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悠若这般一呛白,其他两位王妃都不敢嚣张。
“各位王妃都在做什么!”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水悠若一行人循声望去,只见扩飞扬站在玫瑰花花坛对面,所有人都一怔。
话说扩飞扬自昨天过水悠若后便牵挂了一夜。而今早是受了皇上旨意到宫里赴宴的,只是他想找水悠若,便道军中有密函,皇上也准了。今天一早骑着马回到去皇陵时遇到她的地方寻找,只是找了一个早上也不见有这么一名女子。只得先行折返宫中向皇上复命。
只是他踏进这御花园便见到水悠若和几个王妃聚在一起,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奇怪,高兴的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奇怪的是:宫里什么时候有这么纯美标致的姑娘,自己怎么没见过?真不知是那门子的王亲贵族小姐!有这样的门户更好,他可尽快向那家提亲!
“各位王妃在忙些什么!”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所有人都一怔,水悠若一行人循声望去,只见玫瑰花花坛对面站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扩飞扬。
“这不是扩将军么?!”五王妃轻轻掩着唇娇笑,向其他几个王妃使了一个眼色。
所有人都知道扩将军和憬亲王不和,而且现在的憬亲王妃原是将军夫人,可是硬生生地被憬亲王给抢了去,两个人之间由暗战演变为明战,由冷战演变为热战,已经彻底白垩化了。而那个暴风雨的中心就是水悠若。在扩将军心目中,一定是恨不得将这个表妹碎撕万段,挫骨扬灰。
而事实上,扩飞扬真的非常痛恨那个叫水悠若的女子。然而,此时此刻的他还不知道面前这娇美温润的女子是自己的表妹!而且昨天已经对她情愫暗生,刚才又见她智斗这几个臭名昭著的恶妇,对水悠若更多了几分欣赏。心想:果然是我扩飞扬看上的女人,不仅善良美丽,而且智勇相存!
“将军怎么现在才进宫啊!”十一王妃连忙凑上前去。讨好地笑道。
虽然扩飞扬身为将军,没有爵位,身份没有王爷尊贵,然而他有的是实权,又尽得皇上器重,这几个不得宠的王爷王妃一直想方设法地讨好巴结。
“各位王妃有礼了。”扩飞扬冷冷地朝这些王妃拱拱手。那双鹰眸却瞪着被十一王妃挡住的水悠若。真是恨不得上前一脚将这挡住自己视线的谄媚恶心的十一王妃喘下水去。
五王妃、十一王妃、十六王妃和十八王妃都注意到了扩飞扬的目光,十一王妃连忙让出位来,五王妃推搡着水悠若,嘲弄地笑道:
“妹子何不跟将军打招呼呢?将军过来是为了跟妹子打招呼的吧?”一边说着一边用戏谑的目光瞅瞅水悠若,又看看扩飞扬。
娘的,这什么眼光和语气啊!欺负他喜欢的女人?!要不看在这里是皇上的地头,他早就发飙了!扩飞扬紧绷着的脸部肌肉僵硬地抽搐一下,虎目在五王妃脸上狠狠一瞪,双手在身后一背。
那几个王妃吓了一跳。将军怎么好像在不满她们的样子?她们现在可在为他出气啊!
水悠若被扩飞扬的目光吓着了,小脸一时之间更加无血色。天知道她最尴尬的就是面对扩飞扬,每次面对他心都会变得特别脆弱。她只得轻轻地一福身:
“将军万福。”
“嗯。”扩飞扬轻轻应了声。水悠若这小鸟依人,弱柳扶风的样子,让扩飞扬心里更多了几分怜爱疼惜之情,恨不得上前抱进怀里。
莺儿见扩飞扬看水悠若的目光灼热灼热的,像一团火,心里咯噔一下,鼓起勇气冲上前去,喘着气挡到水悠若面前:
“那个……将军,礼品还没处理好呢!我们王——”
“哪里来的冒失丫头!一点礼数也不懂,真是有怎样的主人便有怎样的奴才!”
莺儿还没说完,五王便一张王掌高高举起,可是还没落下就被扩飞扬狠狠握住了。
只见扩飞扬蛮力一扯,又一推,五王妃“呀呀呀——”地惨叫几声,然后居然“扑嗵”地一声掉了下荷花池里去。
“娘的,不发威就把本将军当病猫了?”扩飞扬终于忍无可忍,双眼正冒火,像只可怕的暴龙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
在周围的宫女和太监闻声赶来,见到扩飞扬那怒气的样子都吓得抖几抖,又见五王妃她们这落魄的模样,居然偷着乐,反而凑在一起看热闹去。那也只怪那几个不得宠的王妃常常仗势欺人,实在是臭名昭著。
“啊啊啊——五王嫂!”三个跟五王妃一伙的王妃惊叫着。提着长裙子凑到荷花池边,可是水冷冰冰的,三个人都不愿意去拉五王妃。“五王嫂你快上来啊!五王嫂!”
“光叫有什么用啊。”五王妃冷得打了个哆嗦,气怔怔地骂道:“过来拉我!拉我上去啊!”
“再在这里呱呱乱叫,我就一刀劈一个!”扩飞扬一只手已经抽出了腰间配剑,指着三个王妃就是一阵吼。
“啊啊——”其余三个王妃瞪着在阳光下反着光的剑刃,又是尖叫,也不顾掉到水里的五王妃,提起裙子便跑了。
“啊啊,你们三个居然丢下我……”可怜五王妃拖着裙子泡在水里想跑又不敢爬上岸来,如果扩飞扬不小心一刀劈过来那还得了?!
水悠若看着早就目瞪口呆了,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扩飞扬怒气还没退去的俊脸。表哥是在为她出气么?他原谅自己了?这样想来便无比的激动。
莺儿和一众太监见到这场面想笑又笑不出来。
“将军……我们王……”莺儿鼓起勇气说话,可是扩飞扬一个瞪眼,便吱不出声来。
“有完没完的!”扩飞扬已经没有耐性了,才赶走了一群聒噪鸭子,又蹭出来一只唧唧歪歪的麻雀!
“啊啊,呜呜——”莺儿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将军说话都用吼的吗?
水悠若还呆怔着,扩飞扬长臂一伸,扯住地水悠若纤细的手腕,当着所有人的面硬生生地把水悠若给拖走了。
莺儿还没来得及反应,而后面的一众太监素来害怕扩飞扬的,也没有人敢去阻。
小安儿远远地望着扩飞扬和水悠若远去的背影,对水悠若和扩飞扬又是咒又是骂。他得快点把王妃跟将军私会的事情禀报王爷才行,这事情怪罪下来又不知要受什么苦了!
虽然天已经放晴,然而还是有几许寒意。杨柳在碧荡的湖边随风起舞,远处一丛丛的桃红色,那是宫里的桃花园呢。
风夜翎命人在假山傍边的凉亭里摆了茶具,裴逸之用去年春夏秋冬每天每季收集到的花瓣上的露水彻了一壶大红袍,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逸之,你的琴可带来了?”风夜翎悠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过精致的白玉杯子,没有抬头看坐在自己对面的裴逸之。
“没有。”裴逸之合起折扇,放在桌子上。
“王爷要听曲么?如不嫌弃,本宫可以把琴借王爷一用。”过份清丽的声音在亭外响起,一如既往的冷漠,宛若冷冬里绽开的寒梅一样。
听到那个声音,风夜翎心神猛地一颤,然而他却没有望向她,还是那样坐着,好像没听到一样。裴逸之施施然站起来,只见独孤清音站在亭外,一身月白的宫服,身后跟着一名贴身的丫头,正抱着一个琴。这个琴正是独孤清音以前跟风夜翎相好时常用的。
裴逸之朝独孤清音拱手还礼:“逸之见过太子妃娘娘。”
“裴公子免礼吧。你与本宫原是旧识,不必多礼。”独孤清音口里说是“旧识”然后却以“本宫”自称,让人高处不胜寒。
风夜翎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淡淡的,若有似无。
他轻轻挽起宽大的衣袖,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微微风吹过,居然带着远处的一瓣桃瓣落在杯子上清澈碧绿的茶水上,看见这桃瓣,风夜翎便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水悠若,这个女人,也像这桃瓣一样,在一个杯子里,摇摇晃晃的,显得格外的楚楚可怜,格外的动人。
“王爷?王爷?”独孤清音依然没有进亭,站在外面,清冷的声音多了好几分柔和。“王爷不是要听琴么?王爷?”
王爷?王爷?清音以前一直这样唤自己的。她从未叫过他的名字,从来都是用几分暧昧几分柔和的声音,轻轻地叫着一个疏远的称谓。
风夜翎远远地望着远处的一片桃林,冷笑道:“太子妃叫本王何事?特意送琴来的?娘娘的琴本王用不起!”
“王爷为何不看着本宫说话?王爷现在连直视本宫的勇气都没有了吗?”见他对自己冷,独孤清音的语气突地由刚才的几分柔和变得嘲弄。
“娘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风夜翎回过头,瞪着独孤清音。他眼底的流光似平静如波,又似暗潮翻涌,让人一瞬间便要陷进去。(未完待续)