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阵话后,赫哲便又将注意力转向了那穿斗篷的,开始和那人说话。那人说了几句话后递上了一卷文书,可要命的是说的居然也是柔然语。
瞅着他们这一个个,萧鸾和抑郁了,她不明白她都听不懂,赫哲还要她来干什么?就看着他们那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突然,赫哲将目光转向了她,指着那穿斗篷的微微一笑,道:“你不好奇他是什么人吗?”
好奇不好奇也就那样了,萧鸾和坦白道:“反正我也听不懂。”听不懂自然事不关己,无需关心。
“那你看看这个。”说着,赫哲又将那人递上的文书传到了萧鸾和的手中。一般这种机密她都不会去主动的去看,一来柔然文字她确实看不懂,二来她也没什么兴趣。既然有人主动递上,那她也没必要客气,打开一看发现居然这就是一封降书。
降书?怎么会是降书?需知道,降书的意义非比寻常,尤其是由欧阳义写出的降书,事情若是传到京城,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心知赫哲的用意,微微一怔之后,她便不动声色的将降书放下,轻笑了一声:“七王子想说明什么?”他的炫耀实在太过明显。
还记得他们之前的谈话吗,那么他的用意……
赫哲笑道:“我想,你懂。”
“……”
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她的机会,有本事你就笑到最后吧!没有理会,萧鸾和只就轻笑了一声,继续看着那穿斗篷的。
为了故意让萧鸾和听得懂谈话的内容,那赫哲也不说柔然话了,直接问那穿斗篷的,道:“我柔然大军的气势正如日中天,就算你们不投降我们也会杀进内城。现在你们怕死,送来了这降书,可起码也要知道投降的规矩,什么条件都没列明,你们是想以此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吗?”毫无诚意的降书,这也太明显了些。
聪明!不过……
那穿斗篷的闻声而笑:“七王子怕是多虑了,我方可是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
“哦?”看了一眼众人,赫哲好奇了:“诚意在何处,为何本王子不曾看见呢?”
那人缓缓的抬头,便是一字一顿,道:“诚意便在于在下可帮王子殿下夺得可汗之位。”
“可汗之位……”
“可汗……”
“……”
一听到那最后几字,众人陡然一怔。迟疑之间萧鸾和却见那人揭下斗篷的帽子,而一看清楚那人的脸,她差点就喊出来。只见那人面容冷峻,明眸如镜,白衣胜雪,卓然不群,不是谢熠清还能是谁?
谢熠清……他居然会亲自前来……那降书又是什么意思?心中疑团越发难解,一时间萧鸾和看不懂了。
一片怔然之后,大帐内却响起了赫哲的笑声,似在掩饰着内心的心虚,那声音听起来极为的不自然。赫哲一笑众人的笑声也随之而起,笑的满是嘲讽,便好似听到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
早已猜到赫哲的反应,谢熠清倒也不心虚,只就波澜不惊的望着他:“七王子以为如何?”
如何?将可汗之位当作来谈判的筹码,他以为他是天真的小孩,很好骗吗?
不为所动的哼了一声,赫哲玩味的瞅着谢熠清:“你们汉人真是狡猾,打仗打不过,于是就想出这种方式来诱惑我,离间我们的族人和家人的关系吗?天下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既开出如此的条件必是有所求,你想得到什么?”
啧,难得他还能冷静的思考,不容易啊!
谢熠清不动声色,道:“七王子快人快语,那在下便就开诚布公了。”说着,又从怀里取出了另一卷羊皮书让人递上了前。
敢于单枪匹马而来自然是有备而来,那他就看看是个什么样的条件。
接过羊皮书,赫哲便将其展开,只一看到上面的内容,他陡然一愣。这是一份协议,一份关于柔然三十年不进犯大兴的协议。当即冷下了脸:“这又是什么意思?”
谢熠清微笑着抬了抬手:“如殿下所见,大家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呵呵,怎么,和他谈条件他有这个资格吗?
一阵不悦,赫哲一把将协议甩了出去:“你可知在我们柔然,觊觎可汗之位无异于你们汉人的谋反,那可是死罪。莫说当今可汗是我的亲生父亲,就算不是我也不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一番说辞义正言辞,全然不似平日里那般和善模样。
假使在这里没有见到萧鸾和,谢熠清或许还真被他给唬住了,可惜啊!
笑容渐深,谢熠清上前将协议捡了起来,不慌不忙的又送了回去:“殿下何须动怒?殿下仁义,自然不会做出什么对可汗不利的事情来,可自古最无情是帝王家,不见得人人都和殿下一般。我们汉人有传嫡不传庶,传长不传幼之说,可柔然……而今老可汗早已不复壮年,且扶伦小王子深受宠爱,以卓央夫人毒辣的心性定然会为扶伦王子登上可汗之位扫除一切的障碍,难道殿下就没有想过,一旦令弟真的成为可汗,谁是第一个遭殃的?”非是他危言耸听,他可说的都是事实!
句句实情,也句句在理。听得此话,众人眉头紧锁,不住点头。
赫哲却眸光幽深,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你早有预谋?”不是早有预谋不会将他的处境打听的这么清楚,不是早有预谋也不会想到以此作为来谈判的筹码,真是好一套说辞!
敢说自然敢认,他谢熠清坦然的很。“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好一个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此说来,“那退兵,投降,你们也是故意为之的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此心中便觉得抑郁的厉害,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自己被人耍了。强按胸中起伏,赫哲故意用笑容掩饰着情绪波动。
敢说自然敢认,他谢熠清坦然的很。“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好一个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此说来,“那退兵,投降,你们也是故意为之的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此心中便觉得抑郁的厉害,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自己被人耍了。强按胸中起伏,赫哲故意用笑容掩饰着情绪波动。
将对方的不甘看在眼中,谢熠清倒也没有否认:“那不过是顺势而行,柔然兵马的确骁勇,再战下去也是徒增无谓的伤亡。”
好一个顺势而行,好一个徒增伤亡!他就知道此战胜得太不寻常,真相竟是如此,这些狡诈的汉人,真是该死!
盛怒难抑,再也不愿忍耐,赫哲狠狠的指着谢熠清便一声大喝:“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