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美人为笼 > 第六十二章: 三浅一深全文阅读

择慕以为只要杀了江璟沅,自己做的事情就不会被别人知道,但是她压根儿没有想到,江璟沅身手竟然这么好,还不等身边的人近身,就已经拿着随身携带的匕首,抵在了择慕的喉间。

这把匕首是林容与当初给她防身用的,现在正好可以试试锋利程度。

择慕连忙摆了摆手,喉间的疼痛提醒着她,现在想耍什么花样都不行,早知道就不离她这么近了。

多格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里都快冒出小心心出来,他这种级别的探子是见不到少主的,但是无意间听见月宸叫她少主,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能够见到少主一面。

“你到底想怎么样?”择慕被挟持住动都不敢动,只能小心翼翼的说道。

江璟沅瞥了择慕一眼,笑着说道:“苏丞相的身上的伤是你造成的?”什么刺客,江璟沅压根儿就不信,若是刺客在那种情况下为什么不杀了他,只是伤了他?

择慕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尽量将点头的幅度控制到最小,免得一不小心划伤了脖子。

“背上三刀,胸前一刀,三浅一深,你可知道这都是要还的!”江璟沅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是她的原则,伤了她身边的人是要还的。

话音刚落,江璟沅以极快的速度在择慕的背上划了三刀,胸口上也划了一刀,鲜血瞬间淋漓,痛得择慕直接都晕了过去。

一共四刀,三浅一深,江璟沅不会伤错。

看着左手上不小心染上去的鲜血,江璟沅蹙了蹙眉,拿出刚刚那方带血的方巾擦拭了一遍,阴冷的对着周围的人说道:“若是你们现在放下武器,可以免你们一死,不然我不介意多杀几个人。”

这些亲卫都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将手中的兵器乖乖的放在了地上。最主要的是,他们觉得就算一起上也不一定能够打赢这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真的很凶残。

月宸听说江璟沅一个人去了王府,还在担心她一个人会吃亏,没想到带着人过来就看见这些人都已经放下兵器缩在一团,而那个择慕则已经满身是血,昏死在了一旁。

当真是虚惊一场,月宸才发现眼前这个女子比起几年前的那个小姑娘,更加杀伐果断,说一不二,更加符合百花楼少主这个身份了。

冠武侯生辰的这天晚上,竟然败在了一个小丫头手上,他这一辈子玩弄的女人数不胜数,什么样儿的都有,只是没有能置他于死地的。

“冠武侯已经下狱了,但是他提出要求,相见一见你。”月宸说道,怎么着在双星城这个冠武侯也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如今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江璟沅此时正在安排回璇玑城的事情,听见月宸这么说,心中不免一阵讽刺,既然他相见,那就去好了。

只是,这次她是以昭贞郡主的身份去的,一身纯白色的衣裙,外边儿一件素色披风,一半青丝用一支素簪挽了起来,另一半则旖旎在肩头,江璟沅缓步走到冠武侯的牢门前,语气十分清冷,说道:“你要见我?”

虽然冠武侯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个蛇蝎美人,但是心竟然还是止不住颤动,她和之前那种世俗之态完全不同,那时的她热情似火,现在的她凉薄如水。

“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不是为了苏丞相,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来双星城?”此刻堂堂冠武侯就这要颓然的坐在地上,一夜之间胡渣子都横生了不少,看起来更加的颓废。

江璟沅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个问题,微愣了一下,说道:“嗯,是!”

话落,冠武侯忽然笑了,笑得前俯后仰,忽然又停住,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就好,我多罗嘉利败在你的手上,我无话可说。”

对于冠武侯来说,这个牢房里才是他最踏实的归宿,他知道篡位的后果,但是他不想就一辈子当侯爷,因为他不是嫡子,所以王位就落在了别人手上,好不容易盼到王爷去世,没想到皇帝竟然把王位授给了一个孩子,他心有不甘,所以要反。

而且他知道,不管有没有这个昭贞郡主,他都不可能成功,只是可以在那王座上坐上几天,但是她来了,能够看见她并且抱一抱她好像比坐几天王位更加有意义,所以他已经没了憾事。

看着心中怨气已经消散了的冠武侯,江璟沅转身就离开了。

谋反这项罪名是很严重,大概会等着秋后问斩。

江璟沅走出大牢,心中竟然有些郁闷,如果冠武侯不是对了王座的执著,他肯能就是永远的冠武侯,不会臭名昭著,不会沦为阶下囚的地步,但是人的执念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东西,它能给你无尽前进的力量,无关对错。

多罗佑祺终于正式的登上了他父王的位置,月宸还是留在了双星城,成了小王爷府上的门客,江璟沅很放心,有月宸在这里,也就不怕冠武侯耍什么花招。

双星城的事情既然已经摆平,苏游的伤还没有好,所以只能先回璇玑城。

通过这一次的事情,苏游才知道,他立誓要保护的女儿比他都要强大很多,遑论什么他去保护她。

“璟沅,你这次来,可有禀报皇上?”苏游虚弱的躺在马车里,脸色有些苍白。

江璟沅不想看见苏游受伤的样子,眼睛便一直望着窗外,说道:“没有,事出紧急,只能先斩后奏。”

这个性子还真的和她的母亲有几分相似,苏游忽然咧嘴一笑,望着马车顶说道:“我苏游这一辈子为华国做了许多事情,可是竟然让自己的妻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这句话像是在给江璟沅说,但是又像是自言自语,其实江璟沅知道,他为官廉洁正直,实在是不像个抛弃妻子的人,但是当年母亲确实是因为他心灰意冷的离开,让她在风雨飘摇的那些年里孤独无依,所以她不愿意在他面前提起她和母亲的生活,不愿意唤他一声父亲。

“你伤得很重,别说话,好好休息。”江璟沅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个话题,只是轻声说道,她这些年能够走过来,不仅是对母亲的执念,也是对眼前这个人的怨怼,才会一直走到现在。

若是就此将心结解开,江璟沅会觉得少了些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