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佑晴细细回忆了一番,点头道:“我可以确定,名字倒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那张脸我有印象。当时站在门口的护卫中,只有他跟蛊稀进行了交谈,而且他似乎对蛊稀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样臣服,我那时候觉得很奇怪,所以对他的印象才会格外深刻。被救以后,我听说你们将山洞内的人全都抓住了,所以也就没有刻意去提这个人,没想到居然被他逃了出去。”
“照你这么说,也许之前圣京发生事情的真相,并不像那乌雅所说的那般简单。这个查哈之前跟在蛊稀身边,现在又出现在乌雅身边,很有可能蛊稀来到圣京,乌雅原本就是知道的,说不定就是她派蛊稀来的。如此看来,她此次来到圣京的目的,定然不简单!”沐渊皱眉道。
“若真是如此,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叶佑晴面露担忧道。
沐渊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笑道:“他们究竟是为何来此,你就不要挂心了,放心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我自会去跟皇上商讨。你现在最应该放在心上的,是你和乌雅的比试。如今这彩头已经定下,便再难更改,不管怎么样,你都一定要赢,知道吗?”
叶佑晴笑着钻入他的怀中,道:“知道了,我一定赢得漂漂亮亮地给你看!”
见她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沐渊不由得一声叹息,好似害怕她不见一般将她越抱越紧。
“不过,”叶佑晴突然直起身子,看着他道:“若是我一个不小心输了,那怎么办啊?”
沐渊一愣,皱眉思考了一番,刮了刮她的鼻子道:“还能怎么办,带你逃离圣京呗!自此以后,那就是天高任鸟飞啦!我们可以先找个山林隐居,我白天出去打猎,你就收拾好家里等着我回来。若是厌烦了这样的日子,我们就去到其他国家,看看风土人情啊什么的。如果觉得某个地方不错,我们也可以定居下来,过上隐姓埋名的生活,像普通的小夫妻一样,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他描述得太过美好,叶佑晴忍不住脑补了一下那样的生活,满心欢喜地道:“这样的日子,听起来好像不错耶!不然我干脆就不比了,我们直接逃去过那样的日子,怎么样?”
沐渊忍俊不禁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傻丫头,我们逃了也就逃了,剩下的人可如何是好?!不过,你若是能够放着叶大人和赵姨他们不管,我真的陪你畅游世间又如何?”
“啧啧!”叶佑晴不由得耸了耸鼻子,斜睨着他道:“王妃若是听到你说这话,怕是要伤心坏了,肯定要说白将你这臭小子养这么大了,有了媳妇儿连爹娘都不记挂了!”
“我娘有我爹记挂着就行,我要天天惦记着,我爹八成得拿刀砍我了。”沐渊搂着她,笑道:“我爹从来都说,身为沐家的男儿,在任何时候都要独立自主有担当。你别看博儿他成天要不是跟大黄腻在一起,就是往欧阳府跑,好像成天无所事事的样子,实际上每日该学的、该练的,他一点都不会少。这是如今到了圣京,若是在边城,我们更加没有这么多空闲时间,每日光是操练就已经够呛了!”
叶佑晴愣愣地看着他,认识这么长时间,她还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从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的时候,好像一直都是无所不能、处理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的,以致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了成为如今这样优秀的人,他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
她搂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察觉到的沐渊不由得低头看她:“怎么了?”
叶佑晴微微摇了摇头,有些闷闷地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心疼你。”
她的话令沐渊顿时一愣,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习以为常,将那些每日必须要做的事情都当成了理所当然,也不再觉得苦累,可从来都没想过,居然会有人因此而心疼他。
他笑着抱紧了她,打趣道:“看来我以后该多跟你说说这样的事情,让你多心疼我一些。”
“你讨厌!”叶佑晴娇嗔一声,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此时的驿站,一阵悦耳的琴声自圣女乌雅的房内传了出来,乌雅手上虽拨弄着琴弦,但心思却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今日她遣婢女去寻叶佑晴来商讨比试的内容,却不想她还因酒醉未醒。
她原本以为她酒醉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却不想她真的醉得如此厉害,都已经睡了整夜了还未醒。
她忍不住地想,一个连醉酒之后思绪都能那样清晰的人,平日里不知该有多精明。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不免有些打鼓,将盘蛊之地作为比试的彩头,是不是的确有些太冒然了?
“啪啪……”突然,一阵鼓掌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乌雅皱眉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里,如今正边鼓掌边向她走了过来。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本圣女的房间里?”乌雅厉声喝道。
“圣女别怒,我乃是西凉皇帝的女儿,当朝的公主,流云。”那女子将斗篷的帽子摘了下来,赫然便是此时应该在宫中的流云。只见她笑意盈盈地道:“实在不好意思,圣女的琴音实在太过优雅动听,我一时没忍住,将心内的喜爱表达了出来,打扰了圣女的雅兴,还望圣女见谅!”
“流云公主?”乌雅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昨日的宫宴上,本圣女似乎没见到你!”
流云微微一笑,道:“太后近日来身子不大好,身为她最喜爱的公主,我自然要陪伴在她的身边。未能参加宫宴,在第一时间见到圣女,我可是感到十分得遗憾啊!”
“本圣女的房间,时时刻刻都有本圣女的人守在门外。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乌雅警惕道。
“对我来说,想去哪里都不算什么大问题。”流云的话令乌雅甚是不解,正在她思考她语句中的深意时,却见流云的身体就这样在她眼前一点一点地变得透明,而后消失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