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已渐渐开始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不完全明白。他问道:“尊夫人的弟弟是谁。”
龙五道:“你认不认识张虎?”
王风一愣,随即便想起了在一把勺碰见的那个地痞,死在狮子胡同里的那个张虎。
他点点头,道:“张虎就是尊夫人的弟弟。”
龙五道:“不错,他就是我妻子的亲弟弟。”
他的表情忽然充满了杀气,道:“虽然他一点也不争气,但现在他死了,我一定要找出凶手替他报仇。我要对我死去的妻子有个交代。”
王风的心不禁跳的快了起来,难道这个龙五知道杀张虎的凶手。
可是他很快就失望了。
龙五道:“但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谁。本来,我想自己不惜一切都要查出谁是凶手,可是,现在我都自身难保了,还谈什么找出凶手。”
他看着王风,眼睛里充满了希翼,道:“好在你们也一直在查这个案子,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们帮我把那个凶手找出来。”
原来他知道王风和铁恨一直在查这个案子,所以他现在恳请的不仅是王风一个人,还有铁恨。
王风道:“我们当然想早点找出凶手,可是目前为止,我们好像还没有什么线索。”
龙五道:“你们没有,我有。”
王风的心又跳了起来,道:“你有?”
龙五点点头,道:“自从张虎死后,我便调集了我在京城里的所有人手,查询那天晚上所有看到和接触过他的人。”
王风知道,凭龙五的力量和势力,要查出一个人的活动情况,甚至比铁恨还要迅速详细。
果然,龙五道:“不出一天,已经有人向我报告了那晚张虎的活动路线。”
“他中午在一把勺吃了一顿午饭后,接着去了银钩赌坊。在**里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之后,那时天已经黑了。他向小黑借了一两银子后,去奎元馆吃了晚饭,晚饭吃的是灌汤包和猪肺汤。付了一钱银子的账后,他又去了翠红楼喝花酒。在翠红楼时他还和嘲笑他的老鸨吵了起来,起因是他付的小费太少。吵完后,他就气冲冲的去了老刀家里,老刀是放高利贷的,他想必是去借钱,那时已经深夜。”
龙五果然不愧是城西的老大,在一天时间居然就将一个人的活动调查的如此详细。
他又道:“可是,我们问过老刀,他那晚根本没有看到过张虎。据当时也准备去向老刀借钱的斜眼说,他在老刀家门口的胡同里看见一个人神神秘秘的和张虎在说些什么。”
王风立刻道:“那他有没有看清楚那人长的什么模样?”
龙五道:“那时天太黑,斜眼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只看见那人好像交了一包白色的东西给张虎,然后张虎就一溜烟的跑了,连老刀家的门都没有进。”
王风猜想那人交给张虎的应该是那封信,他又问道:“那他有没有看清楚那人的身材。”
龙五道:“张虎除了借钱外,根本不会来老刀家里。可是,这次张虎来了这边,居然连老刀家的门都不进,就跑的比兔子还快。所以,斜眼也觉得奇怪,就不禁多看了那人几眼。据他说,那人身材很高,穿着件可能是黑色或者其它深色的衣服,很年轻的样子,面目就看不清了,也听不到他们的说话。但是,斜眼却看见了那人系在身上的腰带是黄色的。”
王风心里一阵惊喜,案子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黑夜中,黄色的东西一定会很显眼。就凭这个特征,龙五的人一定会查出看到过这个人的人。
龙五这次没有让他失望,他道:“我手下所有的人,将那晚出现在那附近的人都问了个遍,果然有人看见过一个腰系黄腰带的高个子年轻人匆匆的进了甜水井胡同的一栋房子。”
甜水井胡同,王风知道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就在展府的对面。
龙五道:“那人进的房子门口种着一颗石榴数,很容易找到。”
在京城,种石榴树的人并不多,有这个特征,找那栋房子已经是很容易的事了。王风恨不得立即将铁恨叫来,冲进那个人进的屋子。
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他只是问了句:“这些事情,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而不跟铁恨说呢?”
龙五只淡淡的说了句:“象我这种人,最不愿的就是和捕快打交道。”
“甜水井胡同,门口有颗石榴树的那家就是。”
根据龙五的描述,王风和铁恨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这栋屋子。
其实就算这栋屋子门前没有石榴树,也很容易找到。
因为在这个小巷子里面,只有这么一栋屋子。
屋子不算太大,但也绝对不小,进门后有个不算很小的院落,院落的尽头,一栋孤零零的二层小楼立在那里。
这种屋子,通常是在朝为官的人住的屋子。他们一向喜欢买独门独院的屋子,不喜欢有左邻右舍,因为他们暗中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名捕快已经撬开了门上的大锁。铁恨轻轻推开大门,他带领的十三名捕快迅速而敏捷的进入院落,各自散了开来,包围了整栋屋子,整个过程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铁恨和王风轻轻的走到小楼前,轻轻推开房门。房门并没有锁,一推就开。
房间里面几乎是空荡荡的,只有简单的几张椅子,所有的家具都已经一搬而空。
铁恨和王风仔细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才象狸猫一样,蹿上了二楼。
二楼共有五间房间,全部房门紧闭。王风和铁恨将耳朵靠在第一个房间门上,仔细聆听了一会儿,才轻轻将门推开。
房间的门也没有锁,一推就开,里面除了一张床之外和几件旧衣服之外,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铁恨和王风又如法炮制,推开了第二个房间的门。
第二个房间更空,里面连床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