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急行,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说话,直至驶出了市区,端木痕才突然说道:“如果不喜欢,给我打电话。”
他讨厌这种感觉,有种生离死别的味道。
北北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恩,放心,其实他对我一直都挺好的。”
“是吗?”端木痕表示严重的怀疑。
“大哥哥,你最近没有演唱会吗?”真羡慕他的生活,每天与乐器为伴,好逍遥,以前爸爸也是背着个画板,每次出去都带着妈妈,就像他跟伊琳一样开心。
端木痕一打方向盘,车子驶进了玫瑰园,“家里乱糟糟的,已经订好了飞机票,跟伊琳去巴厘岛玩一阵子,顺便找找灵感。”
“大哥哥,如果有一天……远远不经商了,以他现在的功底还能继续弹琴吗?”她有非常不好的感觉,非常非常不好。
“没有可以不可以,只要喜欢就好。”
在他看来,玩乐器要远比经商来得适逸多了,而且生活本来也不需要那么奢侈,够用就可以了,他才不会被金钱所拖累呢。
“那就好。”
对,喜欢就好,肖致远一直钟爱钢琴的,不过,这是哪里啊,以前都不知道H市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区。
宝马在最里面的一幢仿古式别墅前停了下来,端木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北北,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这里?”
端木痕点了点头,“如果你实在爱不上她,记得找我。”
“她必须爱上我!”霸道的依如即往,只是响亮之中多了几份沙哑,欧阳文昊毫不怜惜的将她拽出车门,“谢谢你送她回来,告诉肖正逸,我绝对不会把股票卖出去的。”
暗箭伤人的是小人,明火执仗的是恶人,反正他小人也做了,恶人也做了,没什么不可以讲的了。
“那我先谢谢了。”
端木痕一踩油门迅速的离开,只留下一溜尾气,北北一直低着头站在欧阳文昊的身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这回,她的一言一行不仅关系到录像带,还关系到肖家未来的命运。
站在茂密的孟加拉榕树下,欧阳文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一脸的阴霾。
“少爷,房间收拾好了,少夫人回来了吧?”
“这是我请的佣人,李妈。”
欧阳文昊冷冷的转过身去,大步向里面走去,李妈热情的走过来,挽着北北的手,笑眯眯的说道:“少夫人长得真俊巧,看这皮肤嫩得跟水似的。”
“呵呵……我们也进去吧。”北北那有心思听她说话,随便答应了一声走进别墅。
很大,光客厅目测就有一百多坪,纯中式设计,红木与楠木的完美结合,墙壁四周挂着手工编织的京剧脸谱壁毯,简洁之中透着大气。
她发现欧阳文昊像是一条变色龙,让人永远看不出他真正的颜色,就像他的车子,从宝贝、奔驰,到法拉利、兰博基尼、凯迪拉克……
不对,这么算下来光车子就花掉他几千万了,再加上房产、公司、股票,天啊!
她这个大笨蛋,欧阳文昊的身价已经翻了几翻,她居然都没有察觉,可察觉又有什么用吗,相信地下钱庄的数字也不是她能估算出来的。
“拿着!”欧阳文昊如旋风般从楼上抱着一堆东西下来,“以后会有专人来教你的,还有这个,出去的时候把头发扎上。”
这都是什么啊?
毛线、丝线、绒线、亚麻、棉布、还有各式各样的针,最后一个是……十字锈!
“这就是我将来要学的?”
“对!”欧阳文昊洋洋得意的看着她。
“你看过《泡沫之夏》了?”
“什么意思?”
“知道了,欧辰少爷,我会安守本份做一个引领新时代浪潮的小女人的。”不就是学古代女人那样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别忘记了,现在有一个东西叫‘网络’!
“你给我站住,说清楚!”
北北倒回一步,仰着头看着他,笑嘻嘻的说道:“你真没看过吗?”
“什么?”
“泡沫之夏。”
“到底是什么东西?”
“果然没看过。”好失望,还以为能找到共同的话题呢,“有一个被称为少爷的男人,十四岁的时候遇到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小女孩成了他唯一的伙伴。”
“那后来呢?”
“后来就像你一样,连头发都不让放下来,少爷,是不是我将头发放下来的时候特别的娇媚无比、倾国倾国、沉鱼落燕、赛比西施、貂蝉、王昭君……”
“够了!”就知道她不会告诉他的,但他还是一样会知道的,欧阳文昊揪起她的头发亲自动手来,“不错,我就讨厌你将头发放下来,还扎得我难受。”
“疼、疼、疼……”
不知道是谁总是嗅一嗅这乌黑、柔顺的靓发,说假话不是这个说法的!
“记住,以后都给我扎起来,否则我直接给你剃了。”
“你敢!”这可是她留了十年的头发。
欧阳文昊邪魅的一笑,俯身贴在她的耳边,手指尖在她的发丝之间缠绕,低声说道:“你看我敢不敢。”好香,几天不见,他还真怀念这独特的味道。
“咯咯咯……”她突然笑了起来,“好啊,那就剃个光头,再给我找套金兰袈裟,那我就立地成佛,少爷,原来你喜欢角色扮演哦,早说吗。”
欧阳文昊黑色的眸中燃起熊熊烈火,刚才还一付乖宝宝的样子,现在又嘻哈哈的,她根本就是从心底瞧不起他,所以才敢如此放肆,“信不信我今天把肖氏的股票全抛了。”
北北一耸肩膀,翘起小笑,说道:“关我屁事!”她突然发现,她越是在乎的,他就越要去搞破坏,原来对付他也不难。
“你到底要干什么?”果然,欧阳文昊上当了。
“这话我应该问你吧,没事花钱现在买股票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是金融危机吗?”
欧阳文昊眼睛一眯,看着她,“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你觉得呢?”
看她一付无所谓的样子,欧阳文昊突然反应过来,原来她是故意激他的,这么简单的招术,他怎么就上当了,不过,不要紧,他手上的牌还有很多,今天非要她低头主动认错不可!
欧阳文昊的嘴角一抿,继续说道:“可我是买下肖氏需要大量收购的钢材,再囤积高价卖给他们,之后又用赚来的钱抄底收购他们的股票,这招怎么样?”
北北的身子一震,说到重点了,可她的脸上却没有带出多余的表情,依旧无所谓的说道:“关我P事!”
“不是关你屁事,是你还不明白为什么我知道肖氏要购买钢铁吧?”
欧阳文昊招手勾起她的下颌,幽幽说道:“是凌薇,没想到吧。”
果然,凌薇天天跟着肖致远就没有好事,他太大意了。
“我怀孕了。”
“额……”
“我肚子里的宝宝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少爷,我好希望天天被你装在口袋里带走,可以吗?”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氤氲如雾,楚楚动人,说的欧阳文昊真的好像把她装在口袋里带走,不过,他明白这是北北卖弄的官司。
“你才是白痴,可以不爱自己的妻子,却没听说过谁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当收回这惹人怜爱的表情,慕北北依然是那个不屑于他的慕北北。
“难道你一点都不羡慕吗?”他试图再一次勾起北北的嫉妒,可她一甩头,冷冷的说道:“羡慕什么,羡慕你白手起家,羡慕你用**的钱去投资房地产,羡慕你在金融市场动荡的时候投机取巧,欧阳文昊,你就是一个只会打洞的耗子,小人!”
知道自己是小人,可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让欧阳文昊觉得憋得慌,仿佛每一个毛孔都被烈火灼燃着,可却怎么也烧不出来。
“不错,我就是小人,商场无父子,这也是你教给我的。”欧阳文昊试图反击,可北北根本不理他,继续说道:“让我想一想,凌薇你都能利用,那我的哥哥呢,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现在正帮你数钱数到手抽筋吧。”
“对,没错,我告诉你,我下一个目标就是慕氏集团,怎么,你怕了吧!”
欧阳文昊疯了似的吼道,他只想让北北知道他很厉害,可他越想证明他很厉害,北北就越摆出一付不在意的样子。
“对,以后我会在家里老老实实学习洗衣服、做饭、带孩子的,嘿嘿……”
气死你,就气死你,气到你手抽筋,气到你腿抽筋,气到你全身都抽筋,北北一摇一晃的,想让她佩服他,下辈子吧,恶劣的小人一枚!
“肖致远就那么好吗?”
“不是他好,而是你太坏,总是暗箭伤人,无时无刻不让我防备着你、讨好你,这一切都让我喘不过气,知道吗!”
““
原来他在她的心里就是这种感觉,欧阳文昊没有说什么,将她放下扭身走了,诺大的别墅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李妈不知道已经何时闪人,肚子突然觉得很饿。
“李妈、李妈……”
不用白不用,反正他已经掏了钱了,北北仰着头大声叫喊着,好半天,李妈才从楼上急匆匆的跑下来。
“夫人,有什么事?”
“我要吃东西。”
“可还不到中午。”
“我说我要吃东西。”北北说着就横躺在沙发上,“脆皮鸡腿、糖醋鱼、苦瓜煎蛋、拨丝香蕉,外加三鲜汤。”
“这么多,少夫人您吃得了吗?”
“吃不了你跟着吃就是了。”
李妈没想到上班第一天就碰到这么难缠的主人,难道是想考验她的手艺,可能是吧,那就做吧。
听着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她觉得好亲切,就好像妈妈在厨房里给他们做饭,而她还是那个无所事事的小米虫,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有空再作弄一下安迪。
当她睁开眼睛,后面的话一下子咽进嘴里,安迪怎么变欧阳文昊了?
“看什么,看看是在谁的面前,慕大小姐,难道你不知道向少东现在在南非看世界杯,顺便接手那里的油田业务了吗?”
她当然知道,昨天晚上才跟他通过电话,向老少爷终于发火了,冻结了向少东所有的资金,逼着他去接受南非的油田业务,他还跟她抱怨南非现在有多冷……
“是不是特别想他叫人来哦?”欧阳文昊抬手抬起她尖尖的下巴。
“我是没有办法叫人来啦,可你叫的人就是她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