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乌雅的话说完,睿帝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既然这蛊稀是早已被盘蛊之地驱逐的不轨之人,他在我西凉做出此等灭绝人性之事,圣女又怎能预料?朕虽为我西凉无辜受难的百姓气恼,但也断不会因此而迁怒于对此一无所知的盘蛊之地。圣女尽管放心!”
乌雅又是一礼,道:“皇帝陛下如此宽厚仁德,乌雅拜服!”
“圣女过奖!”睿帝摆了摆手,笑道:“圣女千里迢迢来到西凉,朕与西凉百姓自能感受到圣女的诚意,此前之事圣女无需挂怀!今夜这晚宴乃是朕特地为欢迎圣女到来而办,圣女不妨先入席吧!”
“既如此,那便多谢皇帝陛下了!”乌雅微微颔首,坐到了睿帝下首专为她设的座位上。
“来来来,诸位与朕一同举杯,欢迎圣女来到我西凉!”睿帝举起酒杯,对下方的众人道。
众人闻言,纷纷向乌雅举起酒杯,高声道:“欢迎圣女到来!”
乌雅见状,也从桌上拿起酒杯,向众人举杯道:“多谢诸位的盛情款待!”
说完,众人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乌雅将面纱微微掀起,将杯中酒喝尽后又放了下去。
“圣女这面纱如此麻烦,为何不将它取下来呢?”皇后见她甚是不方便,提议道。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乌雅解释道:“按我盘蛊之地的规矩,圣女的容貌自成年之日起,便再不能示众。只有等圣女遇到了心仪之人并与其成婚,才能将面纱摘下。”
“原来如此!”皇后点头笑道:“看圣女姿容如此端庄,想来日后的夫婿也定是不凡。”
“承皇后娘娘吉言了!”乌雅的目光似不经意地往宴席某处瞥了一眼,又似不经意地收了回来。
宴席就此开始,一众舞姬、歌姬还有琴姬,一个接一个地来到宴席的正中位置表演。睿帝面容愉悦地乌雅交谈着,席中众人的兴致,在这一片觥筹交错声中,渐渐高昂了起来。
酒过三巡,乌雅突然朝立于身后的查哈使了个眼色。待舞姬们下场之后,查哈立刻行至宴席正中位置,冲睿帝行了个礼,道:“皇帝陛下,我盘蛊之地圣女此次来访西凉,是愿盘蛊之地与西凉能缔结友好盟约。为表诚意,圣女特地带来了我盘蛊之地最为珍贵的三样宝贝。”
说完,他轻轻拍了拍手,只见两个手捧盒子的侍从走了过来,在他的身后站定。
“哦?盘蛊之地最为珍贵的三样宝贝?”睿帝看向站在查哈身后的侍从手里捧着的盒子,顿时兴趣满满地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朕倒是对这宝贝有些好奇了!”
查哈不再多言,立刻伸手打开了第一个盒子,将这第一样宝贝展示给众人。
席间众人无不好奇地往那盒子里看去,却见偌大的盒子中,只独独装了一只巴掌大小的白玉瓶。
不少人看到这白玉瓶,脸上都露出了一副失望的表情。不过是一只白玉瓶罢了,那成色看上去虽似有些不凡,但这圣京是何样繁华的地方,比这成色更好的都不少见。
众人不禁在心里暗叹,果然是从小地方来的,那南方沼泽之地,会有什么好东西!
乌雅对众人面上的各色表情恍若未见,自顾自地端起桌上的酒杯啜饮了起来。而看到席间众人如此表情的查哈,内心则是一阵嘲讽,面上却是丝毫不露。
他伸手拿出盒子里的白玉瓶,道:“陛下,这是圣女花费多年心血研制出来的奇毒:尸骨无存。”
众人这才注意到,查哈手中的那个白玉瓶,是被同样以白玉制成的塞子封了口的,而盘蛊之地要敬献的宝贝,并非是这个白玉瓶,而是这白玉瓶里装着的毒药。
“尸骨无存?”睿帝盯着查哈手中的白玉瓶,道:“莫非只要沾上这毒药,便会尸骨无存?”
“不错!”查哈点头笑道:“有生命的东西,只要沾上一点,便会立刻尸骨无存!”
“什么?沾上一点就能尸骨无存?这怎么可能?!”宴席上的众人闻言,都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地谈论起来,多数人都不太相信查哈的话,对这毒药的效果表示怀疑。
众人质疑的目光令查哈弯起了嘴角,笑道:“那么,有哪位想要试试看吗?”
虽说大家都对这毒的效果表示怀疑,但也自不想去做试毒这样危险的事情。
查哈笑容中的无礼,令睿帝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对身边的内侍道:“去,寻只畜牲来!”
“是!”他话音刚落,那内侍便立刻领命下去了。不多时,就见他抓了一只鸡进了御花园。
不相信这毒药效用的席中众人,都等着看那无礼之人出丑。
查哈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白玉瓶,只倒了一滴,只有一滴那尸骨无存在那只鸡身上。
起初,鸡并没有什么反应,仍旧悠闲地在宴席中间走来走去。不过片刻,它就开始有些不对劲了,头一个劲儿地往那滴了尸骨无存的地方撇,同时扯着嗓子大声鸣叫起来。
而随着它嘶鸣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席上众人渐渐发现,那鸡身上滴上了尸骨无存的地方,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一点一点地往里凹陷了下去,就好像那鸡的身体凭空消失了一般。
那鸡疼得边高声叫唤边在宴席上到处跑,将它抓来的内侍赶忙扑上前,压住了它。
随着那鸡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消失不见,它的嘶鸣声也渐渐小了下去,直到再也听不见。
可就在这时,那压着鸡的内侍突然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大叫起来。
席间众人的目光全都朝他看去,却惊恐地发现,那内侍的双手也开始如那只鸡一般,一点一点地消失不见,并且看那情形,还有继续往手臂、身上蔓延的趋势。
席间胆小的官家小姐们,纷纷害怕地捂上了双眼。而其他人看到这副场景,面色也都是一片惨白。
查哈见那内侍疼得满地打滚的惨状,不由得挑了挑嘴角,笑道:“可怜啊,我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么,这毒只要沾上一点点,便会立刻尸骨无存!对了,还有一点我没说,此毒,无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