但却也绝对不会轻易的让人破坏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平衡,有些人的思想甚至更为偏激,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硬是铁了心找茬作对定会无端的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控制了这几位掌舵者其他人自然不足为虑。当然这其中不包括楚家的人。
若说当时凌邵阳顾忌最大的便是楚家,但用御不情的话来说,楚家根本就看不上玉溟城这么个小地方,你只要不招惹他就行了。
“什么人?!”一个穿着普通随意的人一溜烟的跑进暗巷惊觉有人影跟来不由得警惕的凝声低吼。
“要你命的人。”来人手中动作极为利索熟练,仅仅一个照面便收割掉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这种情况发生在玉溟城南界的各个角落,午后阳光独好,在这一片绚丽骄阳的背景下谁能想到这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便是自己的末日呢。
整整一天,整个玉溟城若有若无的总能闻到几丝血腥的味道,仔细闻却这种味道却忽然的消失不见,就好像刚刚的那种是错觉一般,却足以让敏感的人坐立不安。于是整个玉溟城狂躁了起来,百姓们似乎也被这种不为人知的血腥感染到了一般,各自无情打采,情绪不安。
流夜小倌馆内御不情却舒舒服服的坐在摇椅上假寐,温婉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屋里,为原本就和谐的屋内增添几分暖意。
御不情不喜欢穿白色,今日却破天荒的换上了白色的百褶裙。用银线绣着的怒火冰莲腰带栩栩如生,同样精致的短靴有一些没一下的动着,御不情整个人看上去如同精致的SD娃娃一般晶莹剔透不染纤尘。左手习惯性的摩擦着腰间那枚水晶,水晶中那一朵冰莲尤为妖娆。
瞧着御不情一副那个有成竹的模样夜霆就忍不住要打击她了。
“情情,玉溟城的水深的很,你真的觉得朱六福不会在你收复了这里之后他给你来一个黄雀在后?”夜霆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没有哪一个官员愿意看到一个可以媲美自己存在的组织崛起,朱六福也不例外。
若真是那样御不情可真的就是腹背受敌应顾不暇了。
御不情听到夜霆的话之后睫毛微微的动了动却是没有睁开眼睛,不过似是有意撇起的嘴角似乎是在笑夜霆庸人自扰。
“你笑什么,对自己有信心是好事,但是信心过度就不好了,朱六福可不想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夜霆实在是无聊了,看着妹纸这么舒服的躺着他心里就不舒服的想要找虐了,他这是不是很欠啊..O(╯□╰)o
“我赌他不会,也不能,更加不敢。你若是输了要将北辰国都世京的流夜借用给我十年,怎样?”御不情忽悠的睁开眼睛,那一瞬间的狡黠直接撞进了一直一瞬不瞬盯着他的夜霆的眼中,一片惊华。
夜霆浅笑不语,似乎很不相信朱六福会真的如同御不情所说毫无动作,除非御不情有更加精准的布置,可是据他所知吴陵的人手拿下那些人绰绰有余但是若是去招惹官府却是不可能的,而御不情又不可能动用楚家的势力,所以在夜霆看来朱六福这只黄雀必定会跳出来。
“若是我输了,以后就叫你夜哥哥,如何?”御不情抛出的这个诱惑对夜霆来说绝对是致命的。夜哥哥这三个字他做梦都想听到,奈何御不情对自家亲哥还指名道姓更别说自己这个外来户了。这条路着实不好走啊。可是刚刚御不情竟然以这个为赌注要和他打赌。而且在夜霆看来这个赌注他是必胜之局!若是放弃了只怕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于是夜霆果断的赌了。
“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不需要信誓旦旦的君子之约,不需要虚无缥缈的誓言。只是一个好字,便透露出了夜霆心中难以掩盖的欣喜。以及对御不情的信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