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丞相府中的各个院子的灯都已经灭了,唯独江书鸾院子里依旧留了一盏灯,谈墨小心翼翼的守在院子门口,此时江书鸾的房间里竟然还藏了一个男子,那名男子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左臂上被砍了两刀,伤口十分的深,鲜血已经将周围的衣服浸湿。
江书鸾不慌不忙的撕开黑衣人手臂上的衣服,取来帕子放在热水里浸湿,将周围的血迹擦了擦,说道:“你这么过来实在是太危险了,若是被他们发现,我们都活不了!”
黑衣人也不答话,看着江书鸾将伤口清洗上药之后,才顺势将江书鸾压在绣榻上,笑得十分邪魅,道:“急着过来看你不是?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个抱在的小娃娃,如今都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黑衣人顺势捏了一把江书鸾的腰,吓得江书鸾连忙推开黑衣人,有些慌乱的说道:“这里是丞相府,守卫十分森严,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你快些走吧!”
没想到这个黑衣人依旧不依不饶,步步紧逼,凑到江书鸾的跟前说道:“这么晚了,你要让我去哪里?”这话基本上是贴在江书鸾的耳朵上说得,长这么大江书鸾根本就没有被人如此轻薄过,心里一股子气窜了上来,狠狠说道:“这里是丞相府,我一喊的话你就插翅难飞了!你确定要赌上一把?”
听江书鸾这么说,黑衣人有些心虚,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这么柔弱可欺的女子竟然如此狡猾,淬了一口唾沫,低声说道:“兵防图呢?给我马上就走!”
江书鸾也不啰嗦,连忙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用黑布抱着的羊皮卷,扔给黑衣人,现在她只想快点打发了这个黑衣人。
如果不是打不过她,江书鸾真的想将这个人给杀了,粗俗不堪,居然还想调戏她!
黑衣人打开羊皮卷检查了一遍,笑着说道:“行,我们家将军说了,这次的交易很公平,下次小娘子还有这种差事直接找我大头就行了!”
这个叫大头的一脸坏笑的说道,江书鸾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连忙打开门,让他从后门悄悄溜走。
等确定他已经走远了之后,江书鸾连忙上房间那花瓣好好泡了个澡,只要看见那个人脸上的刀疤江书鸾就觉得十分恶心,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如果不是借了他家主子的一支死士,也不用忍受他这幅德行!
当年江书鸾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就和蛮疆的博云家族有些往来,没有进金迷岸之前,她的母亲是在博云济的军营里做了一段时间的歌姬,当时博云济因为她的美貌,曾经临幸过她,算得上是她的床上之宾。
之前在玉衡的时候还和他们有些往来,这个博云木手下的人武功都还十分高,但是长相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还磕碜。
谈墨在一旁添置花瓣,一边小声说道:“小姐,私通蛮疆乃是大罪,要不我们和他们就此打住,最近风头正盛,如果被查出来就完了!”
江书鸾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肌肤,忽然笑着说道:“既然都已经搭上线了,怎么能就此打住?以后博云木说不定还能帮我个大忙!”
江书鸾既然都这么说了,谈墨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她也知道她家小姐做事情从来都有自己的方式。
只是江书鸾没有想到,这个大头从一进璇玑城就被林容与的羽军给盯上了,此刻刚刚到正街,朝着城外树林里走的时候却被谢重华给拦了下来,一身红衣十分艳裂,双手抱剑与胸前,一脸轻笑的看着大头,说道:“哟,是你啊,好久不见了!”
这个大头就是当初在玉衡城杀追杀花颂的那个蛮疆首领,难怪脸色那个疤看起来如此眼熟。
大头警惕的看了谢重华一眼,上次就已经试过他的身手,大头根本不是谢重华的对手,连忙朝着身后看了两眼,想寻找看看有没有退路。
但是当他瞥到身后不远处的那一抹白色衣角的时候就知道,今天这是跑不掉了!
不过这个大头还是不笨,将胸口的兵防图捏在手中,狠狠的对谢重华说道:“你若是敢过来,我就把这图撕了!”
威胁?林容与最不吃的就是这一套,轻声笑道:“那你撕好了,这本来就是个赝品,真的早就已经放进密室。”
一听说手上的兵防图是假的,大头吓得头都大了,一脸的不相信,说道:“你当老子是骗大的?这明明就是真的,我再说一遍,你们退后,不然我就把这撕了!”
这人的智商让谢重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曾大头转身去看林容与的时候一个纵身,就已经闪到大头面前,一只手已经抓到一半的兵防图,笑着说道:“这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羊皮卷,不是姑娘家身上穿的丝绸,岂是你说撕就能撕得烂的?”
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谢重华,心一横,将身后别着的弯刀抽了出来,一刀下去,这整份的羊皮卷就成了两份,眼看这人又要故技重施,准备逃跑,却被林容与一脚给踹了回去!
这一脚踹得十分重,大头整个人都栽了一个跟头,爬起来望了一眼两边一红一白,忽然将手中的羊皮卷给塞进嘴里,疯狂的咀嚼着,谢重华一看不妙,连忙上去卡住这人的脖子,但是已经晚了一步,这人已经将羊皮卷给吞了下去。
大头一脸嘲笑的说道:“死在你们俩手中,老子也不算丢脸!”
博云家族手底下的人还真的是有骨气,林容与缓缓走了过来,皱着眉说道:“兵防图不能丢,回去交给仵作,把肚子里的羊皮卷取出来!”
就是林容与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吓得大头一个激灵,大骂道:“妈的!都说你们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你们怎么能做这么下作的事!”
谢重华冷哼一声,说道:“我们可没说我们是君子,兄弟,走好啊!”
话落,谢重华卡在这个大头脖子上的手忽然就加重力道,直到对方喉间发出“咔嚓”一声,才松开手。谢重华嫌恶的用树叶子擦了擦手,对林容与说道:“真的要开膛破肚?”
想想还是有点残忍,谢重华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看着林容与,只不过林容与只丢了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之后就走了!
谢重华留在原地,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这个黑衣人,不仅打了个哆嗦,这大晚上的还要把一个死人驮进府里去,想想就觉得浑身窜上来一股子凉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