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卫云汐的父亲,是沐轩麾下的一员大将,平日里军务繁忙,时常与沐轩在外奔波。
两家人因此走得挺近,平日里卫将军不在,卫夫人就会带上卫云汐,去到沐王府串门。
五年前那场令天鹰卫名扬天下的与苍莽之地的战役,虽然最后是天鹰卫赢了,但其中的过程也是凶险异常。那时候,在沐轩的指挥作战下,苍莽之地久攻边城不下,最后居然想出了阴损招数,派出了几名武功高强的士兵潜伏进入边城,想找机会抓住欣悦,以威胁沐轩。
可是混入边城之后,那些士兵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机会,便想直接杀了欣悦以打击天鹰卫的士气。
关键时刻,是卫夫人为欣悦挡了一剑,欣悦毫发无伤,卫夫人却因为伤势过重而离世了。
卫将军心中悲痛不已,可一想到尚未成人的女儿,最终还是扛了过来。可他一个大男人,根本就照顾不了卫云汐这样的小丫头,再加上他平日里军务繁忙,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所以从那以后,卫云汐大多数时间是寄养在沐王府的,只有卫将军闲暇之时,才会将她接回府去共叙父女亲情。
欣悦感念卫夫人大恩,一直告诉沐渊他们,卫夫人是为救她而死,她有个责任要代卫夫人照顾卫云汐,保护卫云汐。而他们,也一定要感念这份恩德,好好看顾卫云汐。
“原来如此。”听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石青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想到眼眶红红跑出去的卫云汐,他不由得开口道:“王爷,卫小姐离开的时候好像不太好,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沐渊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她那个丫头啊,这些负面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她想清楚,明天就没事了。来来来,我们还是继续讨论如何应对苍莽之地的问题……”
看到他脸上了然的笑容,石青突然很想就这么甩手离开,可他知道他没有理由,也不能,只得在心里拼命压下那股莫名的酸楚,不断默念:我是石青,我是石青,我是石青……
不过数日,苍莽之地的大军就抵达了边城。站在城墙上,看着驻扎在不远处那黑压压的大军,沐渊的心里也是十分忐忑,数量上的巨大差异毕竟摆在那里,由不得他不慎重。
“王爷,这是苍莽之地的主君苍硕,刚刚派人送过来的战书,请您过目。”沐行走上城墙,看到正望着苍莽之地营地想着什么的沐渊,双手捧着苍莽之地的文书,上前道。
沐渊自他手中接过那文书,打开之后只淡淡地瞥了一眼,顿时冷笑道:“这个苍硕,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跟原来一样文笔不通,说来说去就这几句话,也不知道写点新鲜的!”
沐行接过沐渊毫不在意地递回来的文书,仔细地看了一遍,发现那苍硕虽然写了很多字,但实际想表达的意思也不过就是:我们的兵力比你们强得多,你们赢不了的,趁早投降吧!
他顿时一脸黑线,将文书收好,也向不远处的苍莽之地大军看去,叹息了一声道:“这数量,果然不容小觑,亲眼看到才能感受到这数量带来的压迫。王爷,我们一定可以守住边城的,对吗?”
边城的后头是沿城,有战力强悍的边城挡在前方,沿城根本就无需担心敌方的侵扰。城中常年驻扎的只有一些府兵,虽不至说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但与边城比起来,却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沿城之后便是大片的平原,只有一些方便过往旅者补充行途所需物资的小镇,更加没有兵力可言。
所以说,一旦苍莽之地的大军突破了边城的这一道防线,基本就可以畅通无阻地直入西凉腹地了,这也是为什么,睿帝会将整个西凉战斗力最强的天鹰卫,安排在边城的原因。
若是边城城破……这样的结果,沐渊也不愿也不敢去想,如今的情况,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苍莽之地的大军才刚刚抵达边城没几天,就开始对边城发动了一次又一次小规模的进攻。
他们每次派出的士兵都不多,且都小打一番就撤退了,想来只是想先行试探边城的兵力布防。
边城内外早就已经布置好了最严密的防御,如此小规模的进攻,根本就不痛不痒。
多番试探之后,似是发现并没有什么效果,他们的进攻也就立马停下来了,想来也是看明白了,如今边城的防御可谓是固若金汤,若想快速破城,他们还需好好思量一番。
自苍莽之地开始进攻,沐渊就整日整日地与边城的将士商讨战事到深夜。可即便如此,众人依旧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继续依照原计划,消磨苍莽之地的战斗力,令他们主动退兵。
月儿高挂,转眼已是深夜,石青行至沐渊的书房外,发现他房内的烛光依旧亮着,心里顿时担心不已。这都连续几个晚上了,他难道真当自己是铁打的,都不用休息的吗?
石青知道,边城如今的情况,若是苍莽之地拼尽全力袭来,怕是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沐渊身为一军主帅,心里自是万分焦急,才会终日忙碌到深夜。他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房内的烛光,深锁着眉头叹了口气。突然,石青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转身往小厨房走去,不消片刻,就端了一碗面出来,径直朝沐渊的房间内走去。
沐渊正皱着眉头,专心致志地看着地图想良策,突然好像闻到了一阵食物的香气,肚子顿时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他认为是自己太饿产生的错觉,没有多加在意,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王爷,都已经这么晚了,还是先吃点夜宵,垫垫肚子再看吧!”
沐渊闻言,惊讶地转过身,却仿佛看见了叶佑晴,正端着碗筷,一脸微笑地看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